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痛打落水狗
如意的爹冯和洽比姜建白先来了。
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一个养尊处优,一个为了生活饱经风霜,看起来,冯和洽比姜建白要老二十岁。
冯和洽果然不是今天来过姜府,号称是如意的爹的人。
这一点大家都记得分明。
小厮和婆子都惊呆了,看着冯和洽直摇头。
“不是,不是这个,跟这个人完全不同。”两个人异口同声道:“这不是如意的爹。”
冯和洽急了:“我怎么不是如意的爹,我就是如意的爹啊,这还能有假吗?几位老爷,如意怎么了,这么着急喊我来?”
龙桥这一次不是直接去了就问谁是如意的爹,他观察了一下。确定了身份,这才去找的人。
而且这父女俩长得挺像的,看着都像是父女。
方明宴转头对薛东扬说:“去把荆风华喊来,让他给凶手画像。”
现在刑狱司也是有画像师的了,荆风华确实不错。
然后方明宴对冯和洽说:“如意的事情,姜家还没对你说吗?”
冯和洽茫然摇头。
“什么事情?”
方明宴道:“昨天晚上,如意意图谋害姜小姐被抓,关在柴房,尚未来得及审问,有人冒充你,将她灭口。”
一条命说来那么难,也那么简单。
冯和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如意……死了?”
方明宴淡淡点头。
如果冯和洽与这件事情无关,一个突然痛失女儿的老父亲,确实可怜。但是他见过太多案件中被牵连的可怜人,可怜的事情后面再说,先查案子。
冯和洽看着众人表情,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姜家的人就是疯了,也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如意她……她是怎么死的?”冯和洽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她现在在哪里?”
“还在被关押的地方。”方明宴道:“龙桥,带他过去看一下。”
姜云心已经将如意的心脏放回去了,缝合了伤口,擦拭血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乍一看,看不出这具尸体曾经经历过开膛剖腹。
当然这也不是需要瞒着冯和洽的事情,仵作验尸是为了查案,不是偷偷摸摸的事情。如果有人反对,那么反对的人,就会是嫌疑人。
冯和洽去看了。
过了一会儿,被龙桥架着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冯和洽瘫倒在地上,哭着道:“大人,我把女儿送到姜家是做丫鬟的,她和我说,就是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事儿,怎么就把命丢了呢?你要为我做主啊。”
也不知道如意以前有没有帮姜夫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即便做了,也不会告诉家里人的,父母自然不会知道。
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如意已经死了。
方明宴道:“你放心,我一定找出凶手。”
冯和洽四下看了看,突然道:“姜夫人呢,我女儿是给她做丫鬟,一直跟着她,现在她出了事,我得找她。”
姜云心在心里给冯和洽点了个赞。
“你说得对。”
当下,姜云天立刻道:“来人,带冯和洽去找夫人。”
这不是送了一个冯和洽,是送了一个炸药啊。
姜云天的人立刻送冯和洽去找姜夫人了,没毛病啊,人是给你做丫鬟的,突然就死了,自然要找你。真好,大家也可以在一旁听一听,看看在冯和洽的闹腾下,姜夫人会不会说漏嘴,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终于,姜建白回来了。
姜建白是听说家里出了事情之后,急急忙忙地赶回来的。
他脚步匆忙进了大厅,便看见了方明宴。
姜建白对方明宴怎么说呢,虽然没有深交,平时也没有什么需要仰仗他的,但是也不想得罪。
而且他知道方明宴和云王的关系好,得罪了方明宴,就等于得罪了云王。
“方大人。”姜建白走过来,连连拱手:“方大人。”
方明宴起身回礼。
然后非常简单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姜建白这下脸都白了。
他哪里不知道如意死了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本来的后院争斗一下子变成了人命官司,刑狱司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了。
刑狱司插手,那还能有姜夫人好果子吃?
姜建白回来后,姜云心兄妹两个,一人叫了一句爹,就躲到一边去装死了。
表面上的尊重还是要有的,这又不是抢功劳的时候,是收拾烂摊子,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一家之主去做吧。
“大人。”姜建白道:“我家夫人虽然从小娇惯,脾气差了些,可是心地善良,每年都要给贫苦百姓施粥赠药,你说她不喜原配之子,缺少关心,这我承认。但你要说她会买凶杀人,这不可能啊。”
姜云心和姜云天都站在门外,听着姜建白这话,两兄妹一起翻了个白眼。
这话都说得出来,姜建白该有多昧着良心啊。
不过不要紧,这一次姜建白是护不住贡凝梦了。
方明宴平和道:“是否可能,我此时不能下定论。但如意是姜夫人的人,如意所做之事,所害
之人,也正好是姜夫人不喜之人,你若说两者之间毫无关联,姜大人,说不过去的。”
姜建白何尝不知。
要是姜云心和贡凝梦关系好,说不定还能求个情,将这事情按在姜府内部处理。
但是现在,姜云心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宅心仁厚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姜云天兄妹两人在门口低声说话,站在一旁的龙桥也没听全,偶尔听见冒出来的一句半句,只觉得姜夫人危矣。
什么,落井下石。
什么,趁你病要你命。
什么,痛打落水狗。
反正是没有一句好话。
兄妹俩说着,发出了压抑着的快乐的,丧心病狂的笑声。
姜家,要变天了。
荆风华很快到了,他这几天正在处理家里的一些事情,打算过上几天,就正式搬去刑狱司了。
家里对此也满意,虽然养得起,但正是好年纪肯定不能游手好闲,又不是个能科考的样子,去刑狱司里做事,总不会因为过于无聊走了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