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 154 章
天渐渐暗了下来, 伴着雷声轰响。低低的天幕，压着几重厚重的黑云。一阵风，一场雨。岩石中混着泥土带着雨气。欧阳月走在前面，时不时拿袖子拂去脸上的雨水, 眼前垂落着条条雨帘, 砸在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她的鞋尖也被雨水打湿, 连带着裤脚。
整个峡谷, 笼罩在雾气水汽之中。
四个人往北走着望着, 这一路，对岸的岩壁仿若古代城墙, 固若金汤, 找不出一丝的裂口。
“走到天黑吧。”欧阳月冲大伙道, 等天黑了, 想走也走不成，手机打的灯距离有限, 到时候根本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也就没法继续往下走。
四个人继续赶路, 小夏和夹克换到了前头, 欧阳月和韩宁安走在后面。
欧阳月打头走的时候，速度正常，不快不慢。换了夹克在前面，四个人几乎是散步地在走。
欧阳月看着他缓缓的步子没有催促, 知道他可能累了。
过了一会儿, 天彻底黑下来。黑色连峡谷底端的河水都看不清了。
欧阳月冲着前面俩人道：“咱们停下来吧，看不清了。”
话音刚落，夹克立刻停下了脚步, 转头问道：“今晚住哪儿？”
四个人打着灯照了一圈，找到一块平坦的，没有草地和树木的地方。脚下的岩石都是湿的，韩宁安从商城里又取出了一张保温毯铺在了地上。
“卧槽，大佬，你物资真多啊。”夹克帮着搭个手铺着。
两个保温毯同大小，选的地方平坦又高，不会有积水，铺好后欧阳月和小夏把另个保温毯撑了起来，韩宁安又折了跟长一点儿的木棍撑在中间。
整理好后，天渐渐黑了。四个人打着灯坐在棚子里，各自从商城里拿出些东西来吃，韩宁安还是全麦面包，夹克还是白馒头。欧阳月和小夏则丰富多了，饼干、牛奶、干脆面。
吃罢，四个人又喷了喷药剂，把一瓶喷完了。之后夹克盖了一半的夏凉被呼呼就睡去。小夏左右望着，像在找什么。
“怎么了？”欧阳月忙问。
“想用树叶做个枕头，不过好像没有干的。”小夏拿灯照着一旁的大树，“我看那树叶都被淋的透透的，这棚子里也不好生火。”
欧阳月笑了笑：“树叶不一定要挨着头枕呀。”说着起身，冒雨出了棚子，走到了附近最大的一颗树下。
小夏见状也要起来。韩宁安拦着了小夏：“我去吧。”
韩宁安立刻起身，跑到了欧阳月跟前。俩人站在树下摘叶子，头顶的树叶多少挡了点儿雨水，俩人很快地就摘的俩手拿不住了，韩宁安摘一些，跑回来送一些。欧阳月足足摘够了四个人枕的。
那头小夏把树叶聚成一堆，再用枝条捆在一起。
“这有点儿湿啊。”韩宁安指着做好的枕头道。
欧阳月笑了笑，拿起枕头，走到棚子外面，把铺在地上的保温毯掀起来，把枕头塞到了保温毯下面：“把他头抬起来。”欧阳月冲着韩宁安道。
韩宁安碰了碰夹克，没醒，只得把他头抬一点儿，够欧阳月把枕头塞到底下。
有了枕头，躺着就舒服多了。
小夏盖着夏凉被躺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四个人走了一天，都累的很，最主要的，身体似乎还没缓过来劲儿。欧阳月刚倒头，韩宁安突然轻声问了句：“如果雨一直下呢？”
欧阳月坐起了身，回头看了一眼睡的很香的小夏，往一旁坐了坐。同韩宁安说话压低了声：“那就得想别的办法过去。不能从底下的河流趟过去，就得从上面走。”
韩宁安：“我刚刚看过商城了，只有短的，根本没有百米长的梯子可以架到对岸的山上。”
欧阳月打开商城，大致扫了一圈，果真没什么东西可以直接让他们通过百米长的峡谷，只得道：“可以用把绳子绑到对岸，用无人机带着。”
韩宁安：“只得如此了，到时候得兑钱了。我还剩的有不少，百十块有了。”
“明天就是第八天了。最多等到第九天，如果第九天雨还不停，河水还不降，那咱们再兑钱。”欧阳月担忧的是，四个人的钱加起来，够吗？
这一晚，四个人睡着的十分安稳，欧阳月清楚在峡谷顶端没有外在的危险，放松了许多。
四个人呼呼地睡到了隔天的早上。第八天早上六点半，韩宁安先醒，叫醒了其他人。
雨，终于停了。太阳还是没有露头，阴暗的空中层叠的灰云密布，重重地挂在天上，低沉地压着大地。
