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见雀张罗（下）
“哈哈哈，料汤的秘方弄到手了，哈哈哈。”
徐昌盛、徐浩峰父子俩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美味猪下水的料汤材料居然就是姜、椒、盐这三味材料，”徐浩峰感慨道，“和父亲你的之前尝出来的一模一样。”
“是啊，我也没想到，料汤材料会如此简单，早知道如此何必费神费力去偷秘方呢？”
接着徐昌盛猜测道：“不过想来如此正是因为简单，他才会如此谨小细微地防止秘方泄露。”
“现在料汤搞定了，那么猪下水处理得如何，还臭还腥吗？”
“哼，你父亲是谁？徐氏酒楼的掌柜，小小猪下水能难得倒我？放心，我已经把猪下水脏东西清理干净，并且把猪下水反反复复清洗十几遍，一点不再腥臭了。”
“不愧是徐氏酒楼的掌柜，果然名不虚传。”徐浩峰拍马屁，“不如我们明天开始卖美味猪下水，抢走对面的生意，让狗奴才没钱赚，把他的钱赚光，钱都属于我们的，哈哈哈。”
“那当然，明日我们……”
翌日清晨，美味猪下水店铺前面等满静候猪下水的食客。
店铺对面的徐氏酒楼，大门敞开着，旁边的新竖起了一块招牌，上面写着“美味绝伦猪下水，一碗三文铜钱”。
在大门中间架起了一口大锅，大锅里熬煮着香飘十里的料汤。
这里料汤的香气正如隔壁美味猪下水店铺的料汤散发的一模一样。
在大锅斜后面有一个装满各种切好的猪下水的大桶。
这般布置和美味猪下水店铺的布置别无二样。
同样连人的站位也一样。徐昌盛、徐浩峰父子俩站在大锅后面，吆喝：“美味绝伦猪下水，徐氏酒楼开始贩卖美味绝伦猪下水。”
一声吆喝，吸引了周围食客的注意力，纷纷转头看向徐氏酒楼。
“美味绝伦猪下水，美味绝伦猪下水，比美味猪下水味道更加美味。
“价格和美味猪下水一样，只需要三文铜钱一碗。
“三文铜钱一碗，快来买美味绝伦猪下水，快来买……”
由于熬煮料汤的材料一样，香气四溢；美味猪下水店铺实在太火爆了，供不应求；加之徐氏酒楼的宣传话，哗众取宠，食客见徐氏酒楼也贩卖猪下水，而且相同的价格，于是开始慢慢去徐氏酒楼买猪下水。
“给我来一碗。”
“来一碗。”
“三文铜钱，给我一碗。
食客们争先恐后地购买徐氏酒楼的猪下水。
“拿好，拿好。”徐浩峰盛好猪下水递给食客。
“咕嘟——嗯？啊呸。”
“呸，啊呸啊呸，这是什么？这么臭这么腥？”
“哇，真难吃，这是美味绝伦猪下水？简直侮辱‘美味绝伦’这四个字。”
尝过猪下水的食客无一例外，全部吐了出来。
“怎么可能？美味绝伦猪下水不可能难吃。”徐昌盛不解地问道。
“什么叫不可能难吃？吃这个美味绝伦猪下水，就是趴在猪圈吃猪屎喝猪尿。”
“猪屎猪尿都比它还好吃。”
“退钱，退钱，退钱。”
食客们把猪下水丢掉，声讨着。
“大伙稍安勿躁，我们的猪下水可是美味绝伦猪下水，一定好吃。”
“好吃？你自己吃一下看看。”
徐昌盛勺了一碗猪下水料汤，送到嘴边灌了一口，接着眼睛控制不住地睁大，惊愕、痛苦、难忍一时间全部爬上脸，最后“解脱”横扫清场，嘴里的猪下水如同拉稀般一口吐了出去。
“呵呵，连你自己也吃不下去，你好意思说美味绝伦猪下水？退钱……”一群食客纷纷喊叫退钱。
“等一下，这一锅猪下水是我们用错了秘方，我马上……”
“退钱……”
食客的怒火如同飓风般席卷，最后徐昌盛只能选择退钱平息怒火，解决此事。
“徐大掌柜，你也卖猪下水？”钱阳鑫到徐氏酒楼前面。
“你就是对面美味猪下水店铺的老板？”徐昌盛问道。
“正是在下，本人姓钱，名阳鑫。你就是徐氏酒楼的真正掌柜吧？有幸见得庐山真面目，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哼。”
