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创灭王身份揭开
胧月怒极，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隐光大厦，轶世坐于高台，一手撑着脑袋，双眼犯困，却时刻关注战场。
城关上，强权“天测”突然失控不间断使出，就在这时，识海之内一居帝擎双眼散发光芒，仿佛失去意识，三相阵中玄西怒目朝胧月一瞪发出咆哮：“为什么是现在！不！”
轰的一声，胧月识海炸响，他看到超出恐惧之外的力量，看到了深渊满是尸山血鬼醒来，看到了天穹天神尸躯血染宙境，尽皆悬空随后化作一道秩序，算清了背后的诸多“棋手”互相争夺，算清了“世间”的存在带来何等灾难，算清了两个罪魁祸首的真实面目，以诸神为棋子，一个个葬送神火，看到了众多森林真正的主宰，天穹之外的殿宇主人以及深海里的霸主。
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灌入胧月身躯，强行将胧月的强权“天测”打断。
星域内，何坤道：“有意思，差一点将我们信息见光。”
乾离轻笑感叹：“若真能见光，超过主上法器勘演之威，我反倒要认为他就是主上了，法器震怒下，这小子不会好过啊。”
刚从海月森回归的二人对此一阵惊讶，晴寻两人未能松口，乾离二人无计可施，无意间发现胧月爆发。
“他可有恢复神者身份？若没有，光是以人类之躯就能看见，或可收进神庭，两位司昀大人要收座下唠叨久了正好，你感知下他看见了多少？”何坤问道。
“放心，没看见多少，不打紧，刚看过来，法器殿宇的力量就掐断其窥探之力。”
“大哥，他？他是谁？你们在说什么？”安玥突然出现在二人之间。
乾离背负双手低头轻笑：“没说什么，你不是有事出去了？”
“已经办好，对了，大哥二哥，我刚经过人类的地方，发现那里有三个我们的眷属，还有凌雀也在，是有什么事么？”
“嘶，还是让这小妮子发现了，这事是你十二姐主张的，问你十二姐吧。”乾离咧嘴一笑。
何坤瞧着乾离表面不感兴趣，内心却无比好奇模样也是无奈。
“好吧好吧，都告诉你们吧，凌雀数日前在人类领地感受到惊人的力量，威势甚大，正想探查却被神光笼罩，领地外正巧设下空间结界，暗王在总部，凌雀未防万一藏在外围军区附近，而后又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眷属力量，怀疑有人继承了王的眷属力量，甚至怀疑是王的某个强大眷属死亡后没有变成像我们这样，再次重生为人，他的生机命格说是比我们还强，只不过原本的神性神息荡然无存，无法追根溯源，你十二姐想着日后在行试探，却在这时，结界内爆发出主上神性力量，正是创灭之力，还感应到承珂的真身之力，你十二姐确定主上就在那，所以想试试看究竟是谁，另外暗王原来不知道被谁劈成了两个半身，而那个半身就是我们曾经误以为是主上的那人，凌雀想杀他，但是现在带军的就是那个天赋卓绝，却未被赐予名号的野神的人类半身正阻拦着，刚刚使用一道王级技能测算了过来，被主上法器打断施法。”
安玥道：“原来是这样，事关主上我想去看看。”
“得，这事就不该跟你说，你十二姐找主上和杀暗王的心太过强烈，已经现身，咱不宜暴露太多，我和你二哥暂时观望，你若想去你便去小心暴露，要是遇到暗王和暗王眷属立即跑。”
“放心吧，我要是跑，这个世界上除了主上和暗王，还没有几个能跑过我，再说，现在的我们已经是不死之身了，除了虚无太归、暗王本身谁能做到完全消灭我们。我顺便给你们探一探情报去，走了。”说罢，小女孩瞬间消失在原地。
“大哥，你老惯着十二就算了，她已经成长，改不了毛病，你还这样惯着十三妹，未来定会再多一个行为有失，不成体统的老十二！”何坤的紧张劲上来，直犯嘀咕。
