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制香秘籍
“是哥哥的错,不该把话说得那般重,更不该以命要挟于你,妹妹,你可记恨哥哥?”
叶旭宏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怎会如此说?”
叶水水吸了吸鼻子,“我怎会记恨你,你是我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是我以前不懂事,让哥哥操碎了心。”
闻言,叶旭宏松了一口气,也许,这般变得懂事的妹妹,是好事。起码,他不用再担心她被王氏蒙骗。“里正说得对,你这般通透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叶水水一滞。曾经,哥哥不止一次劝她,小心堤防王氏。可她又是怎么做的?不但当做了耳旁风,且依然故我,让哥哥跟着操碎了心。“哥,待你治好了腿,咱们就把老宅修葺一番,我们回老宅去住可好?”
叶旭宏欣慰的红了眼眶,重重的点头,“好。”
“再把爹娘留下来的半顷薄田要回来,咱们自给自足可好?”
爹娘早逝,留下半顷薄田,如今在叶老三和王氏的手中攥着。既已决定重新活过,这半顷薄田自是不能再便宜叶老三和王氏,势必要收回来的。“好!”
一问一答,昨日立在兄妹间的那道无形屏障渐渐薄弱,直至消失不见。兄妹同心,又怎会有过不去的坎?说话间,便到了村口,而辛老头也已等在那了。“丫头,头可还疼?”
辛老头关切询问。叶水水摇摇头,笑回:“不疼了,辛老爹的药好使的紧咧。”
话落,便将她脸上的疙瘩解释了一番,并希望帮忙遮掩一二。辛老头沉默片刻,点点头,“这事交给我,只是,那叫什么红的,会不会有毒?对你的脸可有碍?”
叶旭宏闻言,也想到了这茬,担忧的望向妹妹。“是夏日红。”
顿了顿,叶水水接着道:“辛老爹,哥,大可放心,夏日红无毒,自是不会有碍。”
辛老头点点头,放下心来。叶旭宏则想的多一些,妹妹是怎知,那遍地常见的小红花叫夏日红?又怎会如此断定,此花无毒?此时的叶水水正在脑中回想前世的那本制香秘籍,因此,没有看到哥哥疑惑的眼神。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这让她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辛老爹,您可知岐望山在哪儿?”
岐望山,便是前世那外地富商寻到制香秘籍之地。虽然她记性不错,但对于秘籍中那些复杂的方子她并未记住,若想要走制香这条路,方子是必不可少的。而富商在岐望山得到这本制香秘籍是在七年后,若她赶在他前面得到这本秘籍……虽知,这样的做法太过阴损,但那富商也不是个好玩意儿,听说他发了家之后,抛弃了糟糠发妻,且逼得原配带着儿子跳了河。在妻儿头七未过之际,便迎了当地富绅千金过门,并将其富绅的产业抢夺到手,逼得老丈人吐血身亡,新妇吞金自尽。这样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的一个人,根本就不能让他发家去害人!“岐望山?”
“恩。”
“这名字好生熟悉啊,你且容我好生想想……”这时,拉着牛车的钱春生转首说道:“咱村后面的那座山就叫岐望山。”
辛老头恍然,“对,我说怎地这么熟悉呢,咱村后面的草帽山,就叫岐望山。”
“不是叫草帽山吗?”
叶旭宏不解道。“你们年轻不知道,草帽山是咱们自己人的叫法,当初只觉得岐望山拗口,便都改叫草帽山。”
说到这里,辛老头的语气低落了下来,“说起来,当年你爹就是在草帽山救了我一命,那时,我刚来咱们村,对草帽山不熟,上山采药时被毒蛇咬了一口,那时候天儿已经黑了,你娘怀着你,嘴巴馋,你爹便去山上给她摘酸果,便遇上了我,给我吸出了毒,救了我一命。”
说起当年的渊源,辛老头叹了口气。“原来我爹和您……”叶旭宏吃惊的望着感慨万千的辛老头。“是啊,这段往事除了里正和我家那口子,知道的人很少。”
相较于哥哥的惊讶万分,叶水水则镇定许多。这件往事,在前世临死之际,辛老爹曾和她说过。对于这位在她弥留之际,告知她王氏隐瞒了十年的真相,并老泪纵横捶胸顿足自责的老郎中,她是心怀感激的。若不是他,哥哥也不会有棺材下葬;若不是他,恐怕她会抱着对哥哥的埋怨死去。对爹的一命之恩,他记了二十多载,并在爹逝世后,将此恩记在了他们兄妹的身上。也正是如此,昨日,在没有任何暗示的情况下,辛老爹毫无顾忌的站在了他们兄妹这边。“对了丫头,你是怎知岐望山的?”
叶水水不慌不忙的回道:“昨日,我昏迷时,梦到岐望山,山上花开遍野,充满了生机,方才记起,一时好奇,便问了您,没想到,还真有岐望山这个地方。”
这话她说的格外顺溜,因此,辛老头也未多想。“恩,此时值夏,草帽山上如今花开遍野,说起来也怪,这么多年来,草帽山上什么都不多,就是花多,还真是奇哉怪哉。”
叶水水笑笑不语,还真是时也命也。前世她自小便在草帽山上割猪草,挖野菜,竟不知,这座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的野山头,藏着这般大的一个机遇。行了近半日,方才抵达镇上。辛老头带路,又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外。“这便到了。”
说着,便叩响了门环。不一会,一扎着双髻的小童探出脑袋,“你们找谁?”
“季师兄可在家?”
“你是哪位?”
“老朽姓辛,是季师兄的师弟,前来请他出山帮忙救治小侄。”
小童将辛老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扔下一句,“等着,我去问问。”
便收回了脑袋。没过多久,院门打开,还是那个小童。“进来吧。”
闻言,叶水水松了口气,事情的顺利,让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