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步炮协同？
北府兵兵分三路，刘裕向东出发青州。
鄄城西门，刘裕坐在高耸的望楼之上，转头看向旁边的柱子道：
“前锋营的先登部队已经准备好了，柱子，干他一炮试试！”
“诺！”
柱子应承一句，转头挥舞令旗。
“甲字号炮阵，方位正东，标高六，试砲！”
“乙字号炮阵，方位正东，标高六，试砲。”
接收到命令，各个炮阵开始调整方位，各投石机都把目标瞄准自己的正前方，开始试射。
“轰隆隆。”
“轰隆隆。”
五十辆投石车齐齐射击，但是大部分石弹都偏离了目标，有的落在城外，有的落在城内，砸上城头的少之又少。
刘裕这次把五十辆投石机分成五个炮阵，以鄄城城门为界，北边两个是甲字号炮阵，南边是乙字号炮阵，最中心正对城门的是天字号炮阵。
甲一和乙一负责压制城墙拐角，防止南北两门的秦军顺着城墙支援。甲二和乙二负责压制秦军的上城通道。
中间的天字号炮阵负责压制城楼还有城门，防止守军趁先登部队攀城时突然出来打反击。
朱序看着弹着点七零八落，担心道：“这能行吗？跟人力石砲也差不多啊。”
“大人安心，铁壁营的投石机是出了名的准，一砲干掉下邳太守的战报您不也看了吗？前面只是试砲而已。”
就在刘牢之解释的时候，后面的石砲阵地喊声此起彼伏。
“调整配重。”
“调整皮索长度。”
“”
“快，快，快！”
虽然声音嘈杂，但是每台投石机的动作井然有序，不一会，表示调整完毕的绿色号旗纷纷举起。
望楼上，刘裕再次点头。柱子右手的红色角旗再次挥下。
“放！”
“轰隆隆。”
五十枚石弹再次飞向城头，这次砸偏的石弹已经不足一指之数。
等到城头灰尘散尽，刘牢之笑问道：“朱大人，您看这次如何？”
朱序看着远处已经倒塌半片的城楼惊叹道：“怪不得德舆这小子要极端保密，这配重石砲也太厉害了。”
就在朱序惊叹的时候，刘裕派传信兵前来报告：
“两位将军，我家营主传信。
稍后第三轮试砲结束，石砲将开始三轮精准打击，彻底摧毁城头防御工事。
届时石砲将开始延伸火力，请先登部队尽快登城，投石车损耗巨大，只能压制一个时辰左右。”
“知道了。回复你家将军，我会全力配合。”刘牢之马上回应。
“轰隆隆。”
就在刘牢之回复之时，第三轮试砲结束。
刘裕在望楼上再次下令：“柱子传令，刚才三轮未能校准的炮车，三轮攻击之后禁止发射。各炮车分散攻击，按照预定计划，摧毁城防。”
“诺！”
柱子再次挥动令旗，将刘裕的命令传达下去。
收到命令，刚才三发未能校准的两个砲什垂头丧气，纷纷埋怨什长指挥不力。
工兵队主刘怀敬听到埋怨，立刻跑过来骂道：
“闭嘴吧！这几天干活偷工减料，还他娘的想要军功，做梦吧！赶紧滚回战位，摧毁城头工事。”
守军看到城外起砲砸城，早就退到了城墙之下，紧贴着城墙站立，防止炮击。
但是城上的防御工事被石弹砸了个稀巴烂，无论是箭楼垛堞，还是滚木金汁统统在石弹下变成废品。
第三轮砸城结束，刘牢之立刻命令先登部队冲锋。
起初飞石呼啸，不仅是秦军，北府兵也不敢靠近城墙。
在刘牢之的严令之下，先登勇士才磨磨蹭蹭向城墙接近。
但是这些人走了一会就发现，这些石弹像是长了眼睛，没有一颗砸中城墙反弹回来，全部越过城墙打在了城内。
这下大家放心不少，举着简陋的云梯冲向城墙。
“砲火延伸，压制敌人后援。甲一号砲阵，方位甲六三，标高五，轮换发射。
甲二号砲阵，方位甲六四，标高四，轮换发射。
乙一号砲阵，方位”
望楼上，刘裕和十几个兵士正在依照战场形势进行快速计算，为各个砲阵提供精准的射击诸元。
为了传信更加迅速，计算好的纸张直接封进竹筒扔下去，下面无数传令兵收到之后，马上将命令送至对应的石砲指挥台。
指挥台上的信号兵收到指令，立刻挥动号旗，指示投石车的射击方位。
“太守大人，不好啦，秦军冲过来了。”
“什么？”前秦兖州刺史张崇闻言大惊道：“不可能，如此密集的石砲，南军如何敢靠近城头？他们不怕把自己人砸死吗？”
“呸呸呸”传信兵吐了几口灰尘道：“大人，南军的投石机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没有一枚落入南军军阵。”
“快上城！”
张崇的命令根本没办法执行，西城的四处登城大道全部被投石机压住，只要有人敢上去，立刻就会被连续发射的石弹砸成肉泥。
“传令南北两城，分兵支援！”
兖州刺史再次下令。
不用刺史下令，南北城的守将看见西城迟迟不见防守，立刻派兵从城墙上支援。
随着投石车中心轴承寿命到期，石砲渐渐停止，守城的军队开始涌上城墙。但为时已晚。
就这么一会儿，前锋营已经有五六百人登上城墙，占据了一大块儿地方，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增援上城。
“咔嚓，轰！”
吊桥的绳索被砍断，吊桥重重地砸在护城河岸上，激起一大片灰尘。
“冲！”
刘牢之立刻抓住时机，命令攻城锤过河砸门。
城头上既没有箭雨，也没有滚木金汁，冲车安然无恙地越过吊桥，三两下就把门栓砸折。
眼见城门洞开，刘牢之身先士卒，带着自己的亲卫开始冲杀。
站在望楼上观战的刘裕见刘牢之冲进门洞，而后城墙上的守军就开始溃散，再不复刚才那般英勇。
“柱子，这城门就跟菊花一样，就是人的弱点。攻方先开，没有惊人的意志，守军真的招架不住啊，”
“”
柱子无语。
刘牢之不过进城两刻钟，守军就如退潮一般，从鄄城城头溜了下去。
随着先锋营的涌入，鄄城很快被北府军控制，前秦兖州太守张崇也死于乱军之中。
就在前锋营肃清城内残敌之时，刘裕也吩咐刘怀敬将所有投石机全部拆毁，关键部件收起带走。
等刘裕带着工兵队入城之时，前锋营的士兵们纷纷肃立，面带敬畏地看着他们。
一共百十人，五十架石砲，硬是让整个鄄城守军上不了城，还不了手。
这些人如果是敌人，自己能不能守住城池呢？所有人都在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