欧阳月睁眼的第一件事儿，起身走到岩壁边，往下眺望，峡谷底部的河水就像沉睡了一般，安安静静，缓缓地流淌着。
“太好拉！”欧阳月高兴地道。这下只要游过去就行。当务之急，赶紧找到对面岩壁的缺口。
小夏和夹克闻声走到了岩壁边，几个人都看到了希望。
夹克望向对岸：“这雾气怎么还没散去啊？”
欧阳月也瞥见了：“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咱们着这一路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小夏：“是啊，车到山前必有路。”
韩宁安在拆了绑着的木棍，收起了保温毯。还有两天时间，保温毯和夏凉被还能用到。
夹克转身把地上铺的保温毯也抖了抖收了起来。
“谁想到法子弄了个枕头啊。”夹克看着毯子底下的几个捆好的树叶。
小夏望向欧阳月，哪知欧阳月先道：“小夏捆的枕头。”
夹克笑了笑：“谢谢啦啊，我说昨晚怎么睡的那么舒服。”
为了赶时间，四个人收拾妥当之后，在路上，边走边吃。
“大佬，你那全麦面包咋卖的？”夹克问韩宁安啊。
“我之前是不卖的，不过你要是要的话，给一千吧。”韩宁安说着取出了面包。
“一千？一个面包？”这忒便宜了吧。夹克怕韩宁安反悔，立刻给他转了一千。
韩宁安不清楚欧阳月食物还有多少，既然夹克问自己了，就给他好了。
四个人走的很快，今天是第八天了，对面又是雾霾，看不清情况，万一再有个拦路虎浪费一天时间，只怕第十天也通不了关。
渐渐地，夹克越走越慢。
“晓月，中午了，要不要歇会儿？”说话的是小夏。
欧阳月扭头看到俩人一直跟在后面，似乎要赶不上了。再看眼手机，中午十二点整。
“歇一个小时吧。”
话音刚落，夹克就地躺下睡去了，没有吃东西，这一个小时，他只想用来睡觉，等会儿吃饭的话，路上就能解决。
三人随意吃了点儿，很快也趴在地上歇息了。欧阳月定了表，下午一点儿出发。
中午只睡儿一小会儿，下午就能精力充沛地赶路。欧阳月睡的时候把鞋子脱掉，这一路脚底的泡起了又消，消了又起。
下午一点，手机铃声响了。四个人准时起来，夹克吃着早上从韩宁安那里买的面包。大家继续赶路。
这一次，时间最长，走了一天半，看不到对面岩壁的缺口。如今，欧阳月希望的是，对面的山能转个弯。
四个默默地走着，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对面，即便一眼能望很远。
不停地走了一个小时，小夏冲欧阳月道：“要不咱们歇歇，每走一个小时歇个五分钟？”
欧阳月点点头，夹克的生命值不敢再耗了。
四个人席地而坐，小夏从商城里取出了一块白巧克力，直接掰成了四份，“给。”她递给了欧阳月后，又给了韩宁安。韩宁安接过说了声谢谢。最后，小夏给了夹克一块巧克力，夹克在身上蹭了蹭两只手，双手接过。不用问，小夏没要钱，那这块就是巧克力就是免费的。
夹克舍不得吃，只咬了一丁点儿，在嘴里一直嚼着不停地回味着。剩下的塞到兜里，晚上再吃。
“跟你们组队真好啊，我觉得自己真幸运呀。”夹克感慨着，“这么难的副本，要是没你们，怕半路我就挂了。”
欧阳月一听，巧克力嚼了一半，拿眼睛斜乜着韩宁安，心道：夹克这不是幸运吧。这个副本能这么难，只怕跟自己还有韩宁安脱不了干系。如果没遇到自己还有韩，夹克碰到副本可能也不会这么难吧。
一下午，四个人按照小夏说的，走一个小时歇五分钟。这次的路途实在太远了，峡谷底部的河流渐渐苏醒，又涨潮升高了一些，河水击打在岩壁上。照这么下去，就算找到缺口，河里怕也过不去。
路上，夹克叨叨着：“总算知道为啥十天了。雾霾两天，找缺口两天，十天完了。”接着，再次强调了欧阳月等人的重要性，“要是没你们啊，我也不用闯关，怕饿都饿死了。”韩宁安的面包能吃一天，明天就发馒头了，不过面包这么便宜，夹克准备剩下两天就一直冲韩宁安买面包吃。
小夏开口刚想说下次可以一起啊，却没说。游戏里，她一直是个被帮助对象，需要欧阳月的帮助，自己能做的非常少，只要每晚睡觉的时候给欧阳月包个枕头。而碰到夹克后，小夏觉得自己也像欧阳月那般成了帮助别人的人。
韩宁安站在岩壁边缘，眼眸向下撇了撇，转头冲欧阳月道：“今天，尽量找到缺口吧。”言外之意，今天找到了，明天一早就过河，今儿这河怕是过不去了。
