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成为恶魔
三天以后程番尼如约到达营地，玛门、米迦勒也都是人形状态。兄弟俩哥哥劈柴，弟弟在处理猎物。玛斯又成了老媪，满面的皱纹烤着火拨弄着锅里的食物。
他们见到程番尼并没有过多的震惊，看了眼就平静的各做各事去了。玛斯把锅移下火苗，盖上盖子撑着膝盖艰难的站起来。弓着背走到程番尼面前，笑着说道：“程番尼是吧？我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耶尔嘉德·玛斯。曾经的经历我相信你都应该知道了，我就不赘述了。”
“您好，我叫程番尼。我的经历比较复杂，也不多说了。”他警惕的观察四周。
玛斯十分自信的说道：“别担心，我的营地无论地狱还是天堂都不敢来放肆，您在此处是安全的。”转了话题道：“开门见山，你在得到天使羽翼之前，要经过魔、人、神三重境界。”
她指向山顶上空说：“那里是天堂。”又指向黑洞洞的山谷道：“那里是地狱。”指向自己所站的地方说：“这里是人间。”
程番尼甩了甩头，也许因为高海拔有些缺氧，但更多的是对玛斯故弄玄虚的不理解。气鼓鼓的说：“感谢您指明方向，但您还是需要我来猜哑谜是吧？”
玛斯笑着说：“您是想问具体方法是吧？你们人类实在是有些无聊，不过也对，人类的寿命短再不功利些 。”
番尼打断道：“所以，咱们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您看呢？”
“请您跟我来。”玛斯引路，番尼一路跟随着。他们一路深入山谷之中，来到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口。玛斯止住了脚步，示意程番尼自己接着走下去。程番尼一步步进入了黑暗之中，身后玛斯喊道：“进入大缸内，先成为真正的恶魔。”
黑漆漆的山洞正中，有一口巨大的水缸。水缸上雕刻精巧的古代纹饰，身形巨大的绿色恶魔正搅动着缸内黑漆漆的液体。程番尼走到近前，绿色恶魔吼道：“人类，退出去！不准靠近恶魔大缸！”
番尼笑着说：“我不是普通的人类，我是恶魔的使徒。”说完便张开了两对龙翼来。
“四翼的使徒，倒是不多见。你来此处做什么？”大绿魔毫不在意的继续绞动液体。
“我需要成为真正的恶魔，抛弃人类的身份。”番尼坚定的说着。
“你疯了吧？想死的话，找条河投找个山跳，再不济我给你一条绳子。出了山洞往南走，那里有个枯木林找颗树去。”
“先人让我前来的，我还需要找歪脖子树吗？”番尼调笑着。
“先人？”大绿魔惊恐的看着番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闻了闻味道，说道：“谁给你治的灵魂缝隙的伤？”
“一个粉色胖嘟嘟的双头巨魔，叫皮洛格，绰号魔医。”番尼正准备接着说下去。
“哈哈哈哈哈！”大绿魔大声的笑起来，说：“皮洛格现在竟然敢叫自己魔医，这小子真出息了呀！”
番尼惊奇的问道：“您认识他？”
“他是我徒弟”大绿魔眼睛一闭一开，说：“你母亲也是我徒弟，别说你跟她还真的有点像哩。”
程番尼有些闷闷，没回话。大绿魔笑着问：“你跟古伊尔是什么关系？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灵魂和血液的？”
“我是古伊尔的使徒”程番尼注意着大绿魔的表情，接续说：“我跟紫琳现在是情侣关系。”
“哦！那就难怪他用自己的血救你了。”大绿魔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转而看向程番尼道：“你母亲千辛万苦的舍弃了魔族身份，你现在想要成为魔族？”
“是的，先人要我成为恶魔、人类、天使的共同体。获得天使羽翼、恶魔龙翼和隐形之翼。”程番尼坚定的目光看向大绿魔。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古姆斯也只能遵从先人的选择。”惋惜的看着程番尼说道：“进去吧！”
程番尼毫不犹豫的飞到大锅上方，古姆斯还是拦了一下，番尼笑了笑轻轻推开，义无反顾进入锅里。
锅子里冒出来蒸腾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像是在炖肉似的。他在其中度日如年，生生被撕扯成了多份，本别体验着极冻、极热；感受着大悲、大喜；感受着人世变迁，历史更迭。
瞬时如新诞婴儿，世界懵懂；瞬时又如青壮，踌躇满志；瞬时又如暮年，垂垂老矣；瞬时又如高僧，看破因果；瞬时又如痴傻，浑浑噩噩；瞬时又如狂人，疯疯癫癫。精神肉体多的重折磨，直叫它生无门死无地。
从小被欺凌到长大后的各种苦难，被一遍遍的往复体验。其中的痛苦、悲伤和作为人的渺小，被无限放大。让他觉得自己被玩弄、折磨，时时刻刻在生死之间徘徊。
突然一扇大门出现在面前，程番尼忍受着灼热的空气打开门扉。门里蒸腾的热浪，让它的皮肤如蛋壳一般片片剥离。门无法再动分毫，忍着剧痛强钻进上身，血肉被烫的吱吱作响。
门突然合上，硬生生的把身体拦腰截断。它只能靠双手支撑，一手一印的爬，整个身体开始燃烧了起来。肉体殆尽，血液气化，剩下的骨骼逐渐碳化。
番尼觉得自己已成了一摊肉泥，意志灵魂也开始消散了。噗的一声，破开了一个口子。一块血红色的魔晶升了起来，落在撒旦的手里。
撒旦：真是纯净啊！是巨头级魔王的魔鬼晶石，这竟然出自一个人类？真是始料未及呢。
手一摊晶石落回了缸内，随着液体的波动沉到缸底。晶石的光泽变得暗淡，只剩下点点荧光。全部湮灭后，池子形成漩涡台阶。
程番尼一步步走了出来，摆动着两对黑色龙翼，头上的犄角沟壑深刻，漆黑黑两条。眼中的光芒变成了金色，犄角间的火焰犹如太阳般闪耀。
程番尼非常满意自己充满力量的状态，飞到古姆斯身前，看着他惊喜的表情，说道：“怎么样我挺过来了。”
古姆斯答道：“嗯！你有了三分之一的恶魔灵魂，三分之一的人类灵魂，唯一差的只剩下天使的灵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