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凭你，也配
“傻丫头。”
王氏好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肯再说。
“三婶，你快些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宋若凝彻底慌了神，连忙扯着王氏的衣袖，带着几分哭腔问道，“兄长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你兄长一个男子，贸然插手妹妹后宅的事，而且还当众打了人，旁人便说你兄长目无王法，甚至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呢！”
王氏压低了声音，好似怕旁人听到一般，轻轻拍了拍宋若凝的手，状似好心地开口。
“凝儿，说到底你已经嫁进了方家，就算是回娘家也没道理在你兄长府上住着，到时候旁人自是说不得你，只会说大郎蛮横无理，没有教养罢了。”
宋若凝听到王氏这般说，整个人彻底没了主意。
她是不想回方家，可若是为了她耽误了兄长，她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三婶觉得我该如何？”
过了好一会，宋若凝在苍白着小脸，嗫嚅着开口。
“你这孩子素来乖巧，三婶虽与方家有远亲，但自然是向着你的。”
王氏见宋若凝似乎有些意动，连忙伸出手虚揽着她，红着眼眶说道，“三婶看着凝儿长大，如今你受了伤，那简直比剜心还痛苦！都怪三婶，竟不知方家婆子那般狠心，还连累大郎为了你被人非议……”
宋若凝被王氏抱在怀里，忍不住落泪低泣。
在府里，母亲对她素来不亲近，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表姐于欣柔，唯独三婶每每私下里见了她，总是会温声细语地与她说话，还经常会送她些三姐姐也有的小玩意儿。
曾几何时，她也会想，如果三婶是她的母亲该有多好……
“不怪三婶。”宋若凝依恋地汲取着王氏怀抱带给她的温暖，呜咽着说道，“是我不懂事，给兄长惹了乱子，我都听三婶的。”
“好孩子！”王氏眼见着日头高了，担心宋若昭回来，当下连忙收了泪，柔声细语地劝说道，“若不如你且先跟我回侯府，到时候便是说你回娘家小住，等到方家跟你认错，你消了气再回去，如何？”
“可……”宋若凝有些迟疑，“回去的事我还未告知兄长……”
“凝儿！”王氏握住宋若凝的肩，脸上多了几分不赞同，“大郎为了你做了那么多都未曾告诉你，分明是不愿让你知晓这些难处，你怎么能还拿这些事去烦你兄长呢？”
眼见着宋若凝还在犹豫，王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随后看了于欣柔一眼。
“表妹，这就是你不对了！”
于欣柔本来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一幕，察觉到王氏递过来的眼神，立刻上前跟王氏一左一右地挽住了宋若凝的手臂，一边往外走一边劝说。
“其实，方家是看重你才这般待你，这是表妹你的福气啊！”
“你想想，他们怎么不这样对旁人呢？”
“你只不过被磋磨几日，而方家失去的是颜面啊，你于心何忍啊！”
宋若凝被二人扯得踉踉跄跄。
她的膝盖先前在方家跪的时间太久，所以一直伤上加伤，这会更是疼痛难忍，可王氏和于欣柔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痛苦，只顾着将她往府外扯。
“砰！”
就在宋若凝疼得差点跪倒在地的时候，身边的于欣柔就被人一脚踹飞，直接摔进了不远处的荷花池中。
宋若凝被扯得一个踉跄，下一刻就被来人捞了回来，直直地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而王氏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带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忍不住痛呼出声。
“兄长！”
宋若凝看到来人，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
她的腿好痛！
感觉好像要断掉了！
宋若昭低下头，看到宋若凝面无血色，膝盖处都已经渗出血迹，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戾气。
“打断她们的腿！”
“兄长！”
宋若凝被吓了一跳，眼见着宋若昭的人上前就要对王氏和于欣柔动手，连忙攀住了她的手臂。
“兄长，三婶和表姐不是有意的！”
“莫要伤了她们！”
宋若昭眸光微凛，似乎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妹妹。
她们方才分明就是想将她哄骗出府，如今她竟然还想替她们求情？
若不是知晓妹妹一心一意地护着自己，她真的是想掰开妹妹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
“兄长！求你了！”
宋若凝见宋若昭迟迟不开口，忍不住连声开口。
“是我自己方才没有告诉三婶她们我腿上有伤，她们也是无心的。”
“凝儿！”
“兄长！”宋若凝不等宋若昭说完，苦苦哀求道，“三婶她们是无心的，别伤她们好吗？”
宋若昭深吸了口气，咬着后牙槽挥了挥手。
她的妹妹本就心地善良，被这些人哄骗一时也不足为奇，日后便是掰开了揉碎了，她也要好好教她如何认清楚人心！
“退下。”
于欣柔被宋若昭一脚踢断了肋骨，又落入冰冷的池水中，整个人被捞上来的时候差点直接吐血昏死过去。
可宋若昭早不说晚不说，偏生王氏和她被打折了一条腿以后才出声制止，这让她疼得彻底失去了理智。
“宋若昭，你是不是疯了！”
“啪！“
没等于欣柔说完，方才还在宋若凝身边的宋若昭竟然已经出现在她身边，未出鞘的佩剑狠狠地抽在了她的嘴上，以至于她整张脸直接肿了起来！
下一刻人就再次被拎到了池边。
“于欣柔。”宋若昭一把抓住于欣柔的头发，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方家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宋若昭，你……你放开我！”
自于欣柔到了侯府，宋若昭几乎事事顺着她，哪怕一开始不愿，只要有姑母在，最后她定然可以如愿。
可眼前的宋若昭根本就是凶恶的不讲道理，以至于她从心底开始害怕，却依旧嘴硬。
“你别忘了，姑母最疼的就是我！”
“表哥今日将我打成这般，姑母定然不会饶过你的！”
“威胁我？”宋若昭冷笑一声，眸中满是嘲讽，下一刻便一脚跺断了于欣柔的另一只腿，伴着她的惨叫声缓缓开口，“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