“她俩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有事瞒不住，一个好奇拦不住，俩个还都是跑路又抓不住，让小妹去探一探也好，能力正适合干这种活，咱俩出手都未必顶她一个，你有这劲不如当着主上面多说些，看你平时话少，紧张时面对主上就害羞，话更少，对我们反而话多起来。”
战场高空，被打断天测技能的胧月第一次感受到何为真正的恐惧，抱头疯狂呐喊：“这些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本以为自己是被人玩在掌心的苦命之人，可他看到了黑影站在天之上为天神残躯哭泣，看见了地之距恶鬼遍地静候某位至尊的命令，看见了这个世界孱弱的真实和渺小，看见神庭坠落世间消失踪迹，看见大地破碎分崩离析，看到自己如世间尘埃风吹即逝化作虚无，看到自己超脱于这个世间之外，又看到深渊中有自己！
痛恨自己成为被定义真实存在的罪徒，得知自己是来自虚无缥缈又孤独的一息，更是拨弄时空轮转的贼。
天外天星域诸神，地上兽神，海内神尊一个个出现在他脑海。
胧月头疼欲裂，体内灵驱力陷入混乱，自体内生出的情绪之力在反噬自身。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焦虑恐慌，大脑里的人格瞬间崩裂，人格对冲争相抢夺身躯控制权。
新生的人格不停的加速思考，却关心着能不能自己拿回身躯与力量，能不能杀光总部所有人为自己报仇，能否解开封印取回自己的灵身与玄西融合，是否能在这个到处都是上位者的诸世万界存活下来。
胧月的眼神逐渐复杂，新生的人格重复地问，他该怎么办，他还有事没做，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质问总部为什么要伤害他利用他囚禁他控制他，然后再向总部复仇。
面对于天外天星域诸神操纵尸鬼入侵，此刻作为人类的他到底该不该放下仇恨继续帮人类镇守领土。
胧月的新生人格逐渐失去控制权，五感慢慢消失，因恐慌又回归胧月人格，融为一体，胧月抱着头痛哭起来，流下两行血泪，每一次加速思考都消耗胧月大量精神，意识逐渐疲惫，一次次的艰难抉择将自己的人格拉到崩溃边缘。
“面临上位者大敌，难道要耗尽一生？自己将自己囚禁在边城直到死亡，值得么？这些都是那个疯子的领地，他将你囚禁，吸取你的力量，你为何不反抗，干脆逃跑吧！放弃这里！去总部解除灵身封印！”
“可是没有人族领地，我该怎么办呢？我能去哪？我现在是人类！那个疯子会找上我的！还有林潜，他们都想要他死？我护不住他！我护不住他！”
“哈哈，我是谁？凭什么要帮助伤害我的人？”
“不，他们是好人，有老韩邢未和杨家，有林潜，新小队还有数不尽那些对我释放善意的人，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不应该被伤害。”
“不不不，他们只是在利用你，需要你的力量庇护而已。”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很好。”
“那为什么疯子要囚禁你，伤害你，将你一分为二，其他人就只是冷眼旁观，诸神规则只是他们制定的玩物！有的人类还在阻止你回去寻找灵身！因为还要利用你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没有，他们没有，没有，他们没有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会如此虚弱，虚弱到任何一个上位者都来伤害你，欺负你？控制你？得到你！你！就是他们眼中的一个发光的宝物！”
“没有，虚弱，没有”
“哈哈哈，是时候了，哈哈哈醒来！”
