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夜留情
“滚!”
在众人的注视下,刘裕一步一步挪到田雯的帐篷前,结果帐篷里扔出一个水囊。
“田姑娘,我错了。”
“滚啊,我不想看见你。呜呜。”
“刚才我说话有些冲动,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
帐中沉默一下,田雯的声音再次传出:“田柳,田杨,把他给我轰走,我不想看见他!”
门外的田氏护卫只好上前道:“刘将军,您还是回去吧,小姐正在气头上。”
刘裕见此情景只好转身,突然感觉脚下一软。
身后的田氏护卫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刘裕道:“刘将军,您怎么了?”
火堆旁看戏的蒯恩和孙处也马上冲过来,眼见刘裕已经昏迷,孙处马上大喊:“军医,快来!”
“小姐,刘将军昏过去了!”田柳转身喊道。
田雯听见喊声,马上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怎么了?”此时眼睛还肿的跟桃子一样。
一见刘裕倒在田杨怀里不省人事,拉开自己的帐篷焦急道:“快把他扶到帐篷里。”
“小姐。”田柳迟疑一下,那帐篷算是自家小姐的闺房。
“愣着干什么,快点!”田雯喊道。
“是!”
一帮人手忙脚乱,把刘裕抬进帐篷,此时军医也到了。
替刘裕号完脉,又问了问其他人,军医对孙处道:“将军,营主他只是偶感风寒。”
“风寒?那怎么会昏过去。”孙处疑惑道。
“不是昏迷,是睡着了。”军医摇头解释道:“营主这几天不眠不休,消耗巨大,全凭心中一口怒气撑着。刚才气力一散,再加上风邪入体,所以才昏睡过去的。
咱们这次出来药材齐备,两剂麻黄附子细辛汤就好,吃药之前先给营主喂点粥。我这就去煎药。”
“那就好。呼。”蒯恩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熬粥。”
孙处拉住蒯恩道:“商队里有的是人做饭。这里有我呢。你回去休息吧,别跟他一样也倒了。”
“这”蒯恩迟疑一下。
孙处见状,推了一下蒯恩道:“去吧,这里都是德舆的兵,论忠心不必你差,你还怕有人害他不成?”
蒯恩想了想也是,自己确实也有些撑不住了,拱拱手告辞离开。
“大家都散了吧,营主没什么事儿,小风寒而已,明天就好。”
等孙处把门外的士兵遣散,回到帐篷就看见田雯正给刘裕脱衣服。
孙处连忙道:“田姑娘,还是我来吧。您去别的帐篷休息就好。”
田雯一边为刘裕脱衣解带,一边对孙处道:“还是我来吧,你们男人哪里会照顾人呢?”
“田姑娘,我的意思是他一个大男人,你怎好”
田雯看着刘裕道:“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在三阿城,就是我一直照顾他的。你去休息吧,粥我已经吩咐人做了。”
孙处也不知道是因为可怜田雯单相思,还是因为钦佩她为爱牺牲的勇气,反正闻言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离开。
为刘裕盖好被子,田雯托着下巴,盯着刘裕道:“还是睡着好,只要醒了,你要不就是刻意疏远,要么就凶人家。我想你就这样一辈子睡在我身边。”
“”
帐篷中静悄悄的,刘裕并没有回应。
看了一会儿,田雯突然盯上了刘裕的嘴唇,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姐,粥来了。”
门外田柳的声音响起,田雯一惊。赶紧揉了揉脸道:“端进来吧。”
“小姐,我来吧。”田柳扶起刘裕,就要给他喂粥。
田雯拦下道:“放着我来。你出去吧。”
田雯端起粥碗,一点点吹凉,就像在三阿城那样,小心翼翼地敲开刘裕的嘴,一小勺一小勺地给刘裕喂下去。
“呼。”
田雯长舒一口气,充满成就感地放下粥碗。突然发现刘裕嘴角有几颗米,本来想用手绢擦掉,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居然把脸凑了上去。
刘裕好像梦见了自家媳妇儿,很自然地伸手抱住。
虽然是在睡梦中,但刘裕既有实际经验,又有理论指导。三下两下就撬开了田雯的牙关。
“唔。”
田雯娇哼一声,然后就感觉嘴巴里充斥了一股米香味,接着身体就失去了力气。软倒在刘裕身上,笨拙地回应。
“嗯?”
