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儒圣手札，姜穆
永乐宫内，姜彻睁开眸子，所有异象全部消失。
此刻，他体内有九个光团生辉。
全身肌肉、筋膜、脏腑，像接受淬炼，充满强大气机。
无愧是九阳王体。
有此体他武道可扶云直上，前路可期，再也不用受人摆布。
“大哥，我给你送物资了。”晚间，宫殿外传出一道少年的笑声。
姜彻一怔，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姜穆，自从他被封禁冷宫，天子就下令，不准外人靠近自己。
唯有庆典，才会例外。
当下，姜彻走出深宫大院，冰天雪地，打开门户。
一名身穿貂裘，身材魁梧昂扬的少年走来，笑容醇厚。
“小穆，怎么有空过来？”姜彻轻笑道，他们同父同母，在冰冷王宫内，是唯一亲情。
母亲生下小穆不久，感染风寒而去，他和小穆在这王宫，可谓相依为命。
姜穆面庞稚嫩，眉宇间有些英气。
早已习练武艺，达到“真元境”。
在外他是人人敬仰的王子，在王兄面前，却乖巧懂事。
进了内堂，他给姜彻泡一杯茶，笑道：“今日王宫发生一件大喜事，父王大赦天下，我便来看你了。”
带有包裹，有御寒物品，吃食、还有调理身体补药。
见姜彻大冬天，只穿一个单薄长衫，他连忙取出一件皮质尊贵的大氅，给姜彻披上。
姜彻已觉醒九阳王体，体内气血似洪炉，这点寒冷已不算什么。
紧紧身上的大氅，姜彻喝一口温暖的茶水，道：“什么喜事？”
这十年，他经常观看经史子集，各州志异，再加上和弟弟聊天，所知不少。
姜穆面露兴奋：“王城出现九日同天异景，有人觉醒太祖姜成道九阳王体，象征大姜将兴，再出武道巨柱了。”
姜彻心下释然，看来是他修炼入迷，气机外方，才露出此等异象。
有混沌大钟，遮掩天机，不用担心别人占卜。
想来就算监正葛云天强行推算，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要是我能觉醒，有朝突破龙象，为王兄清除罪名，就指日可待了。”姜穆轻轻一叹，神色怅然。
没母族势力，他在众王子，只能算中规中矩，最不忍王兄遭遇。
天下灾难，自有天命，与王兄何干？
就因司天监正“灾星降世，克父克兄”批命，让血脉亲兄，终生禁足，太过可恨。
在他看来，王兄气质温醇，胸有山壑，不该受如此待遇。
姜彻淡淡一笑，拍了拍姜穆的肩膀，因常年看书，他心境和。
司天监是凡境十重，第八重“龙象境”的武道强者，又懂观星之术，地位尊崇，岂是这么容易超越。
“我已请求父王，让素文大师出山，教我剑法了。”姜穆目光一闪，沉声道。
素文大师，正是名扬姜国的剑道名家，出自葬剑山庄。
虽曾惜败元蒙国师巴斯图一招，但十年磨炼剑心，剑法更超往昔。
有此良师教导，他成为强者，并不遥远。
“很好，好好修炼。”姜彻笑着点头，他虽暂时出不去，但也希望弟弟能有好前程。
现在混沌大钟已经觉醒，就算在永乐宫，他也未必不能成为武道强者。
兄弟两半年没见，自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直聊到深夜，姜穆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姜彻看着姜穆的背影，眼眸微沉。
龙象境？
以前的他，自感觉遥远无比。
现在却可未必。
……
三天后，永乐宫后院。
这里并无任何宫女太监，很少理会姜彻这禁闭王子。
在永乐宫内，他相对自由。
呼……
若抽风机般的声音响起。
姜彻盘坐在一块石墩上，周身烟雾朦胧，九窍赤光流动，胸腔起伏，热浪滚滚。
体内像一座铜钟火炉，熊熊燃烧。
“真元境……”半个时辰后，姜彻轻吐浊气，睁眸醒来。
凡境十重前五重：锻体、淬骨、真元、搬血、脉冲，为淬炼武躯，塑造基石。
