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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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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时,云九实在看不下去,她抓了抓穆予灿的被子,提醒他电话。穆予灿没精打采地接过电话。“喂——”“队长,你在家吗?”

    是姜子帆的声音。“景年叔送了我们一些公仔,我过来送一个给你,你家小区大门锁了我进不来啊!”

    “行,我这儿来吧。”

    穆予灿挂了电话后,叹了口气。小区大门口,左等右等终于看见穆予灿下来了的姜子帆激动冲他挥手:“队长!我在这里!”

    穆予灿走过去,姜子帆的手里空空如也。“你不是说要拿……”姜子帆把穆予灿拉出小区门,跑向停在小区门口的黑色车辆。穆予灿被拉着跟过去,驾驶座车窗里,顾景年朝他挥手。姜子帆絮絮叨叨着:“我说我要先送给你,景年叔就顺路就捎了我一程,公仔还在车里。”

    顾景年下了车,他从车里拿出一堆礼物袋给姜子帆抱着,让他交给其他队友,之后又单独拿出一个礼物袋给穆予灿。“予灿,你的演出很棒,你们的实力很强,要相信自己,会好的。”

    穆予灿突然有些想哭,他咬住下唇忍着情绪。顾景年晃了晃袋子:“礼物哦,予灿。”

    他乖巧接过:“谢谢景年哥。”

    “我还有事先走了,予灿,你们俩都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穆予灿点点头。说完后,顾景年上车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姜子帆手里抱着好些礼物袋子,他冲顾景年离开的车子大喊:“谢谢叔!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姜子帆收到礼物像打了鸡血似的,他转头又对穆予灿说:“叔说的对!我们做的很好了,只是这次运气不那么好。队长,你先回家吧,我把叔送的礼物和说的话都给肖羽杰他们送去!”

    “好,你去吧。”

    回家后,穆予灿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巴达兽公仔,很精致也很可爱,底部有一个限量版标志,这可价值不菲,穆予灿抿唇。景年哥这么大方吗?送给他们团里每个人的礼物都是限量款。而且,他说自己有事忙,可又还腾出时间送姜子帆。穆予灿收到礼物后感觉更不开心了。云九看到穆予灿坐在床被上弹着公仔的脑门,连连摇头。穆予灿,那公仔可是顾景年最喜欢珍藏了多年的!你这么对待它还真是有恃无恐啊。顾景年这些天在着手退圈的事情,说起来他也没忙不到哪儿去,现在他就剩下清理工作行程和拒绝邀约,还挺轻松的。当心里装了十多年的东西一样一样卸下来后,顾景年以为自己会感到轻松,可更多的却是空虚和迷茫。他的人生突然找不到方向,自己的二十年代就这样无趣的结束了,只剩一片迷茫。虽然顾景年还是像往常一样,会鼓励后辈不要放弃,对自己要有自信。但事实上,他自己都已经准备放弃了,这十多年的经历,让他的自信和勇气都渐渐被消磨殆尽。时间如溪水流淌而逝,转眼,十月已经进入尾声。十一月即将来临,等十二月二十五号那天过去,顾景年的二十年代将会正式宣布结束。顾景年已经做了新的规划。过完年后,他打算出国去世界各地,参加拯救动物的公益组织。除了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这就是顾景年自小以来第二个的想做的事。加入这个公益组织需要经过一些考核和测试,顾景年已经报了名,在退圈同时,他也在全心全意做好了新的准备。这天晚上,窝在家里看公益组织考核资料的顾景年,收到了一封邮件。凌霞:[你好,我是琴海公司的负责人兼导演,我们公司在筹拍一部大ip双男主剧《十一》,你的长相气质和主角很符合。我们诚心邀请你来琴海公司试镜,望早回。]顾景年看完就立马回复了:[谢谢邀请,我不打算参加试镜。]十多分钟后,对方又回了封邮件:[能告知是什么原因吗?你的形象和角色符合程度很高,错过了也许会留下遗憾。]一般情况下,顾景年只要回复拒绝后,那些公司都不会再联系他,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名气大咖。这个导演算是第二次邀请他,顾景年回复对方:[很感谢您的邀请,但是我年底后就会出国,现在已经是11月25日了,我没有时间拍戏。]没想到,凌霞很快又发了来邮件:[只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是有点短,但是我们这部剧也是精短剧,演员只用拍二十场戏。你来试戏成功后,一个月里紧凑些也是能完成作品的。]这个叫凌霞的导演再次诚恳地邀请了自己,顾景年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写下了邮件:[真的很感谢您的邀请,但是我已经打算在年后彻底退圈了。您邀请我大概也知道我的资料,我人气不高几乎没有流量,对演戏也不擅长……承蒙厚爱,祝您顺利。]写到这里,顾景年有些犹豫:也许他应该点开剧本梗概看看的。但最终顾景年还是没有点开剧本梗概,他拍了拍头,继续敲下:[承蒙厚爱,祝您顺利。]点了发送后,他继续看着考核资料。没想到半个小时后,对方又发了一封邮件来:凌霞:[退圈吗?可我了解你这些年的视频资料后,我想你对舞台是真的热爱吧。你已经尽全力做了一个完美的偶像,演戏是另一种形式的舞台。我看过你之前参加的一档演技比赛,我认为你有做演员的骨相和天赋。既然你的打算也是在明年退圈,那么今年剩下的时间,你也还有机会。来试镜吧,就当做最后一次尝试。如果你通过了,在退圈前拍完最后一部作品,也算不留遗憾。]凌霞在圈内也算是有知名度的导演,颇有名气的导演对自己的多次劝导和邀约,这让顾景年有些受宠若惊。凌霞说的话触到了顾景年的内心。自休息退圈后,他就感觉空落落的,即使自己刻意隐藏,可他的心里还是会有不甘,顾景年没有立马回复这封邮件,他再次迟疑了。“叮——”邮箱里又收到一封新邮件,顾景年点开,内容是剧本详细大概,以及具体试镜时间地点。他认真看完了邮件,之后关上了电脑,拉灯休息。三天后,琴海公司三楼试镜区,来了许多人。顾景年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与周围着正装造型的候选人格格不入。他挑了个试镜区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候喊号,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着,几乎没人注意到他。几个身着西装的男生从厅内走出来,边走议论:“唉,导演好像已经挑到一个满意的主角演员了。”

