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亡味道
整晚,我睡得很不踏实。
也不知道做梦还是现实。
狗叫声。
摩托车发动机的嘶吼声。
在我耳边响了一晚。
脚疼。
头还疼。
我感觉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突然,一股凉意在我额头上凭空出现。
疼痛感瞬间少了很多。
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蜷缩在妈妈的怀抱里。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在睡梦中醒来。
发现我额头上出现一块湿哒哒的破布。
这是柱子做的?
我心中顿时暖洋洋的。
“柱哥,谢谢。”
柱子冷漠的点了点头。
“柱哥,咱们要不要在这里藏上几天,那些狼崽子抓不到咱们应该就放弃了。”
“不行,今晚就要走。”
“为什么?”我满脸的不解,园区的狼崽子估计满大山的找我们呢。
现在出去也太危险了。
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里没吃的没喝的,过几天再出去,万一遇到狼崽子就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了。”
柱子难得的和我解释了一句,随即他补充道。
“我们要防的不光是园区的狼崽子,还有那些武装势力的人。”
我神色暗淡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柱子的意思。
在缅北,一个健壮的男人可以卖到50万左右。
我和柱子两个人就是一百万。
那些武装势力的狼崽子呢?
他们一个月的收入可能只有一万,甚至更少。
一百万可是他们十年的收入。
真要是遇到了,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不过听到柱子的话。
我相信柱子一开始是想带着我们几个一起跑出来的。
因为他没有提前准备食物和水。
肯定是想靠着大刘对这座大山的了解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上一顿饭还是在昨天早上。
我一天一夜没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
肚子也咕咕作响。
“晚上我们趁着夜色离开,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摘几个野果子先撑一撑。”柱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态,开口说道。
“柱哥,我要是活着出去,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我情深意切的说道。
柱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虽然很饿,也很难受。
我强迫自己闭目养神。
积蓄体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突然听到了洞口的方向出来了一道摩托车轰鸣声。
是那些狼崽子追来了!
“妈的,找了一夜,累死老子了,抓住了这两个猪仔,非给他剥皮抽筋。”
“找了一夜也没找到,这两个猪仔不会钻到地底下了吧。”
“昨晚这几个猪仔一折腾,可把李老板气坏了,给周围的十多个势力都下了悬赏令,他们两个猪仔那是插翅难逃!”
听到狼崽子的讨论声。
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铁钉。
柱子屏气凝神,拿着手枪,对准洞口。
啪嗒。
啪嗒。
扑簌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心脏狠狠揪起。
半晌,脚步声由近及远。
狼崽子没有发现我们。
我瘫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汪,汪,汪。”
就在我刚刚放松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在洞口响起。
完了……
还是被发现了。
我心头悸动,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下一秒。
我死咬牙关。
悄无声息的往洞口方向走去。
不让我活,你们也要死!
狼崽子们肯定都带着枪。
我准备埋伏在洞口,拼死换掉一个。
这时,柱子拉了拉我,做了个嘘的动作。
“妈的,又是一件衣服,我还以为抓到那两个猪仔了呢。”
“这两个猪仔太狡猾了。”
“是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抓的。”
“不过有悬赏令在,他们插翅难飞!”
骂了几句后,我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随即脚步声越来越远。
等到狼崽子们走后。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柱子。
“他们找人肯定会带着训练有素的狼狗,我之前让你扔衣服就是为了迷糊狼狗,争取时间。”
“而我昨晚把我剩下的衣服扔到了洞口的树枝上,那些狼崽子自然以为又被耍了。”柱子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高。
实在是高!
柱子这招瞒天过海玩的真是妙。
刚刚我还以为要栽在这里了。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了,柱哥,他们说的悬赏令是什么啊?”
“也就是暗花,下了悬赏令之后,不光是园区的那些狼崽子,周围的那些武装势力也会帮着抓人,咱们这下麻烦大了。”柱子脸色难看道。
……
深夜。
日暮月生,万里无云。
夜色下,我和柱子摸黑走出了洞穴。
“希望能顺利离开。”
我回头看了眼园区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
柱子把手枪插到了腰上,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柱子哥,你这手枪在哪弄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昨晚我藏到了吉普车上,正好捡到了一把。”柱子难得的露出一丝喜色。
他拍着腰间的手枪说道。
“要是多给我几把这家伙,在山林里,我敢和那些狼崽子好好的斗一斗,不至于现在疯狂逃窜。”
我点了点头。
跟着柱子往东走去。
听柱子说东边应该就是果敢老街。
那里虽然同样危险。
但是作为果敢四大家族的地盘。
最起码还要个遮羞布。
而且在老街有很多华人。
柱子说到了老街,他能想办法联系到自己人。
到时候就能通过大使馆回国。
在看到希望后。
我充满干劲。
脚下是步步生风。
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走了没多久,我脚疼的实在厉害。
“你等我会。”柱子盯着我右脚看了一眼,钻进树林里没有了身影。
柱子走后。
我独自蹲在茂密的草丛里。
身体紧绷,严阵以待。
耳边蚊子嗡嗡直响。
我烦躁的用手左右摇摆,驱散这些吸血的蚊子。
这边的蚊子特别毒。
一咬一个大包。
而且还很痒。
在园区的时候,就有猪仔被咬后疯狂的用手挠痒。
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包。
不一会,一道身影像我缓缓走来。
“柱子哥,你回来了。”我小声说道。
那个身影没有回答我。
只是缓缓走进。
半晌,借助月色,我看清了那张人脸。
特么的!
不是柱子!
如纱朦胧的月光下,黑影将我笼罩在其中。
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