胧月身后下方的一众军卫，各个惊恐的抬头看向胧月紧张高呼：“军将！军将！”
韩风双目通红，看着自己的孩子精神突然陷入崩溃，心如刀绞，大脑仿佛受到重击，难受到呼吸无法自控，捂着胸口摔倒在地，双目死死望着天空。
林潜神色怪异。
“总指挥！”一众军卫连连大喊：“快，叫医师！”
城关之上众声嘈杂，一众军队开始慌乱阵脚。
胧月癫狂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响亮，释放的威压越来越强，直到彻底失去自我，最终不知是旧人格掌控着身躯亦或是胧月的人格掌控着。
隐光大厦地底空间，幽暗无光至深之处，玄西灵身失去意识疯狂的嘶吼，暴乱的神性缓慢腐蚀着贯穿在身上一根根黑色能量之索，灵身任凭暗王神性爆发的法则对冲吞噬着灵身暴乱的神性，最终暗王之索化作无数根铁钎硬生生扎入灵身，又因吸取太多能量而撑爆。
双手湮灭的玄西迷失心智，用手臂拍击大阵界幕，用身躯不断将自己撞碎在囚笼暗光之上后，身体重新复原又一次次粉碎，玄西陷入混沌一心想要冲出三相阵囚笼，去寻找属于她的意志半识以及神格。
尸鬼大军突然暴动，几只“尸鬼王”调动大军发动总攻，无数只大大小小尸鬼冲向城关，天上乌云地上黑雾跟随大军而动，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大地失去绿色，被黑灰取代。
凌雀看着胧月陷入失心，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战场之下的众人，看着空中的胧月逐渐失去控制，无端怒吼大叫灵驱力疯狂飙升模样，无不胆战心惊。
胧月吸引呼唤远在总部地底被困的玄西突破三相阵，强大的威压将军区所有生灵压倒匍匐在地。
胧月疯了，他大笑着往战场之上爆射，毁灭气势势必解决面前一切障碍，尸鬼大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胧月一挥手，只听见一声巨响，面前的所有逃亡的生物顿时失去听觉，陆地上的尸鬼无法起身，天空中的尸鬼纷纷失去平衡向地面落下。
凌雀惊怒，看着胧月暴动，冲着林潜方位趁机攻向军区。
然而胧月只是回头抬手，凌雀被定格虚空。
刹那间，沙烟四起，暴风吹袭尸鬼大军，昏暗的天空变成黑夜，乌云此刻电闪雷鸣，狂暴的雷电轰击大地，胧月双眼被金色占据，无意识地往天空飞去，双手掌心生出蓝焰，火焰漩涡随风，形成两道火龙卷升天，随后化作火雨朝尸鬼大军落下，乌云之上被火龙卷烧出两道空洞，灼热的大雨夹杂火雨落下，尸鬼被烧的吱呀乱叫，战场燃起漫天火海，大地在此刻崩裂，火龙卷仿佛自有意识钻入大地，焚烧地幔，紧接着血色的雨代替火雨与雨水降下，腐蚀大地任何一处生机，地底深渊的洪水溢出地表形成洪灾，周围山峰崩碎，无数巨石从天外降下，砸向尸鬼大军。
林潜惊慌丢魂，欲下城关，转身爬上城关高台自伤内腑激发神性本源，然而体内孩童却在颤栗，林潜重伤吐血，杨城见状立即上前。
林潜惊怒大喊：“给我力量！小子！”
胧月的身影犹如闪电在大军之间乱冲，尸鬼惨叫连连，“尸鬼王”抱头痛哭跪地，胧月体内神性再次攀升，飞身入空。
失去控制而逃亡的尸鬼大军连同“尸鬼王”被死死压在地面无法动弹，刹那间，暴风中带着弑灭神性吹过，尸鬼一个个腐朽化作烟尘粉湮灭，“尸鬼王”以跪伏的身躯，疯狂尖叫祈求尸鬼主上怜悯相救，可即便是化作烟尘吹散，也未能得到回应，第十区战场，胧月抬手划出空间界幕，形成一方狭小空间的小世界悬浮，神境之下不可见。
忽冷忽热犹如四季迅速更替，军区低修为者冻的瑟瑟发抖，又被炎热刺激瞬间晕厥，高修为者还在顽强撑着。
小世界内剩下三位拥有直系创灭眷属之力的真正尸鬼王，后者惊恐望向胧月，身体被威压压制无法动弹。
