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押送到天河郡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张飞章两面三刀钱阳鑫呢?
这得从昨日户部司写完钱阳鑫的文书并交给官府那一刻说起了。
当户部司的官吏把文书交给官府时,官吏就把文书交到主薄手上。
主薄,是官府管理文书的官职,因此文书都归主薄管理。
虽然说管理说文书,但是一些重要的文书往往越过主薄,直接送到县令手中。
说白了主薄就是处理无关紧要、鸡皮蒜毛的琐屑之事,就像公司里面专门整理文件的悲惨的小职员。
当翻越到钱阳鑫这张文书时,主薄顿时气得直接把文书扔飞出窗外。
“该死的钱阳鑫,三番五次地羞辱本大人,害本大人颜面扫地,而且还敢威胁本大人的生命安全,本大人一定要让你后悔莫及……”
发完牢骚后,主薄还是乖乖地去把文书捡回来。
毕竟主薄只是一个管理文书的官职,无权无势的,平时欺负一下官府那些低级官吏还凑的过去,但是面对伍长、什长这些有实权的官吏,就得想个哈巴狗摇尾巴祈求了。
钱阳鑫再怎么可恶,也不能跟主薄这个官职相提比伦。
如果钱阳鑫这文书事关重大,真的和张飞章有关,那么主薄他擅自扔掉,之后就要承受张飞章的怒火。
可他那个小身板,怎么也承担不起张飞章的怒火。
这么年来,主薄能回到头发白白,可是多亏他的小心谨慎,努力地完成他的本职工作,并闲暇时努力遵循县令大人的吩咐。
假设不如此,主薄早就在县令交换中被弄掉。
安非守己与阿谀奉承是主薄的生存法则。
“哎,都是为了活着,本大人先忍着吧,”主薄含了一块人参,接着去把文书捡回来,“钱阳鑫这笔账我先记着,等时机成熟我要你知道敢威胁我的下场,哼。”
然而一番开文书,一看,主薄惊得控制不住地张大嘴巴,即使人参从口里脱落也毫无察觉。
“这怎么可能?钱阳鑫一个奴籍者一次性缴纳五十石粮食,依据炎国的律法要脱离奴籍?”
主薄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炎国历史上有人完成这条律法吗?
“没有,绝对没有。脱离奴籍都是靠捐钱而来解决,从来没有种地真的成功过。反正我当了这么年主薄,就没有见过有一个奴籍者的籍贯因此改变。
“可是钱阳鑫他就成功了……可恶可恶,他要是能去服兵役上战场,死在战场多好。
“咦?钱阳鑫的田地怎么分散这开,我没错的话,他的户籍属于小鱼村,他的田地理应在小鱼村附近。
“等一下——”
忽然间,主薄猛地惊醒,似乎发现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记得前段时间,我审理过很多关于田地出售和交换的契约。
“这些契约好像都有钱阳鑫的名字。
“我还以为同名同姓者,现在看来不是了。”
主薄赶紧翻找文书,果真找到了钱阳鑫购买或者交换田地的文书。
在这里提一句,文书指公文、书信、契约等等。并且一切文书至少一式两份,其中一份要交给官府。
所以钱阳鑫交换田地或者购买田地的契约,官府都有一份。
“没错,是钱阳鑫错不了。
“我懂了,原来钱阳鑫是靠购买或者交换田地才能凑齐这么赋税。
“等一下,这些购买田地的契约,保底都是二千多文铜钱,三十多亩田地,就是六十多两银子了,他哪里来这么钱购买?”
正当主薄思考钱阳鑫钱财来源时,忽然又蓦地想起来:“等一下,钱阳鑫还不止这些契约。”
接着主薄去翻找文书。一番寻找后,终于让主薄找到了契约并发现了真相:“上面写了什么……钱阳鑫订购所有的猪下水……今后的猪下水只能卖给他……如果谁违约了就一头猪赔偿一百五十文铜钱……
“这么多张契约都是同一个内容……我数数看有多少张……几百张……这么说他一日就三四两银子收入?