后面五重：气变、开神、龙象、入玄、合一，乃武道强者之境。
姜国四十九州，任何人踏入后五重，就可成为武道大师，镇压一州数郡，万里山河。
对普通人来说前五重，就异常艰难，需要数十年打磨境界，强筋健骨，才能成就。
后五重要冥冥中的命数和机缘。
小穆在一众王子当中，资质算上等，颇受父王器重，自七岁练武，每日药膳，资源多不胜数。
至今习武六年，才达到真元境。
他仅仅只用三天，可见迅猛。
九阳王体，对骨骼、脏腑、经脉淬炼太过超凡。
姜彻感觉滋生出来的真气，比普通武者强悍太多，炽热如阳，锋锐如金。
“这是九阳真气……”姜彻并指如剑，一缕赤红气芒，在指尖凝聚，泛着锋锐。
九阳真气，在武道真气，极为上乘。
当年太祖大败十八路反王，正基于此。
真气一出，寻常的刀剑、铁器，都要折断。
“我体内只有“一阳”觉醒，若“九阳”复苏，武道意志如九日沉坠，碾压万物。”
姜彻看向胸口檀中穴，一道光芒生辉，似小型“太阳”。
这是九阳王体的标志，使武道真窍化为“炽阳”，催发出的武道意志，远超同级，真气大壮。
觉醒一阳，就可比起同级真气，强壮三倍！
二阳六倍，三阳九倍……
若九阳复苏，照耀天地，武道真气，可浩瀚如海，威压乾坤。
即便当年太祖也不过觉醒六阳，便名动神州，诸国臣服。
姜彻估计只要达到七阳地步，就可冲出凡境十重，达到另外一个天地。
那是生命意义上的升华。
“这混沌大钟，原来能凝练“道痕”，灌顶与我。”接着，姜彻凝视脑海中的混沌大钟。
已经明白经过十年的沉寂，混沌大钟真正的觉醒，不断凝聚道痕。
他可在一些具有意义的地方，获得惊人机缘。
姜彻决定尝试一番，若真如他所想，未来将无可限量。
……
永乐宫前院。
积雪融化，空气中泛着一股冷意。
姜彻身穿大氅，脚踩布靴，前往藏书楼！
藏书楼，囊括诸多书籍，各州异志，是姜彻打发时间之地。
一旁有宫女和老太监，清理积雪，见到姜彻，随意行礼。
姜彻知道自己情况，现在整个王宫，只有自己弟弟姜穆，把他当王室血脉。
其他朝公官吏，太监，只将他当常人无异。
昨夜他也从小穆口中得知，父亲要在半年后，天子寿宴后，将自己发配青州，看守皇陵。
到那不毛之地，他处境更加凶险。
到了藏经阁，姜彻便随意的拿起一本书观看。
果然脑海中，混沌大钟开始发光，呈现出藏经阁的形状。
光芒凝聚，形成一本书，写着《儒圣书札》。
圣人言响彻，姜彻感觉像来到儒家国度，有口含天宪的圣人，诵念书义，阐述天地至理。
“儒圣手札，这是五百年前，白鹿书院儒圣的至宝？”姜彻目露精芒。
此乃儒道的圣物，被许多大儒，寻找而不能。
其内蕴含儒圣孔离，毕生儒学修为。
当今大姜三大书院白鹿、山河、文轩中，被奉为无上典籍。
谁能得到，便是大姜儒林之首，群儒尊之。
相传四百年前，大乾崇历年间，九子夺嫡，最终年纪最小的一位王子继位，扳倒嫡兄。
原因就是那位小王子拥有一颗仁义之心，被三大书院支持，连当时的天子，也只能顺天下士子的心愿，让最小王子荣登大宝。
大乾最后一代皇帝，因篡位得来，被当时儒林不耻，口诛笔伐。
导致大乾国运衰弱，让大姜太祖在青州，乘势而起，成为真龙。
可见儒道，对一国气运，江山永固的影响！
姜彻就这么得到《儒圣书札》。
相当于儒尊之名，得到三分之一天下？
“对我来说，《儒圣手札》蕴含的那位儒圣，数百年积攒出来的浩然之气，才意义最大。”姜彻轻声自语。
《儒圣手札》，若拿来争夺王位，几乎无往不利，连建国太子，怕都要让位。
毕竟儒道占据民族大势，连天子都要忌讳。
但他对成为天子，并没有什么想法，十年冷宫养气，让他有一颗无为之心。
手札中的浩然之气，可修炼出浩然之心，让他全身脏腑更加通透凝练。
当下，姜彻开始吸收，全身散发出绚烂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