胧月的灵驱力，玄西神性入体相融，一同攀升，二者融合渐渐蜕变转化为创灭神性，身体周围越来越黑仿若虚无，像是巨大的黑洞，黑到将光芒吞噬，又像个领域以胧月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无意识朝虚无之中命令：“冬、番、帕、鲁、肯、因、至、哅”
隐藏在暗处虚空之中一位小女孩跪下痛哭，涕泪着笑看胧月，眼睛一眨不眨饱含复杂情绪地虚空拜谒：“护庭政司十三卫，第十三炎玉殿凌安玥，恭迎您！复苏归来！”
凌雀错愕回首，定格神术消失，噗通一声，虚空下跪抽泣，随着大量的眷属神息涌入脑海恢复沟通连接，立即拜伏：“原来是您！对不起！雀儿错了！对不起”
胧月一手执掌真实创生，一手执掌虚无毁灭，周围的黑色如领域般的虚无黑洞中，几只巨大的硕眼望向这个世界，就在他们即将成型欲出之时，来自总部的大量黑色灵驱力转化神性操控阵法呼应阻拦地底空间三相阵内的玄西出逃。
亲眼看见创灭之力构成的创生之境的轶世惊怒起身：“你！也是创灭王！晨的后代！”
玄西被暗黑神性阵层层覆盖所透出暗光犹如灵身上的纹理。
在总部高层数百号人一遍又一遍的咒法之下，暗光瞬间大盛，如绷带缠绕绑缚灵身的一丝一缝，随后收缩将灵身一点一点碾碎折合，玄西分离抵抗重新组合，痛苦咆哮，大量微小的暗光囚笼囚禁着灵身碎片阻止其重新聚合成人形，囚笼收缩融合化作一颗暗光球持续缩小，最后化作一颗拇指般大小的小球，总部作为对胧月的处罚将其投入三相阵地底，那是轶世新开辟的地底深渊空间。
陷入混沌的玄西直至碾碎之前，都是死死的冲向遥远的胧月。
战场之上，随着灵身被封印，黑色虚无领域瞬间关闭，神境巨兽还未成型而出便失去生机重新归化虚无。
与灵身失去联系，胧月瞬间虚脱晕厥下坠，安玥横跨数个空间，双手一张，将胧月抱在怀里，不停地抽泣。
军区的众人惊魂未定，呆滞望着面前一切。
凌雀瞬闪至二人面前，安玥看着凌雀痛哭道：“姐，他回来了！主上回来了！”
凌雀一只眼睛绿芒浮现，跪坐在地，轻抚胧月脸庞，双眼婆娑，两行清泪不止：“对不起，主上，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等你再次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出现，对不起。”说罢，凌雀便化作绿光涌入胧月身体，增愈发动，凌雀想要填补胧月胸口的巨洞，虚空中凌雀之声响起：“安玥，命运之树已经开始生长，去找人类韩风小心暗王半身林潜！”
恢复清明的胧月身躯本能的颤抖，似乎是感受到了可能存在的威胁，警觉挥手，击打在安玥之身，后者却不避不躲，胧月立即睁开双眼，炽烈的光从眼睛里迸射，君王威压笼罩安玥，即便这金光刺眼，后者也不想闭上眼睛，害怕一闭上眼睛，他又消失不见。
胧月视野渐渐清晰，诧异又熟悉之感传来，立即认出了对方，旧时代之一神格，晨恢复片刻清醒，双眼隐去耀眼的亮金光芒，变回淡金色瞳孔，微微一笑，抬手抚摸着安玥的脸颊为她擦拭泪水，轻柔道：“不要哭，我、我们会尽早回来，把我的身体交给人类第十军区，一个叫韩风的手上。”说完，胧月的瞳孔立即恢复成黑色，身体瘫软无力的昏睡，胸口的巨洞在抵抗凌雀的增愈效果，凌雀牺牲本源，巨洞呈现关闭趋势。
“好好，我马上就去。”安玥瞬间明白，凌雀和胧月的话同时指向韩风，必然不会有错，随后抹干泪水，小小的身躯将胧月一米八的身子抱着站起，脚踏虚空一个蹦射飞向第十区。
星域内，两人看着第十区战场发生的一切后同时陷入死寂的悔恨，激动到身体微微颤抖。
第十区，尖锐的女童声响彻整个城关：“韩风速来！”
韩风似乎预料到这一刻，被医师疏缓心脉的他早早就在城门边防等着，当韩风定睛看向安玥，熟悉之感油然而生，疑惑又警惕。
可当安玥看到老韩的一刻，立即愣神，又迅速的恢复，相熟却不相识的感觉在二人心中陡然而生，就像某种联系在一瞬间连接，看到的第一眼当即确定人类之中韩风绝对不会伤害胧月。