    “对的!后面的人都被要求和那位选手对戏。”

    “很正常,这部戏是双男主剧,导演必须考虑演员双方的默契和搭配感。”

    “话说起来,那位已经被选中的选手,单眼皮还那么漂亮,少见哦……”这时,厅外门口的音响再次开始叫号:“下一位,93号!请第93号候选人入场。”

    顾景年站起身子,走向厅内。角落里突然站起了一位个子极高,装扮突出的帅哥,议论不停的几个人声音突然减小,他们看着男人走进去,神色惊讶。顾景年一入场,就看到场内站着一个身形清瘦的人,那人背对着他,正在与评委交谈着。很眼熟,不对,非常眼熟。顾景年的视力并不算好,可刚入场在并没看清对方脸的情况下,他却凭直觉喊出了那个名字:“予灿!”

    那人猛然回头,一双清澈而漂亮的眼睛撞入顾景年的瞳孔里。“景年哥!”

    两人在毫无预料之下相遇,都十分惊讶。导演凌霞和其他几位评委,看到他们相识相逢的场景,也有些讶异。“他们俩这一幕,很像剧里惊喜重逢的样子。”

    “这两位从外表身高差和体型差看,很有cp感。”

    导演凌霞说:“93号顾景年,既然你和对手演员认识,那你们直接试第9场的戏。”

    顾景年和穆予灿看着对方笑了笑,开始准备试戏。《十一》这部剧的原著里,主角沐拾是当代正红的歌手,性格活泼热情。主角宋遗是一家开酒馆的老板,酗酒颓丧,但他同时也是一名数学学术天赋研究者。这部剧的故事梗概是——歌手沐拾在网上看到了酒馆老板宋遗的音乐演唱,对宋遗萌生兴趣,几次接触后沐拾确认自己对宋遗心动,可宋遗却在一开始讨厌排斥着沐拾。但其实两人在高中时代就相识了,在十年前沐拾的家人反对他们相恋,沐拾被送到了国外戒同所,经历了戒同所的折磨后沐拾精神崩溃,撞车自杀。车祸后沐拾活了下来,但也失去了十年前的所有记忆,宋遗对此并不知情,沐拾的离开让他患上了重度抑郁症。沐拾在那场车祸后,也留下了自残上瘾的后遗症。两人在十年里都被心理疾病所折磨,直到十年后沐拾换了心理专家,正好换到了与与宋遗的心理教授。宋遗后来知道了一切,两人终于解开误会,破镜重圆。顾景年和穆予灿试演的第九场戏,是主角沐拾与宋遗在高中时代,晚自习放学后,在回家路上互相表明心意牵手的情景。原著里,十年后的宋遗比沐拾高一个头,因此,穆予灿饰演歌手沐拾,顾景年饰演酒馆老板宋遗。二十分钟后,试镜结束。导演凌霞对顾景年非常满意:“顾景年,你演戏很有潜力。学学穆予灿这样的年轻人多些勇气去争取尝试,回去等消息吧,你基本上是通过了。”

    得到凌霞的认可,顾景年也是很惊喜,他鞠躬感谢了凌霞和众评委,穆予灿也弯腰致谢,两人一起出了琴海公司。“予灿,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出了琴海公司,顾景年抿了抿唇,开口问他。“我回家,今天我的工作行程结束了。”

    “我送你回家吧,我开车来的。”

    “好,谢谢景年哥。”

    上了车后,两人处在一个空间,气氛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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