“嗯——料汤很香，不过这猪下水很臭很腥。徐大掌柜，美味猪下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想要让猪下水变得美味，重要的是如何让它变得不臭不腥，这里面可是有我的独门绝技。”说完，钱阳鑫不管徐昌盛、徐浩峰父子俩，直接返回美味猪下水店铺。
“可恶，可恶，可恶，我堂堂徐氏酒楼的掌柜何时受过这种气？这个钱阳鑫分明就是故意来气我的，我一要把猪下水处理方式弄到手。”
看着美味猪下水店铺门前越聚越多的食客，徐昌盛气得咬牙切齿。
“我就说这个狗奴才十分可恶，他就是一个世代为奴的狗奴才。”徐浩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猪下水还卖不卖？”
“卖个屁，你看还有人买吗？收回去，你继续去对面偷猪下水的处理方式。”
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再去偷处理猪下水的方式了。
于是徐浩峰开始观察美味猪下水店铺，然后发现钱阳鑫都是早上出去买好猪下水，待到晚上再处理，并且是在美味猪下水店铺处理的。
进一步观察发现猪下水就在厨房所做。厨房的窗户是支摘窗，上段用一根木棍撑得老高，高到能干脆说没窗户。
狗奴才果然是一只狗，没脑子，上段开这么大，猪下水处理方式这不是随随便便能从窗户外面看到？
徐浩峰心里满是对钱阳鑫的嗤之以鼻。
夜黑风高之晚，徐浩峰从徐氏酒楼看见美味猪下水店铺的厨房亮着光，心知钱阳鑫他们在处理猪下水。
接着徐浩峰偷偷摸摸地离开徐氏酒楼，鬼鬼祟祟地摸到美味猪下水店铺的厨房，然后藏头藏尾地靠近支摘窗。
探出头，斜着目，徐浩峰偷窥厨房里面处理猪下水的方式。
此时此刻厨房中，江月淼正炉火纯青地处理猪下水。
“原来如此，猪大肠要把里面那层东西挂掉，原来如此。
“猪腰切开后要把白的和红的切掉……”
徐浩峰一边偷窥，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猪下水的处理方式。
“啊，是谁在外面？”江月淼忽然这时看到窗外忽然多了一个人。
“何人在窗外？”钱阳鑫大喝道，飞扑近窗户。
突入袭来的暴露打了徐浩峰个措手不及，匆忙之下，他竟然不后退反而向前跑去。
这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徐浩峰直接撞在支摘窗撑起上段的木棍上，然后上段因为失去木棍的支撑而掉落，“啪”的一声砸在头上。
徐浩峰被砸得晕头转向，直接睡在支摘窗下面。
“钱阳鑫，窗户外是不是有贼人？”
“恐怕是的，跟我一起出去抓他。”
闻言，徐浩峰顾不了那么多，连滚带爬地离开。
滚、爬终归不及奔跑的速度，不一会儿徐浩峰被钱阳鑫和江月淼堵在一个角落里。
徐浩峰害怕得不行，生怕被发现他来偷猪下水处理方式。于是蜷缩着身子，像挤海绵般朝角落里挤。
“糟了，我们追错地方了，贼人应该朝那边跑的，我们回去追他。”
听到钱阳鑫的话，徐浩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嘎吱。”然而这时徐浩峰因为放松警惕不小心压到木板而作响。
“什么声音？钱阳鑫，刚才那个角落有声音，我们去看看。”
“稍等一下，什么阿猫阿狗在哪里？”
“呼噜呼噜。”一阵猪叫声响起。
寂静，如冰不冷，日不亮，檀不觉，蜜不味。
现在一片寂静无声，而徐浩峰内心沸反盈天，害怕个不停，全身在颤抖着。
忽然传来钱阳鑫的吐槽：“哪家的死猪圈在角落里养的？被我发现我一定取了你的猪下水。”
接着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徐浩峰这才放心下来，心中感慨，不愧是他徐浩峰有惊无险地化险为夷，也是这个狗奴才太蠢，被这种伎俩给骗到了。
等确定没人后，徐浩峰赶紧爬起身，返回徐氏酒楼，把偷看来的猪下水处理方式讲述给徐昌盛。
吃一垫长一智，这次徐昌盛先按照偷学来的猪下水处理方式处理一遍猪下水，然后下入料汤熬煮，待煮好盛出品尝。
