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思苦鸟
努力数百年，玄墨都没有领悟“情”，活得越久越迷茫。
为活着，他对事物生出欲望，剑乃是前世所用，他痴迷剑，却不得剑之种子，也不是高深剑修。
蕴含杀道的剑法他却能习得。
彩蝶是她能领悟情的关键，可惜还是失败。
“来来来，小寒寒，你喜欢吃的百灵果，姐姐给你买来了。”
侍女提着一透明袋子，并不是前世塑料，是一果子的外皮，透明而空间大，不能吃，皮却能当袋子。
里面红红的小果子，透而不亮，不大不小装满，这便是玄墨喜欢吃的百灵果，隔着门外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姐姐，真好。”
侍女将其余果子都放在桌子上，拿着两个来到玄墨跟前。
单手帮助玄墨坐起身。
“来张嘴，姐姐喂你。”
“嗯，真甜。”
四季交替，过去一年，除夕夜。
青医殿山脚下镇子张灯结彩，每家都贴着新联，镇子看上去红红的很是喜庆，人们都有说有笑忙着各自的事，
放着青灯许下来年新愿，灿烂的烟火在小孩儿的手中，她们追逐着奔跑着打闹，
星星点点的花灯漂浮在江面，细雨绵绵滴答滴答。
轮椅上，玄墨这年两岁，长得体态均匀，没有原先那么胖，她们为方便将玄墨双手治好了。
此时玄墨握着油纸伞，小手推动着轮子，那手脏兮兮的混着泥泞。
他一身新衣服，干净的黑色长衫，留着长发，随意耷拉在肩，身后跟着她的姐姐菜九。
“寒寒，你要干什么？外面下着雨我们回家吧？等下着凉了。”
“姐姐，我想要新年礼物。”
听着玄墨无比认真的语气，菜九愣住，随后笑道。
“新年礼物好啊，我们的寒寒喜欢什么呢？”
“姐姐，我想要朋友，我一个人真的好孤独。”
“孤独有姐姐陪着你，你怎么会孤独呢？”
“我想要姐姐口中的鸟儿，能飞的好神奇啊。”
“姐姐能买到吗？”
菜九心底，涌出一股莫名情绪。
“好啊，不就是鸟嘛？寒寒想要姐姐就给你买。”
菜九盯着玄墨，心底叹息：“就当满足这可怜的小家伙微不足道的愿望吧。”
“姐姐真好。”
……
“姐姐鸟儿它死了。”
玄墨神色悲伤，他手里静静躺着一根黑色的鸟羽，根部可见丝丝血肉。
菜九可不管这鸟怎么死的，随意安慰着。
“好了好了，死了就死了吧，寒寒乖，睡觉吧。”
玄墨摇摇头，略带哭腔，
“姐姐我唯一的朋友就这么走了……”
“好好，明天姐姐再给你买一只。”
菜九妥协。
第二天，新“朋友”又送到玄墨手中。
入夜。
“姐姐……”
“好好好……”
……
第一百天。
“姐姐，我的朋友又死了。”
菜九看着玄墨那手中略带血迹的羽毛，无奈，之前她早已看见这些鸟儿是被残忍摧残致死。
‘这小家伙每天都生活在黑暗里，心理不在常也不奇怪。’
“明天，姐姐再给你买一只，好了现在睡觉。”
玄墨摇摇头，
“姐姐这次我不想要这种鸟了，能不能给我一只木鸟，那样它就不会死了，那样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心底奇怪，菜九还是答应了玄墨。
第二天，菜九拿着一木鸟送到玄墨手中。
木鸟在手，玄墨心中石头也是放下。
将收集的一百根羽毛，准确无误的插入木雕鸟身上的孔洞内。
孔洞是事先交代菜九安排好的，准确的完成插羽，灵识确实有所增长。
灵识如一摊液体包裹着木雕，玄墨就能准确的找到孔。
不能视物，灵识却能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如素描一般的描边。
人或物在他面前都是“线条”。
如此周转，也是为祭炼“思苦鸟”，一阶道种，蕴含一丝魂道法则，魂种生灵，可以帮助读懂脑海中的神魂法术。
魂力祭炼法，只能成功一半。
百只鸟以特定的百种残忍酷刑折磨致死，让它们生出怨魂力，以百鸟怨力为祭品沟通天地之间惨死的鸟类妖怪魂魄。
吸引过来的鸟类残魂会被百鸟蚕食，吸收够一百种鸟类残魂，便成为祭炼“思苦鸟”的材料。
木雕握于手中，玄墨开口道，
“姐姐，我要出去玩。”
“好。”侍女推动着轮椅离开大院。
为了不引起重视，玄墨早已养成每天早晨出去游玩的习惯。
爬高山有着朝阳的温暖，竹林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十分清醒，田野间，溪水边……
转一圈青医谷，玄墨都将裹着果袋的木雕牢牢抱在手中。
侍女期间感受到奇怪也询问过，玄墨回答是他的朋友，侍女看了一眼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木雕，也没有放在心上。
“姐姐我们再转一圈吧？”
侍女无奈，推着玄墨又原路返回。
正午太阳高照，玄墨转了三圈青医谷也回到了自己家小院。
先沐浴吃饭，玄墨就在床上抱着木雕捣鼓着，就双手抱着全身颤抖。
平常人没有修炼魂力当然看不出来，玄墨这是在输送魂力。
这次收获满满，足足有十只妖魄残魂，此时正被他的魂力组成的牢笼包裹住。
控制着一只打入木雕中，开始输送魂力给百鸟帮助它们吞噬这个妖怪。
不一会儿，玄墨额头就露出浓浓细汗，并不是魂力不够而是百鸟实在是太废物了，根本打不过这只妖怪。
侍女见状赶忙上前。
“寒寒，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汗”
“没事没事，我在和鸟儿朋友做游戏呢？现在我们正被妖怪追着呢。”
侍女见玄墨说着胡话，也当是小孩在做梦。
此时情况也很糟糕，百鸟节节败退马上就要被吞噬了，玄墨赶忙将分心控制住的另外九只妖怪放走。
心里叹口气，看来一口气是吃不下这么多。
现在他不留余力全神贯注的输送着魂力，终于稳住了局势，现在只需要循序渐进就能慢慢吞噬掉这只妖怪。
终于百鸟稳稳压住了妖怪，开始吞噬了。
只是不一会儿，玄墨心底就一沉，这么快就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