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旧恨
景池和白恒两人，跟着他们，驾车来到了久曲市刑警队。
开门后，那道熟悉的人影，出乎所有的意料！
是陈辉。
吴崖满脸震惊：“怎么是你？自首的人为什么会是你？！”
白恒也有些意外，当初的陈辉，重情重义，是他打心底里很佩服的一个人。
不过很快，他心中似是有了答案。
看见一屋子的熟悉人影，陈辉眼眶有些湿润：“没想到，这么快我们还能再见面，只是这次，怕是最后一面了。
没错，杀死汪昆的人，是我。我知道，你们肯定有许多疑问，我都会一一解释。
现在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见到陈辉一脸乞求的样子，吴崖心中很不是滋味：“你问吧。”
“那两个小孩子呢？”陈辉刚刚看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那两小孩。
白恒指了指门外：“不用担心，他们在外面。”
陈辉闻言，缓缓闭上双眼，他笑了，只是看起来，有些诡异。
看得出来，虽说陈辉来自首，他不断交叉的双手，还是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既然他都说来自首了，吴崖也只能按规矩办事，他在桌子前坐下，拿出纸笔：“那就说说具体情况吧。”
陈辉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我杀汪昆，仅仅是报仇罢了。”
吴崖一怔，他没听说汪昆与他有什么仇恨啊。
白恒叹了口气：“你说的，是你女儿？”
陈辉佩服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白顾问记得这么清楚，真的佩服。
没错，我之前跟你还有那小女孩说过，我有个女儿，跟她差不多大，去年跳楼死了。
后来我在她床下面发现一封遗书，你们应该能猜到吧。
没错，她怀疑自己被侵害了，那段时间我又没在家，她就那么憋着，最后，她产生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说着说着，陈辉痛苦地抱着脑袋，痛哭起来：“都怪我，只留她一个人在家，呜呜……”
众人见状，都是欲言又止。
“那你，怎么判断是汪昆侵犯她的？”吴崖轻声问道。
“猜的。”
陈辉缓缓抬起头，脸上罕见出现一丝残忍之色：“不管曾经他侵犯过我女儿没有，在我眼中，他已经是必死之人了。
3名小学生，不堪欺辱而自杀，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出来的第一时间，我就去了那所小学周围，很不巧，在学校周围的一处小饭馆，我找到了线索。
我和那老板闲聊，他说最近的儿童失踪案，让他想起他小学时，班上有个同学，也总是喜欢捉弄女同学，后来家里贫困，只能辍学。
现在，他就住在不远处。”
“你是如何将他引出来的？”白恒问道。
陈辉轻蔑一笑：“这很简单，他小学都没念完，根本没什么文化，我弄到他的电话后，骗取他的信任，套出了他的话。”
深吸一口气，陈辉满脸愤怒：“他一时说出，他曾玩弄过数名小女孩，而我女儿，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他还很是自豪地向我炫耀，他已经不知道得手多少次了，却没有一次，让警方抓住把柄。
昨天，我给他打去电话，约他来这里见面。
我说我抓住了一个小男孩，过来一起玩玩，结果他一听是男孩，对我破口大骂，我只能威胁他了。
他来到这里后，我将他迷晕，锁在铁笼里，扔到了我提前挖好的大土坑。
那时候小男孩还没醒，我也没想伤害他，所以我将他仍在土坑后，就没管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他醒来后，给小轶发去消息，这才将她引了过来。”
“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又来自首？”景池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我在作案前，早就想好了，杀了该死之人，就来自首。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你们来此，包括绑架那小男孩、逼着汪昆给你们打去电话。
呵呵，现在我还记得，我用刀抵在他下体时，他那害怕的表情。”
说着说着，陈辉突然癫笑起来。
“这该死之人，包括汪昆他儿子吧？”白恒问道。
“不错，因为他简直就是第二个汪昆。”提起汪航，陈辉脸色又沉了下来：“我听他们邻居都说，汪航在学校，是个恶魔般的存在，经常骚扰女同学，甚至还有老师！
用我们那里的话说，这就是根性，是改变不了的，只有死！
所以我将你们引到这里后，又了返回去，准备杀掉他儿子，也算是给所有小恶魔们，一个警醒。”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们，但你们，为什么要保护那只小恶魔呢？嗯？！”陈辉声音猛地提高几度，吓了众人一跳 。
“他还是个孩……”
刘思思话还没说完，陈辉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我女儿就不是孩子了？我看，就是你们的纵容，社会上才会出现这么多渣滓！”
刘思思还想说些什么，被吴崖伸手止住了，他看着面前一脸愤怒的男人：“这种遭遇，确实很令人同情，但你不该随意剥夺他人性命。”
陈辉深深看了一眼白恒后，一摊手：“所以我来自首了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辉缓缓向后靠去，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他释然地笑道：“不管自己如何，总归是给女儿，有个交代了。
那两位小孩，没事就好。”
话罢，陈辉闭上双眼，再也没说话。
吴崖收好笔录，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刚刚他电话一直震动，直到现在，他才出去接听。
“你……”景池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现在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熟悉的老朋友，当着他的面犯罪，很难受。
“叮……”
吴崖开门进来后，看了几眼白恒，点头说道：“确定了，水果刀上的指纹，属于陈辉。
铁笼上有汪昆的血迹，那坨烂肉，也是汪昆的，证据确凿。”
陈辉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几圈：“为了报仇，也是麻烦你们了，希望你们，不会恨我。”
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既已犯罪，吴崖也只好掏出手铐给陈辉戴上。
吴崖押着陈辉离开时，后者在门前深深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只是他们没有与他对视，似是害怕。
陈辉嘴角蠕动，最终还是没说出话，被吴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