虽然猪下水的腥臭淡了一大半，但是依旧存在。
“徐浩峰，猪下水的处理方式还未全，你继续去偷。”
第二日，徐浩峰故技重施地再去靠近厨房的支摘窗偷学猪下水的处理，可谁知发现支摘窗直接关闭，一光不透。
徐浩峰瞧了半天也看不穿窗户，更别提里面的猪下水的处理方式。
“……事情就是这样，这个怎么办？父亲。”徐浩峰如实汇报。
“蠢货，谁叫你不小心一点，被别人发现而关了窗户，现在想偷学也没得偷学了。”
“都怪那个狗奴才，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偷学会了。”
“哼，多说无益，想想怎么把剩下猪下水处理方式偷学到。”
皮球又踢回给徐浩峰了，他抱着侥幸继续观察美味猪下水店铺的厨房。
忽然徐浩峰大叫：“父亲，父亲，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瞧，美味猪下水厨房的屋顶。”
“怎么了，他们还在处理猪下水呢。”
“父亲，你说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处理猪下水？”
“那当然是厨房的屋顶有一个缺口，里面的光漏出来，有光就表示还没熄灯，说明他们还在处理猪下水，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办法。”
“父亲，我说的方法正是厨房屋顶这个缺口。我们为什么不从屋顶上面偷学猪下水处理方式？”
“啊，还有这个？我怎么没想到？不愧是我儿子，真聪明。”
“那是当然。”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你快去偷学。”
“呃，要我去？”
“难道要我去？”
到头来重任还是压在徐浩峰身上。
经过观察，徐浩峰从隔壁的住宅的墙壁爬上去，然后一边“喵喵”叫，一边踩着瓦片“乒乓”而响到达缺口，最后脸附在缺口上，观察厨房猪下水的处理方式。
“江月淼，今日你辛苦了，让我来处理猪下水。”
“啊？让我来吧，平时都是我处理的。”
“让我来吧，今日你辛苦了，让我来了。”
钱阳鑫接过江月淼手中的工作，然后开始处理猪下水。
“啊。”忽然江月淼惊呼。
“怎么了？江月淼？”
“钱阳鑫，水里有——”
“哦——江月淼，那是一块猪肉，是今早我买猪下水时有人在宰杀一头猪精，这是一头脑子里只有繁衍且拱毁田地的猪精，于是我就买了它一块肉。但我没想到它的肉那么难处理，我就把它挂在水缸上面。”
“这个，钱阳鑫……”
“猪精的肉来嘛，有什么好奇怪？江……”
“行吧，我来帮你处理猪下水。”
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把头靠那么近小娘子。
在上面偷看的徐浩峰看到钱阳鑫靠近江月淼对她嘘寒问暖。
这让上面偷看的徐浩峰忍无可忍，但现在为了猪下水的处理方式，再不甘心也得忍。
等把猪下水处理方式偷学会，狗奴才看你还能嚣张几时？徐浩峰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原来猪下水进行切割处理后还需用盐清洗才能变得不臭不腥。
从头到尾，徐浩峰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猪下水的处理方式过程，终于把余下的猪下水处理方式偷学会了。
猪下水处理完毕后，钱阳鑫和江月淼也离开了厨房。
这时徐浩峰也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从隔壁爬下去。
待喵叫和瓦片磕碰作响停止半柱香后，江月淼走入厨房，走向水缸，看了一下水面，接着抬头向上，然后问道：“钱阳鑫，我刚才演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