下午四点，一眼望去前方的岩壁还是望不到头。夹克走一个小时必须歇一会儿。欧阳月望着峡谷底部的河水，波涛汹涌地拍打着岩壁。
“今儿肯定过不去了。”欧阳月冲几个人道，“所以今天咱们尽量找到缝隙或者缺口。”
小夏望向夹克，他貌似走不快，而自己体力有限，走了两天了能保持现速就不错了。
“晓月，要不你和他现走？这山顶也没什么危险，不用担心我们，”小夏冲欧阳月和韩宁安道。
欧阳月想了想，前后看看，整个山顶只有稀疏的小树枝和零零散散的小草。确实没有危险，她再仰头望着天空，阴霾不定，有可能还会下雨。
韩宁安看出了欧阳月的担忧：“两个保温毯，其中一个在夹克那里。”
“放心，你们先走吧。”小夏又道。
欧阳月犹豫了一下嘱咐着：“如果我找到了，就在那里等你们。天黑了我会打灯的，务必跟上。”
小夏点了点头。
欧阳月转身问韩宁安：“你还能加快速度吧？”
“当然。”韩宁安轻松地道。
于是四个人又分成两组，韩宁安和欧阳月打头走着，俩人的步伐如同竞走的速度，越来越快。之前一个小时歇一下，她俩不累就一直走，没停歇。时间不多了，等会儿就天黑了，那对岸的情况完全看不到。
这路上，欧阳月看着对面的岩壁，红色的带着铜矿的岩石上斜长着一些个石缝里蹦出来的小树。岩壁并不光滑，石棱很多，还有些许裂缝，可惜那些个裂缝只有手指头宽，过不了人。
俩人大步流星，与时间赛跑，想着赶在天黑前找到出路。很快，在氤氲的空气中，回头就看不到小夏和夹克的身影了。
下午六点半，快走的欧阳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韩宁安立马也停了下来，顺着欧阳月的目光望去。右手的前方，远处，山缺了一半。像是一根被掰断的木头，掰了一半。这个缺口有一多半，正因为不是从下往上贯穿的，河水才流不过去。
缺口处距离河面大约有十来米，是个尖锐的倒角，两侧岩壁呈v字型展开。只要不是再有石头挡路，什么样的缺口都能走。
俩人兴奋地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了缺口对面。
终于，找到了。
欧阳月气喘吁吁弯着腰，俩手扶在膝盖上，她要看的就是缺口是否通畅。由近及远，偌大的缺口淹没在雾气中，至少，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通畅的。
天越来越黑，峡谷底部的河水翻滚起来。
俩人扒着岩壁往下望着。
“这河得有多深啊？”欧阳月喃喃了一句。
这头，趁着一点儿灰暗的光，韩宁安快速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找了一块大石头绑在绳子上：“丢下去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一点儿点儿地把绳子顺下去，这个时候涨潮，明天绝对比此刻的河水水位低。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多掌握一些信息。
俩人快速放着绳子，放了一多半，到底儿了，石头坠在了河底。测量完了，俩人立刻把绳子拉了上来。
“不到两米。”韩宁安看着白色尼龙绳湿了的长度，伸手丈量了一下，“边沿的河水深度一米三左右。”
欧阳月看着地上的绳子，打开了手机灯，仔细瞧着，手摸到了一处绳子开裂的地方：“送下去的时候几乎没碰崖壁呀？”
带着疑问，韩宁安认真回想着：“是不是之前咱们四个爬上来的时候绳子已经开裂了”
“不是。”欧阳月斩钉截铁道，“刚刚放下去的时候，我手滑过每一寸绳子，我也看的仔细，底端是没有裂开的。”
时间静止了几秒。
俩个人都在想可能性，开裂的是湿了的地方，只能是在河中了。
欧阳月打着手机灯照着开裂的地方，眼睛凑近了仔细看。尼龙绳是由多股绳子捆在一起的。开裂的是几小根，像是被钩子够断的。问题是，这中钩子勾的地方有三四处。
“像不像是有个长锯，在河里划拉着绳子？”韩宁安说着自己的猜想。
天彻底黑了。天上没有星月，厚厚的黑云像是要压到头顶一般，越来越低沉。对岸的岩壁已经看不到了，河水的声音从下传来。
这头俩人一时不得结果。