睡梦中的刘裕感觉有些不对,紧接着媳妇的脸突然变成了车祸时的那个女人。烈焰红唇印象深刻,刘裕猛然惊醒。
一睁眼,就看见田雯压在自己身上,俏脸正怼在自己眼前。
见此情景,刘裕赶紧松手。
田雯察觉到他的动作,一睁眼,刘裕正好盯着自己。
“啊!”
听见尖叫,门外田柳马上问道:“小姐,怎么了?”
田雯反应很快,撩了一下头发回应道:“没事,看见个虫子。”
“需要我帮您处理吗?”
“不用,已经处理好了。”
“哦。”
帐篷中再次安静下来,刘裕直愣愣地盯着头顶的帐篷布,不知该怎么开口。
而田雯则看着那只空空的粥碗心中窃喜,但是羞怯地不敢开口。
“”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直到田柳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汤药好了。”
“来了。”
田雯闻言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出去把药碗端了进来。
见田雯要给自己喂药,刘裕确认自己不是做梦,挣扎着起身,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刚才要不我”
“躺好,你生病了。”田雯端着药碗坐下。
“哦。”刘裕赶紧闭嘴。
田雯将一勺药汤吹凉,送到刘裕嘴边道:“来。”
“田姑娘,我自己来吧。”刘裕说着就要把药碗端过来。
田雯蹙眉道:“张嘴,喝!”
“啊。”刘裕理亏,乖乖照做。
“苦吗?”
“还行,不太苦。”
“刚才”刘裕再次道。
“吃药!”汤勺再次送上。
“哦。好。”
眼见药碗已经见底,刘裕看着田雯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说话有些重,我向你道歉。”
田雯动作一顿,双眼再次模糊,心中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
“呜呜。”
“唉,你别哭啊。”刘裕手足无措。
“呜呜,人家是为了帮你。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呜呜。”
刘裕无奈:“好好好。我错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要不你骂回来,打我一顿也行啊。”
“田氏在山东还有不少族人,这些人不会听信你们的话的。人家一个弱女子,跟着一群男人北上,不就是为了你吗,可是你呜呜。”
“我嘴贱,我错了,对不起。”说完当着田雯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道:“你别哭了,好吗?”
田雯见状按住刘裕的手道:“自从在三阿城头那次,我就爱上你了。
虽然知道我们之间不太可能,可是人家就是忍不住。本来以为加入商会就能和你多亲近,可是在建康开股东大会,你依旧对我一脸冷漠,当时我真的很伤心。
可是一听说你要商会带人北上青州,人家还是想帮你。我不想你再像三阿城那样,浑身浴血孤立无援,我想你能轻松一点。”
说着话,田雯双眸紧盯着刘裕,深情说道:“为了你,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罪,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但是,我不想你误会我,我不是个惹祸精,呜呜。”
田雯这段絮絮叨叨的情话,瞬间击穿了刘裕的心房。
“唉”
叹息一声,刘裕看着田雯缓缓道:“你这是何必呢?我真的给不了你任何名分。”
见刘裕好像真的被自己打动了,田雯脸上笑容绽放,吸了一下鼻子,摇头道:“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因为我爱你。”
“呵呵。”刘裕苦笑一声,伸手为田雯擦去眼角的泪滴道:“傻姑娘,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个千金如此呢?”
田雯看着刘裕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在城头,迎着夕阳身披金光的样子,在我心里你就是天神下凡,顶天立地的英雄。哪怕无名无分,我也想跟着你。”
说罢田雯紧紧抱住刘裕,再一次奉上香吻。
这次刘裕没有躲避,两人就在这件小小的帐篷中忘情拥吻。
刘裕的双手顺着腰间一路上坡,田雯身体突然一僵,然后再次松懈下来。
刘裕愣了一下问道:“平时看不出来,怎么会这么大?”
