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人行
大会结束后，白恒找到柳蕊。
“哟，你这鸡冠头还挺别致。”
“你就别取笑我了，大专家。”白恒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今天早上又迟到了我。”
“噗，对你来说这不是家常便饭吗。”柳蕊实在是没忍住，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
“没办法，路上太堵了。”
“让你搬来刑警队住，你不肯，那有什么办法。”
“我还得经营我的小诊所呢。对了，那个孩子呢，不是说接到了刑警队吗。”白恒四处张望，根本就没见到。
听见这个，柳蕊眼神也暗淡了下来，“还在睡觉呢，昨天晚上哭到了半夜，眼睛都肿了，唉，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母，真是可怜。”
白恒一怔，是啊，他也是个孤儿了。
“听说他还在上学？”
“在市里面上初中，不过以现在的状况，学是上不了了，我已经跟他老师请了假。”
白恒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好好照顾他吧，可别让小孩子拿捏了。”
……
告别柳蕊，白恒回到自己的诊所。
在门前的花坛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亭亭玉立，正是黄轶。
“你怎么在这里？”望着眼前的小女孩，白恒有些惊愕。
一个人跑了出来？这小孩胆可真大。
“来找你玩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黄轶咧嘴一笑。
“你……”
白恒感觉有些无语，昨天他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来了。
关键是现在他忙死了都，哪有时间？
“你妈妈呢，没跟你一起？”
“没，她让我玩够了回去。”
白恒开门把她迎了进去，“坐吧，不过这里可没啥好玩的。”
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小脸有些泛红。
黄轶问:“你等会是要出去吗？”
“对，查案。”白恒如实说道。
“查案？我也想去，可以吗。”一听说查案，白恒都感觉到黄轶在眼冒金星。
“你一个小女孩，查……等等，你在市小学念书？”
黄轶仰着小脸说道：“对啊。”
听完，白恒决定带着黄轶一起，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白恒拿起车钥匙，领着黄轶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梅江市小学。
景池早早到了，此时正在与校长沟通。
“这位是梅江市第一小学的校长，刘军。这位是我办案的同事，白恒。”
景池介绍完，两人象征性地握握手，算是熟悉了。
“这位是……”
刘军看着黄轶，疑惑道。
“我孩子。”
白恒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景池望了望他，并没有揭穿。
“好吧，都来了那就进学校看看吧。”
周末的学校格外空旷，白恒几人走在校园里，时不时出现一个人。
“你知道周晓吗？他死了。”景池开门见山。
“知道，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刘军抹了把汗，“有老师反映，从星期三开始，他就一直没来上课，打电话也是关机。”
“没来上课，你们没去找？没报警？”
“没有。”看着白恒两人疑惑的眼神，刘军解释：“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周晓是个怪人，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我们都没放在心上，直到听说发生了杀人案，这才察觉到问题。”
说话间，刘军带着两人来到老师办公室。
白恒一眼找到了周晓的工位。
周晓桌上教材、笔筒、水杯等都摆的井井有序，与周围的桌上形成了鲜明对比。
“周晓一直这样吗，还是你们给他收的？”
白恒指着桌上问刘军。
“周老师一直是这样，每次离开办公室，他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同事们还都夸他呢。不过，时候已经收的够整洁了，他还会一直收拾，我理解不了。”
“周晓与同事间的关系怎么样？”景池问。
“挺好的啊，没听说过与人有矛盾。”
景池又问了几个问题，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唉，我突然想到一个事，不知道有没有用。”刘军一拍脑门。
“有什么就说吧，我们会判断。”
得到了景池的回答，刘军回忆道：“就周晓失踪前几天，有老师说他状态好像不太好，那几天上课都是让学生自习的。”
“哪个老师？”
“许晚秋，她在班上跟周老师的关系最好。”
景池默默记下名字，顺便问了下地址。
几人走出教学楼，向着刘军所说的地址找去。
“看样子，周晓的人际关系处理的挺好的。”白恒边走边分析。
“他挺严厉的，教的也挺好，不过学生普遍都讨厌他，尤其是班上的那几个吊车尾，而老师对他的评价很高。”跟了一路的黄轶开口。
“嘿，我还没问呢，你是谁，小屁孩。”景池笑道。
“这位警察叔叔，我不是小屁孩，我叫黄轶。”黄轶一脸认真。
“噗。”景池都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行行行，依你。”
眼见小女孩要爆发，白恒连忙打圆场，“她是我一位患者的女儿，昨天见了一面，今天就黏上了，唉。”
白恒并没有直接说是她有病。
“喂，你什么表情？”黄轶脸又黑了一度。
白恒打了个哈哈敷衍了过去，“想着学校她比较熟悉，就带着咯。”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刚刚怎么如此沉默呢，是怕校长认出你吧。”景池调侃道。
“也不是怕，就是有点讨厌。”
白恒笑了笑，表示理解。
说话间，已经来到许晚秋住的楼下。
“砰砰砰……”
开门的是一个身着灰色衬衫的女子，她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额，警察大叔，我是犯了什么事吗？”
或许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许晚秋说话都有些结巴。
“别紧张，女士，我们就了解下情况。”景池收起警官证，笑着解释。
“听说你跟周晓的关系不错，现在他死了，我们想跟你了解下情况，不介意吧。”
啪。
许晚秋手上里书掉在了地上。
“他，他死了？”她眼睛睁老大，有些难以接受。
景池点点头。
许晚秋深吸一口气，“进来说吧。”
不愧是老师，白恒心中感叹。
房里的墙壁上放眼望去都是各种奖状与锦旗，客厅都放着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
“没想到你还喜欢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白恒一眼便瞧见了书架上的《心理学》。
许晚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哦，那只是感兴趣看看，皮毛都没学到，倒是周晓，他找我借了好几本，一天到晚都在看呢。”
白恒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周晓房子里的书竟然是找她借的。
许晚秋给三人倒了杯茶，这才坐了下来。
“想了解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
“好，听校长说你和周晓关系不错，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你看来他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挺好的，而且同事们对他的评价也挺好，不过他没什么朋友，大家只会说他课上的很好，但很少有人与他做朋友，你们懂吧。”
“这是为何？”景池不解，这看起来很矛盾。
“因为相处起来太累了。”白恒出言，“按刘校长所说，我猜这周晓有强迫症，常人是很难理解的。”
许晚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记得有一次，有个学生去办公室，不小心把他笔筒碰倒了，他硬是在办公室摆了一下午……”
“这……”景池震惊了。
“他的教学水平一直以来都深受好评，在学生里也不例外，与一般的严厉不同，他属于恩威并施那种，严是真的严，好也是真的好，处处关心着学生，不过很少有人理解他。”
白恒心想，或许是许晚秋读过心理学，这才能走的近吧。
“周晓失踪前几天，你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许晚秋顿了一下，“也没……”
“还请说实话，许小姐。”白恒出言提醒，“这些小把戏可逃不过我眼睛。”
“那，好吧。”
许晚秋脸颊微红，“记得是7月1日晚上，他找到我说，有个男人想追求他，问我怎么办。”
“什么？！”白恒两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他有说是谁吗？”景池缓过神来，问道。
“没有，我当时也很懵，因为我们从来没聊过这种话题，我就让他拒绝，实在不行就报警，毕竟他都已经结婚了。”
说完，许晚秋脸色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