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打工
白萍起身下榻，走到草药旁边蹲下然后伸出纤细白玉的手指翻动着。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女人，长相极美，出水芙蓉般天生丽质，肤白貌美，一双桃花眼显得更加灵动。
女人走到白萍身边，冷淡道：“曾经的剑术第一人，白萍剑仙，究竟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白萍冷哼一声，满眼不屑，自嘲道：“什么剑术第一，什么剑仙，我只是一个江湖游医而已，哪有那么多噱头。”
白萍起身后捡起柜台上的二十文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对着几枚文钱白萍又是一声冷笑。
女人又说道：“刚刚我路上碰见陈碎明了，这些草药都是他送来的？”
这些草药里面有精贵也有廉价，甚至连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都有。
女人不禁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教他练剑？”
白萍突然扭头看向这个女人，眼神中带着一点严肃和随意，“我什么时候说要教他练剑了？再说，就我这种人自己剑都拿不稳，还谈什么教别人练剑。”
这个女人姓窦，名紫衣，不是小镇的本地人，也就偶尔来小镇的白萍医馆做做客。
窦紫衣攥紧拳头，皱着眉，上前一步骂道：“白萍！我都和你说几年了，几百遍了，我姐姐的死与你无关，你干嘛要这样不放过自己？还要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小的药房里，一关就是十年！”
白萍走上榻，身形懒散，被窦紫衣这么一骂，停住脚步，慵懒地转过身，眼神游离地看向窦紫衣，轻声说道：“窦紫衣，我没有不放过自己。”
“难道我姐姐要是看见现在这样的你，她会开心吗？”
窦紫衣又问道。
白萍继续回过身，在屋子里停停走走，一拉开油灯，满屋子都是药炉子，还有一盆盆稀奇古怪的药汤。
只有在最中央的墙壁旁边放置着一个小木柜，柜子上摆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一把白色的三尺长剑，只是剑鞘的封口处落灰许久，似乎尘封了好多年。
白萍一边捣鼓着那些瓶瓶罐罐，一边轻松自在地回应道：“你姐姐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找到能够起死回生的办法才能救活红衫，在那之前，我是不会再出剑的。”
窦紫衣嘟囔着脸，双手叉腰，然后转身走出门去，站在门口指着屋子里的白萍骂道：“你个死庸医，我姐姐窦红衫瞎了眼了看上你这种人，真不知道你要做梦做到什么时候！”
说完，窦紫衣气呼呼地转身离开，绝不停留。
白萍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个中药罐子，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一个美丽女子的容貌，在无数个夜里的梦境中，不知道见了几千几万遍这个画面。
白萍余光中闪烁着一点泪光，原本面无表情的他忽然之间有些抽搐。
“红衫……”
脑海里的美丽女子幻化现形，如同萤火之光一样飘荡在白萍面前，伸出一只白皙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萍。
正当白萍想要伸手拥抱她，抓住她，美丽女人却在下一秒消散而去，散落在满是阴暗的房间里。
白萍终于泣不成声，两手空空抱着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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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碎明来到面馆，看见李宗诚和李星儿二人蹲在面馆的门口等他。
“这么快就干完活了？”
李宗诚一边站起身一边问道。
陈碎明也十分不解，自言自语说道：“我也不知道白神医今天怎么了，平时他都是让我帮他一起煎药熬药或者打打杂，今天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就没留我。”
李宗诚点点头，没再多问。
陈碎明又问道：“你们吃饱了吗？”
李宗诚和李星儿抱着肚子笑嘻嘻地说道：“吃饱了。”
陈碎明也跟着笑嘻嘻，然后问道：“天还早，我还有活没干完，你们是打算先回去呢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
兄妹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能帮得上忙吗？”
“应该可以吧，要不你们先和我一起去，我问一下钱伯伯可不可以让你们和我一起干活，如果可以的话或许你们也会有工钱发的。”
陈碎明笑道。
于是李宗诚和李星儿便跟着陈碎明一起来到了长水街的一家澡堂，钱家澡堂。
陈碎明先带着兄妹两个来到柜台，和钱掌柜商量，兄妹两个坐在大厅里等候。
陈碎明个子不高，也就比柜台高一些，钱掌柜是圆脸，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打趣道：“阿明，这俩是你给我带的客人？”
坐在大厅里的李宗诚和李星儿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像小叫花子，哪里像什么会来澡堂子的客人？
陈碎明摆一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钱伯伯，他们两个能和我一样在你的堂子里打工吗？”
钱掌柜抬起手摸额头，两只眼睛在细细打量着李宗诚和李星儿。
“这俩人虽然身上脏，但是看着不像能吃苦的人啊？难道是家里没落了，才出来打工的？”
陈碎明睁大眼睛，伸出大拇指夸赞，“不愧是钱伯伯啊！眼睛就是毒，这都能看出来！”
钱掌柜瞥一眼陈碎明，习以为常地笑道：“行了别拍我马屁，不就是跟着你陈碎明一起干吗？你要是愿意亲自带他们干，工钱我照样给，这总行吧？”
陈碎明立马双手合十，一边感谢一边说道：“行行行！谢谢钱伯伯！”
话未说完，钱掌柜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叮嘱道：“不过切记，那个良上泉池只能由你来打扫，听见没？”
陈碎明疑惑问道：“为啥？”
“没那么多为什么，反正那个池子只能你一个人来打扫，如果做不到的话那我就不让他们在我这里打工了。”
钱掌柜指着李宗诚和李星儿说道。
陈碎明赶紧伸出手慢慢按住钱掌柜的手往下压，然后笑道：“做得到做得到，那我让他们打扫别的池子就是了。”
钱掌柜这才放心地点头答应。
陈碎明将箩筐放在柜台一边，然后走向李宗诚，说道：“钱伯伯答应了，我先教你们怎么打扫澡堂子，然后等你们学会了我们就分工干活，可以吗？”
李宗诚和李星儿当然没有话说，现在能有活干就已经不错了，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一直白吃白喝下去，迟早有一天就会遭人嫌弃的。
澡堂子很大，后面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院子，院子后面还有许多房间，房间空间很大，每个房间里面都有不同的池子。
其中最靠近角落的房间最为崭新，那间房间门口竖着一个牌子，“良上泉池”。
三人走到院子里，陈碎明手把手教李宗诚和李星儿如何抽水、扫堂、抹净、捡尘、最后再防水，防护，等等各种步骤。
虽然李宗诚和李星儿从小娇生惯养，但也因为读书识字开窍的早，所以学的很快，陈碎明教的也很轻松。
“那宗诚你和星儿就打扫那边两个，然后这边几个就我来吧，可以吗？”
陈碎明问道。
李宗诚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