韩宁安想着今天歇息的时候，欧阳月脱了鞋子，怕是脚不舒服，他拿了打火棒四下望望，折了几根木条，因着一日阴雨，潮湿的木条不宜点着，就算点着了也会是浓烟滚滚。他干脆从商城里取了个实木椅子，用书本生了火，再点着几分小木条，最后点着椅子腿。
欧阳月手中摩挲着那几道开裂的口子。想了想，把一端的石头解开来绑在了尼龙绳的另一端。这一次，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绳子上连个蚂蚁也没有。
“给，你看看。再丢下去试试。”欧阳月把绑好的绳子递给了韩宁安。
韩宁安也仔细看过，确实没有：“等下，捞点儿河水烧水用。”说着把绳子上的石头解开，接着从商城里取出了一口珐琅锅。把绳子绑在锅的两端把手上，又在锅底放了块石头，确保能沉底。
欧阳月皱了下眉头，这人锅真多。
俩人把绳子放到河里后，河水的冲击力一方面让绳子顺流倾斜，另一方面，欧阳月只觉得似乎真的有东西在底下拽着绳子。
锅落底儿后，俩人拉着绳子就起来。几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绳子很快被拉了上来。不出所料，绳子上还有是开裂的地方。
这两次还都不是同一个地方。
韩宁安把锅里的石头取了出来，把锅放置在篝火上。
欧阳月摸着开裂的绳子，半晌，低声道了句：“会不会是被咬裂的？”
火苗滋滋地响着，这一锅水，才烧上没一会儿，他并不打算烧开，那样太烫了。
韩宁安蹦出个：“鳄鱼？”
欧阳月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鳄鱼嘴这么小？”
“嘴小？”韩宁安重复着欧阳月的话。这个词，似乎一下点醒了俩人。
下一秒，俩人几乎同时想到：
“食人鱼！”
为了再次验证，欧阳月从商城里取了一根火腿肠，截了一小块，绑在绳子上，又往下放。
河底距离山顶大约有五六十米，俩人虽然看不到河底，但当绳子落入水中之后，冲击力会带偏绳子，当感受到落水后，欧阳月猛地往上一拽。同一时刻感觉到绳子上不是空的，似乎被什么咬着，接着，绳子又变轻了。
欧阳月快速地把绳子拉上来，果真，火腿肠一点儿都没了，绑火腿肠的绳子上也有被撕咬过的痕迹。
“河里有食人鱼。”欧阳月得出结论，“一般这么大小口径的鱼，不会有这么尖锐的牙齿。”
俩人又陷入了沉默，明明等到天亮了爬下去过河就好。现在呢？该怎么过河？
之前碰到鳄鱼之类的欧阳月会做着木筏，山顶稀疏的小树连半个木筏都不够。明天，该怎么办？
欧阳月瘫坐在地上，望向正在端锅的韩宁安，他抱烧的稍微热一点的水倒入了山顶上一个地势稍微凹陷的小坑里。
欧阳月本以为他是要烧开河里的水喝呢，哪知这是要？
“你过将就着洗漱吧，可以泡泡脚。”韩宁安指着坑里的水道。
山体多是岩石，凹陷的小坑底下没有土地，不怕水一下子渗完。
欧阳月一愣，半天这是在烧自己泡脚的水。
“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洗把脸，然后泡泡脚。锅里还有点儿热水，泡一会儿再添。”韩宁安把锅放到了一旁，方便欧阳月够到。
欧阳月呆了一呆，半天，回了个：“哦。”
她走到水坑旁，摸了摸水温，正好。挽起袖子，摸了把脸。洗完了，她才想起来：“你洗吗？”话说完，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韩宁安笑着摇摇头：“我皮肤糟，几天不洗没事儿。”
糟吗？明明比自己还白。
欧阳月脱了鞋袜，看到两只脚底磨的几个泡泡。此刻，双脚泡在热水中，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全身，好不惬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食人鱼，明天不能下河。”欧阳月泡了脚说道，脑中想着解决办法。
“我有云梯。”韩宁安道，“只有12米长。”
欧阳月回忆着下午看到了缺口和对岸的长度，远不止12米。
“河面上应该是最短的距离。”韩宁安道。
整个峡谷上宽下窄。
“缺口正对的河面，怕不止12米吧？”欧阳月也见到了，目测宽度快二十米。