田雯羞红着脸回道:“人家觉得妨碍走路,所以每天都束得紧紧的。”
“女孩子就是要挺起来才好看啊,压扁了影响发育,以后不许这么干了。”
“嗯,好。”田雯见刘裕爱不释手心中暗自欢喜,声若蚊吟地点头道。
刘裕大病未愈,而田雯虽然已经从府上的嬷嬷口中得到过教育,但是只隔着一层帐篷,外面人来人往。
两人也就没发生什么更加深入的交流。
就这样田雯已经如一滩烂泥一样,大汗淋漓浑身无力了。
“”
次日一早,田雯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整理好衣衫,坐在凳子上装作看护了一夜的样子。
嗯,确实看护了一夜,不过是在被子里像八爪鱼一样,给刘裕整的根本无心睡眠。
孙处和蒯恩早早端了一碗汤药走进来,看见刘裕眼睛泛红,关心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刘裕起身道:“好多了。”
“那我们今天还出发吗?”孙处再次道。
刘裕考虑了一下,指着田雯道:“她留下,你们按计划出发。”
“行。”
“不行!”田雯插言道。
刘裕眉头一皱道:“不要胡闹了,战场上不需要女人。”
田雯转身道:“孙将军,你们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好。”孙处点点头,带着蒯恩走出帐篷。
田雯端起碗道:“我想去,他们真的得不到田氏的信任的。”
刘裕道:“为什么,你只要写一封信,然后再拿一件信物,他们会不相信吗?”
“不会的。”田雯一边喂药,一边解释道:“朝廷曾经多次北伐,每次北方的田氏族人都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但是朝廷几次折戟,草草了事。
田氏族人也因为这个被胡族无数次报复,就算你派人过去,他们也不会再相信了,在他们眼里,南方的朝廷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田氏的人是随时可以抛弃。
而我是真正的田氏族人,我父亲也是多年前带着我逃到南方来的,只有我的话他们才会半信半疑,再加上我的身份来当人质,这样说不定才能说动他们。”
刘裕咽下一口汤药回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田氏的帮助了,我们完全能拿下青州。没有张屠户,我们就要吃带毛猪?你也太小看北府军了。”
田雯温柔道:“我不小看北府军,八万对三十万大胜而归,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小看。但是我希望你能完完整整、轻轻松松地拿下青州。
田氏族人在山东根深蒂固,他们肯定能给你很大的帮助。你是青州刺史,我希望你到时候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青州,而不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烂之地。”
“”
“道恩兄,你说这局谁会赢?”帐篷外,孙处对蒯恩道。
“嗯”蒯恩沉默一阵道:“这局我站田姑娘,家主匆匆忙忙追出来,绝对不仅是田洛的原因。”
“哦吼,道恩兄同样智慧啊,虽然我不知道田洛是咋回事儿,但是再硬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也会变软的。”孙处笑着总结道。
蒯恩眉毛一挑道:“季高兄很有生活啊。”
“那是。”孙处一脸骄傲道:“你去晋陵城随便找一家勾栏,任何一个姑娘听到我孙季高的名字,那都得浑身瘫软,挑起大拇指。”
蒯恩恍然大悟道:“季高兄,你不会就是那个传说吧?”
“啥传说?”
蒯恩笑道:“传说北府军征兵,晋陵城有两个愣货,一个一天之内花了五十两银子,差点死在妓院。另一个一晚上跑遍了全城的妓院,差点死在路上。
那个花了五十两银子的是家主的近卫到彦之,另一个不会就是你吧?”
孙处闻言,面色一僵道:“怎么可能,兄弟的名声那是长年累月积累出来的,哪能做出如此没六的事情呢?”
“哈哈,也是。”蒯恩笑了一下道:“我听说那家伙是县令崔宏的什么亲戚?你当初也在县衙,知道这个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