林潜也在一旁等候，安玥怒极就要出手。
林潜握拳，突然开口：“我是我，我不是他，不是任何其他人！更不会伤害胧月！”
安玥想到两人身份，便觉自己不能动手。
韩风接下胧月，俯首躬身：“多谢。”
匆匆转身离去，安玥一把拽住韩风袖口喊道：“我也要去。”
韩风看着女孩坚定的双眸，没来由的信任迫使他一口答应：“跟我来。”
两人速速回城，老韩步子大跨，险些摔倒，慌张大喊：“快把全城的疗愈医师叫来。”
“他只是力量亏空，阿姐已经阻止生机的流逝，胸口的洞我阿姐正在为他填补，现在暂时昏迷，不需要疗愈，但需要庞大的力量，任何力量都行，找一处绝对安静的地，你配合我即可。”安玥字字铿锵有力，尤为抗拒人类。
林潜紧紧跟上，盯着胧月忧心忡忡，心中情绪纷杂。
前世的死敌，却在今世互生情愫，未来一片模糊。
韩风再一次选择相信女孩：“好，你跟我来。”
二人快速进入幽室无菌房内，林潜没有在跟去，无能地坐在地面陷入沉思，这一刻，他在害怕自己的身世：暗王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我不是暗王，不是司砚，他会不会离开我？我没有暗王记忆，就算有暗王本源，重活一世和以前没有瓜葛，但他会怎么想？我要怎么做他才不会离我而去？
“怎么做！”韩风望着胧月胸口一个巨大的窟窿急切问道，手心全是汗水来回搓掌。
“他是借由你的基因血肉造就的身躯？”安玥看着俩人模样极为相似，探得胧月韩风体内的基因链一模一样。
“没错。”
“血，我需要你的血液。”安玥已经迫不及待抓住老韩掌心，指尖虚空一滑，血液立刻流出。
只见血液与安玥的神性融合，强行将体内的眷属之力灌入藏在血液之中缓缓进入胧月胸口巨洞。
老韩的血液，就像钥匙是打开胧月意志的大门，外来神性与眷属之力便不被胧月意志排斥在外。
胧月的身躯被安玥术法灌注之下，瞬间灌满神性眷属之力，安玥脸色苍白，神性颓靡，起身站在胧月的身边不愿意离开。
“你到底是谁？”韩风见安玥停手，松了口气，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信任眼前的女孩。
“我是谁？刚见到我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么？”女孩回过头看着老韩，“我是他的眷属，也是他曾经的下属。”
韩风看到女孩眼睛的那一刻就确定对方可信，虽然不明眷属之意，但他明白，女孩和自己一样，因为在她身上感受到和刑未那种莫名的联系，是相同的感应。
“你也是他的眷属，为什么他会作为一位人类出现在这？你是他的眷属，可我从未见过你。”
韩风问道：“详细解释很难，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你我双方关系，你是什么立场？”
“我为主上而战，忠于主上意志。”
韩风将原委缓缓道出：“在二十年前，因为一次总部危机，我和邢未被总部派去北方地底深渊执行任务，在那遭遇生死危机，胧月救了我们，我俩得到他的金色血液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眷属，从此我们俩天赋能力远超常人，我们深知这样怪异的变异等回到地面必定遭受刑问拷打，所以只能隐藏着实力，压制天赋，暗中守着他，但没想到总部的力量太过强大，我只能带着胧月跑到这个离总部最远又适宜的地方生活。成为眷属后还有很多信息都不清楚，我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只是一心想保护着他，不让他再受到伤害。关于眷属的事你可以跟我讲讲么？”