韩宁安颔首：“确实不止12米。得看看周围河面哪里窄一些，能放上云梯的。岩壁是有一定倾斜地，可以架上爬过去。”
“然后徒手攀岩。”欧阳月说了最后一句。
从现有的资源条件来说，只能如此了。期间，最难的，怕是徒手攀岩了。
“你知道那些喜欢攀岩的人中，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尝试过徒手攀岩。”韩宁安语重心长对欧阳月道，“因为这项运动不是成功就是死亡。”
欧阳月点点头，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小夏和夹克。
在天黑之后，欧阳月往身后探望了几次，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远了。看不到他俩。
那他俩在这黑夜 这是是绝对能看到篝火的，不止他俩，就算对岸山顶有人也是能看到这方圆百里唯一的光源。
这头欧阳月泡好了脚。端着锅。问了句：“吃泡面吗？”
韩宁安正要拿出个馒头，听到欧阳月这么说，点点头。这些天，天天吃面包，他也不愿意再吃了。
欧阳月从商城里取了两瓶矿泉水，拿出了两包方便面，一起下进去，用掉了一瓶半的水。
两包方便面，珐琅锅正好塞满。
韩宁安起身打着灯去折几根树枝当筷子用。
等锅里的水开了，煮了两三分钟。欧阳月把珐琅锅端了下来：“好了，可以吃啦。”
韩宁安拿着锅盖：“你就着锅吃，我就着锅盖吃。”
没有碗，俩人也没那么讲究了。副本里吃带汤的方便面，太享受了。尤其在这微冷的夜晚。一碗泡面，不亚于饕餮盛宴。
欧阳月吃了锅里一半的方便面，喝了一口汤。把锅递给了韩宁安：“剩下的你吃吧。”
韩宁安接过锅，感激地望着欧阳月。之前的副本里，吃面包腻了就用物换其他干货食物，膳食粥并不能干啃，得有锅有火才行。少有像这个副本这般的，能吃上多中多样的食物。
“我以为我东西够多了，没想到你的也真不少。”韩宁安三两口便把剩下的方便面给吃完了。最后，还把锅里的汤喝的一点儿不剩。
“彼此彼此，我是吃的多，你是用的多。”欧阳月喝着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望着来时的方向。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欧阳月在这里停了有两个多小时了，可小夏他俩还没有赶上。难道是在半路歇息了？不可能，小夏绝对会赶上自己的。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欧阳月面朝南坐着，一直看着深色的夜。直到远处两个莹莹之光，有规律地闪烁着。
是他俩！
不过，他俩身后似乎的黑夜里，似乎还有个光，很远，远到就像笔尖上的一个小点。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再微弱的星星也会散发光芒。
“那是？”欧阳月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最远处的光。
韩宁安眯着眼睛看着：“还有其他人活着。”
是先前的队友吗？之前是在河流中分散的，十几米高的瀑布，后面的大冰雹，几十米高的岩壁。如果真有人，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活下来呢。
“晓月！晓月！”小夏的声音传了过来，远处，两个灯不停地左右晃着。
太好了，他俩终于赶过来了。俩人在百米开外，就看到了韩宁安生的篝火，越走近，反倒被方便面味道给吸引了。
欧阳月往南边走了几步，俩人站到了眼前。欧阳月一把抱着了小夏，接着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俩人被方便面味道馋的不行。小夏赶忙也下了两包方便面，象征性地收了夹克一千块钱。
而远处的一点儿星光，还在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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