“现在小河县的猪下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火爆程度跟日常两餐无异。
“猪下水美味是美味,就是太贵了,一碗就要二十文铜钱,真没想到原本狗食的东西一下子这么贵。
“难怪钱阳鑫这个短命鬼会不缺钱呢,原来他的钱从这里来的。”
接着主薄恍然大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前段时间钱阳鑫他还二十五文铜钱一斤鱼获收购呢,店铺卖却只卖一文铜钱。
“哎,还以为张飞章的命令能让钱阳鑫破产呢,就算张飞章要求一百文铜钱一斤收购鱼获,钱阳鑫有这一本万利的契约在手,也不怕没钱。
“真的气煞我也,钱阳鑫什么也不用干,一天就有银子收入……”
忽然主薄好半天也不见他动,像一根木头愣在那里。
接着仰天大笑;“哈哈哈,钱阳鑫啊钱阳鑫啊,这次你死定了。”
当下主薄去找张飞章。
“重要文书直接放桌子上,本县令看完后再叫你。”张飞章头也没抬地说道。
主薄把一堆契约放在桌子上,但没有离开。
“主薄,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县令大人,这些都是关于钱阳鑫的文书,县令大人请你先过目,我保证十分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张飞章拿起文书看,“什么?这是契约,买猪下水的契约?”
接着张飞章端正身子,全神贯注地浏览文书。
“本官就很纳闷,钱阳鑫哪里来那么多钱收购鱼获、贩卖鱼获,原来钱来自这里。
“这猪下水的契约真的这么赚钱?竟然能支持得起竟然二十五文铜钱收购一斤鱼获?
“这几百张契约,那么钱阳鑫他不是一日就有几十两银子收入?”
闻言主薄惊讶:“什么?大人,钱阳鑫高价收购鱼获你不知道?不是你的吩咐?”
“本县令从来没有命令过他如此,只是命令他继续贩卖鱼获罢了。”
“下官还以为是大人你的命令呢,原来不是。
“本官从来没有如此命令过他,为什么他要如此之做呢?”
主薄说道:“大人,下官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下官知道钱阳鑫靠着这猪下水的契约,变得很有很有钱。
“你看这些,大人,都是钱阳鑫购买田地的文书。
“他因此完成炎国的律法而脱离奴籍了。”
“什么?脱离奴籍有种地这一条?”张飞章难以置信,拿起文书继续看。
“大人,这些契约可是一本万利的,如果属于下官的,下官以后就躺着也有铜钱钱收入了。“
“一天什么也不用干就有几十两银子收入,真的太令人羡慕了。
“看看钱阳鑫靠着这猪下水,随便花钱,真。“
“大人,这是钱阳鑫脱离,
“朝廷历史上从来没有人依据此律法脱离奴籍,并且钱阳鑫胡乱交换田地或购买田地,已经严重违反律法了,
“下官认为应该把钱阳鑫的依法抓捕,把,他的钱财和契约自然归于官府。”
张飞章盯着契约半晌不说话。
最后:“来人,去把钱阳鑫叫来。”
“县令大人,我是来脱离奴籍一事的……脱离奴籍,升为良籍。”
张飞章不理会钱阳鑫,转头跟主薄道:“钱阳鑫买卖田地是否违反律法?”
主薄呈上一叠文书:“大人,炎国的律法下奴籍者未经官府允许,不得从事非农事以外的事情,这些文书就是他违法的证据。”
张飞章拿过文书,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恋恋不舍地放下猪下水的契约。
眼里贪婪夹带着狠辣,张飞章看向钱阳鑫,用惊堂木一拍:“胆大包天奴籍者钱阳鑫。作为奴籍者,你竟然不遵循炎国律法不务农事反而跑去经商,你已经严重违反炎国律法了。
“本县令现在遵循炎国律法,没收你在此期间所有的非农事而产物品,包括你赚的钱和契约,此次你缴纳赋税的律法不算,你依旧是奴籍者,现在把你送往天河郡服兵役。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