“听你的意思他受过伤？！有人伤他？那他只是一半意识是因为你们！我一直很好奇他的灵身呢？就是那个邪性的野神难怪这几十年来我们都找不到他，所以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女孩怒意滔天，天空也跟随着黑了下来，第十军区天之下怨气瘴气尸气横生，心中无比怨憎：一定是暗王！
突然转向门外，巴不得把林潜撕碎。
“先冷静，你想的不错，确是总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做，总部的力量十分强大，各部隐藏着实力，即便拥有尸鬼的力量的你也很难讨得好处，胧月这些年也想回总部，他的灵身被困在那怎么会不想回，总部以灵身要挟，逼迫胧月守城，我们之中的一人伪装在总部和他们周旋，顺便看顾着胧月灵身。他想要回去但还不是时候，我们都在暗中积蓄力量，包括胧月也有自己的筹谋，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安玥斥声，不由佩服韩风的才智：“虽然你知道我是尸鬼，但你低估了我们的力量。”
“胧月的灵身定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吧！可灵身都能被困住，那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老韩靠近些，苦口婆心道：“你别冲动！你们或许有族群力量，甚至可能统御着世界上的所有尸鬼，但是你还是低估了总部的力量！因为正是总部的仪式将他的身躯剥离而出，那个术法持续了整整半年，剥离的灵身还能任阵法操纵，等胧月借助我们血肉重塑身躯时，告诉我们名字后陷入沉睡，再次醒来已经忘记了我们，忘记了自己，只记得他的灵身被夺一事！”
“你说什么！”安玥气到浑身打颤，悬浮空中，揪着老韩的领子怒斥：“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你急，当初我们第一次见到这股力量的时候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力，隐忍下去积蓄力量，等到他足够强大的时候才有那个能力回去取回灵身，贸然行事对胧月毫无益处反而自取麻烦！”
安玥松手，转身呢喃：“难道整个总部都是暗王的眷属！天之外地之距，诸世万界，只有暗王才能对主上产生威胁，只有他的力量才能真正伤害到主上！主上死前的释放的虚无神术明明击中了暗王，主上力量是凌驾于一切的生灵的创灭法则，暗王甚至他的眷属都会为之消亡才对？门外有个暗王半身，难道不是虚无是轮转！”
韩风询问道：“暗王，是什么？门外还有个暗王半身…你是说林潜！”
“在你还没踏入神境之前，不需要知道详细信息，我只能说他同我们一样，是站在至高位的恶神，其他我不能说否则你会出事，这不是胧月想看到的。不要去挖掘这个秘密，离它越远越好。即便暗王不对你出手，没有足够的实力便知晓这些会变的失去自我，被恐惧拉入无间深渊直至彻底归化虚无，那样世间不会有人记得你，那是一个秩序权能级，同样站在至高位的贪吃深幽之地，它的恐怖和威胁程度不亚于暗王。”
安玥再次回过头去，看着昏迷中的胧月，眼里满是心酸：“我先回去一趟，把消息告知家人，你说的对，为了胧月我们都必须学会隐忍。”
说罢，推门而出，仇视的目光瞪向林潜：“凭什么？这一世你会和主上结缔缘分？你明明是害死他的暗王！”
林潜抬头轻笑一声，抬头：“为什么都要称我为暗王？就因为我有暗王的力量？我也不想当这个暗王，他是创灭王，你们一定要提醒我们本该是仇人吗！你们知道我有多爱他吗！”
安玥咬牙，打开虚空之门踏破虚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