第11章 眼睛好看，不如剜下来泡酒
王氏和于欣柔被抬回去的时候，侯府彻底炸开了锅，乱成一团。
而另一边的宋若昭却并不关心那些人的死活，自她知晓方家手里可能有宋若凝的把柄，便直接去了大理寺。
方震本就带着伤，滴水未进还被用了刑，此刻整个人瞧着奄奄一息，狼狈不堪。
反观宋若昭，今日她未着铠甲，一袭青色衣衫，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看上去就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宋若昭……”方震瞧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把我害成今日这般模样，可满意了？”
“方震，你们方家靠什么拿捏着我妹妹的？”
对于方震这样的人，宋若昭更喜欢单刀直入。
毕竟，她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跟他多言。
“呵……”方震听到宋若昭这么说，突然冷笑了起来，“我就说，宋小将军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见我，原来是知晓了此事，想知道也可以，只要宋小将军能将我救出去，我自然会如实告知。”
方震本以为宋若昭只是故意吓唬自己，所以才把自己丢进了大理寺。
可是昨个儿来给他用刑的分明是锦衣卫的人，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他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旁人身上，还得想办法自救，如今宋若昭送上门来，那他岂能轻易放弃这样的机会？
“若我不答应，又如何？”宋若昭起身，缓步走到方震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颈，一字一顿地说道：“死人，一样可以保守秘密。”
“放……放开我……”
方震是真的想不到，宋若昭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明明看着那般纤瘦的一个人，力气竟然这么大！
他拼命地想要扒拉开宋若昭的手，却都是徒劳。
“我……我若是死了，你妹妹的秘密一定会传出去的……”
听到方震的话，宋若昭微微眯起眼睛，随后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方震一屁股瘫在地上，疯狂地咳嗽了起来，瞧着跟要断了气一般。
“哈哈哈……”大概是破罐子破摔，缓过神的方震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还目光阴狠地看向宋若昭，“宋若昭，你想杀我？告诉你，我若是不能活着走出去，那宋若凝一定会给我陪葬！”
宋若昭站在原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歇斯底里的方震，眸中闪过几道微光。
半晌之后，她突然挥了挥手。
随后，就有人不知从哪里搬出了桌子，变出了茶壶和茶盏，而宋若昭就那样悠闲自得地喝起茶水来。
“宋若昭，你想干什么？”方震本来还在狂笑不止，可看到宋若昭这般镇定自若，心底愈发没底，笑意也慢慢敛去，瞪着她说道，“你难道就不怕……”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
方震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方氏惊慌失措的声音，没一会就看到两个侍卫架着方氏出现在了牢房中。
“震儿！”
方氏看到方震，顿时尖叫着要扑上去，却被人直接按倒在地，半张脸贴在地上，蹭得全是泥灰，哪里还有什么贵妇人的模样？
“宋若昭！”方震没想到宋若昭竟然会把方氏抓来，当下怒声道，“我母亲犯了什么罪名，你竟然敢如此目无王法，随意抓人！”
“方大人不要误会，本将不过是请方老夫人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宋若昭起身，缓步走到方氏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冷声道，“方老夫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让三房的人来威胁本将？”
方氏听到宋若昭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氏出事的消息她一早就听说了，自然知道宋若昭这是要跟她秋后算账，只不过这会她自然是不敢承认半分。
“将军，这都是误会。”方氏都快吓哭了，毕竟她见识过宋若昭的手段，当下连声解释道：“先前是王氏说与凝儿交好，所以要替我们当说客，若是知道她在将军面前拿乔，我们是断然不敢……”
“我妹妹的把柄是什么？”宋若昭没兴趣听方氏啰嗦，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方老夫人，本将没那么多耐心，所以你最好老实说清楚，否则，本将不介意送你一程。”
方氏一愣，没想到宋若昭问的竟然是这件事，所以下意识地看向方震，却见他跟自己摇头，很显然是不许她说出来。
只是，宋若凝的事她只跟王氏提及过，这王氏是转脸就把自己给卖了吗？
“啊！”
就在方氏犹豫的这一瞬间，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插入了方震的右眼，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方震本就被人挂在了刑架上，双手双脚被束缚，以至于当下他痛得冷汗淋漓，却没办法去碰触自己的伤处……
“方大人的眼睛这么喜欢到处看，瞧着好像会说话一样，倒是很适合剜下来泡酒。”
宋若昭抽出匕首，竟生生地将方震的眼珠子给带了出来，随后直接扔在了方氏面前。
方氏尖叫一声，两股战战，吓得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今方震这般残缺之躯是彻底无缘朝堂了！
“宋若昭，你不得好死！”方震疼得浑身颤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我一定不会放过宋若凝的！啊！”
森冷的铁钉梳直接刮在了方震的后背上，他那白皙的皮肉就好像粉条一般被刮掉了一层，痛得他惨叫声都变了音。
“这大理寺的刑具倒是齐全。”宋若昭满意地看着手里的刑梳，微微扬眉说道：“倒是可惜了方大人这身细皮嫩肉，不知道能承受几分。”
方震疼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当场。
他这才意识到，宋若昭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当初京城传闻宋若昭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在战场上被人称作“小阎王”的时候，他素来嗤之以鼻，毕竟当初他们偶尔碰到过几次，这个少年都是一副温和顺从的模样。
这让他误以为，传闻不过尔尔。
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说！我说！”方氏看不得自己的儿子被这般折磨，当下哭喊着求饶，“宋将军，求求你饶了我儿子吧！”
“母亲！”
方震想要阻止，毕竟他还想靠着这件事让宋若昭救自己，可下一刻就再次被匕首戳穿了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