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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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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是药,你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陆逾白接过,“谢了。”

    他将东西塞到风衣口袋后,林也开车送他去了飞机场。

    他目送着陆逾白进的机场。

    他呼了口热气,模糊了远去的背影,一股寒风裹挟着冷意,吹化了白雾,洒下漫天的“棉絮”。

    外头飘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

    江城的第一场雪。

    陆逾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将双手腕上的黑红色丝巾解开了。

    上面有两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天气有些冷,伤疤被闷久了,溃烂流脓,解开丝巾时还沾着粘稠的血液。

    他双腿交叠着坐在vip候车厅里,手指轻轻地敲着膝盖,似在细数着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对,我要寄四封信。”

    “下个月。”

    ……

    ……

    林也回家时,陆幸川在家里打扫卫生。

    在听见开门声的那一瞬间,陆幸川将手中的扫帚“啪”一声丢了,一脚将东西踹远了些。

    他眸色慵懒的望向林也,双手插入卫衣兜,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阴影没过他俊朗清秀的五官。

    他散漫道:“我饿了。”

    林也:……“你真是我活祖宗。”

    他脱下沾着雪花的外套,扶起扫帚后进了厨房。

    陆幸川只会煮泡面,这段时间的家务活都被他包齐了。

    扫地、做菜、洗碗……

    他就差帮陆幸川洗内裤了!

    陆幸川看了眼倒地的扫帚,眸色灰暗的去客厅看动漫了。

    林也做好菜才叫他上桌。

    “吃饭了吃饭了!”

    林也喊道。

    陆幸川从沙发上起来去餐桌。

    他懒洋洋的坐下,整个人软趴趴的,看起来没什么力气。

    在林也的印象中,陆幸川似乎一直这样。

    散漫恣意。

    但他总觉得陆幸川有些病恹恹的,所以才没让陆幸川干过家务。

    怕把这位养尊处优的“榜一大哥”给累趴了。

    “你是不是不经常出去运动,所以身体不好?”

    “年轻人还是要出去运动运动,不然总病恹恹的,没精气神。”

    陆幸川一挑眉,眼尾上翘,双手交叉的放在身前。

    他慢条斯理的扶了扶帽檐,眼中怒火翻涌:“你——说我?病恹恹的?”

    林也白了一眼,“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不说你说谁?

    他可是个alpha!

    何况,他每天都有晨跑的习惯。

    还能是他病恹恹的?

    ……

    一个小时后。

    楼下健身房里。

    陆幸川只手插兜的站在林也身侧,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慵懒的环抱着臂弯,眼底嘲意拉满。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卧推器下挣扎了半小时,双手都在发抖的林也。

    倏地嗤笑一声,“中年人,身体不好就要多运动运动。”

    林也:???

    他才二十七。

    说他中年人?

    这他妈像话吗!

    他气的眼珠一翻。

    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一个omega给羞辱了……

    晏家。

    晏迟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无一人了。

    甚至连余温都没了。

    冰冰凉凉的。

    昏迷前的场景又一次涌入他的脑海,眼见着视线模糊,那股无助感涌上心头,强占着他的思绪。

    他揉了揉眉心。

    头疼的厉害。

    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视线循着床头柜看去。

    但那个杯子已经不在了。

    陆逾白也不在了。

    他撑着沉重的身体,步履维艰的出了卧室。

    他将整个晏家都翻遍了。

    没有陆逾白的身影。

    他给陆逾白打电话了,无人接听。

    外头月色正浓,幽冷的月光洒进窗户,丝丝缕缕的凉意将他紧紧地包裹住。

    修长的身影站在阳台外,他手扶着阳台的边沿,疲惫的靠了上去。

    雪花飘落在他的墨发色,筑起了一层白。

    晏迟知道,陆逾白今天要走。

    但他的手机没有一条短信。

    还有昨天那杯牛奶……

    里面掺了药。

    他仰头看着漫天的飞雪,雪花落在他的喉结上,似有千万斤重,吞咽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合上了眸子,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在雪里站了好几个小时。

    滚烫的肌肤被雪消融的失了温度,惨白的毫无血色,像是一具尸体。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他苦涩的勾起唇角,点了一支烟,呛的他喉间沙哑。

    “陆逾白,你又骗我……”

    国外,银湾河。

    银湾河临海,风肆意狂野,刮的脸生疼。

    一位蓬头垢面的男人穿着驮了棉絮的旧棉服,耷拉着身体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进了全是流浪汉居住的废弃房楼里。

    听见了响动的流浪汉闻声而起。

    众人在闻到一股淡淡的omega昙花味后,又躺了回去。

    一个omega是构不成威胁的。

    最近天气冷了,每天新增的流浪汉日益增多,大家早就司空见惯了,只要不是alpha,就没有人会在意。

    他循着正在烤火的人群坐下,他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一言不发的抿着唇。

    眼底的泪痣被火焰映的通红。

    旁边一位五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男人揭开起球卫衣上的帽子,幽幽的打量着他。

    “你看起来很年轻。”老男人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他操着一口浓浓口音的外语,低迷的垂头喝了口酒。

    烈酒在喉间烧的火辣辣的,嗓子都有些哑,好在酒足够暖身。

    “嗯,二十多。”

    陆逾白答道。

    “怎么不找工作?”

    他又问。

    “偷渡来的,找不了工作。”

    他的棕褐色的眸内清澈如雪像只小白兔。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要偷渡过来?”

    老男人眸子一紧,周围的人闻声都望了过来。

    “卖翡翠的,被人骗了。现在什么都没了,也回不去了,还成天躲警察,只能来这了。”

    陆逾白抬眸看向老男人手中的酒,神色黯淡的吞咽着口水,“我能喝点吗?银湾河好冷。”

    老男人大方的将酒递给了他。

    银湾河确实要比一般地方冷个十几度。

    周围的人也逐渐抽回了视线,继续津津乐道着说着各自从前的辉煌。

    陆逾白仰头喝了一口,这酒很烈,是用来驱寒的,味道极差,但度数很高。

    没一会,他的脸颊就开始发烫,像火烧一样。

    “酒量这么差啊!起来,我带你逛逛。”

    老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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