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要你平平安安
眼前的孩童不过十岁之余的年龄,竟然会被他吓到,嬷子稳着步子,眼神狠毒地宛他一眼,扯着嗓子道:“小公子,老奴与你无冤无仇,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他却没有理会,拔出长剑狠狠地朝她刺去,直到她身上血肉淋淋,又往她腹部划了一刀,随着鲜血流出响起杀猪般的尖叫声,他才收起剑,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似要把她吞噬。
走到她面前,狠狠地踩上她的腹部,才解气一般扬长离去。
他缓缓地走到楚忆身前,伸出手,轻声问道:“愿不愿做我的人?”
这是前日河边遇到的那个人?眼前小男孩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似有一种魔力将她拉起,鬼使神差地便朝他伸出手去。
一年后,江湖中一股新势力风靡云涌,起初人们还在嘲笑定是撑不到一年便会被其他门派吞噬得尸骨无存,在人们冷嘲热讽下,这一股新势力的崛起像是长藤一般疯狂地生长。成立了掌握东秦全部势力的往生阁。
“阁主,陵儿近日越来越消瘦了,若不是南宫翊,她恐怕都撑不下去”
杜娘一番话将他思绪拉到眼前,南宫轩眯起的眸子透露着一抹危险气息,涌动着却是霸道而强势的占有欲。
“南宫翊必须死!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南宫家的人!”南宫轩目光森然冷冷盯着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杜娘,吾阿父在世时,你便跟着我,整整十六年,我与南宫翊之间的仇恨你是最清楚不过,陵儿与南宫翊在一起时,你应该阻止!就算你不能,一泉也能阻止。”
杜娘闻言渐渐低下了眼眸,声音也低落了下来:“若不是你派她去雪孤山,她也不会遇到南宫翊,如今他们二人感情深厚,你恨兰妃弃你于不顾,可与南宫翊有何关系?这一切也不是他可以选择,与陵儿更是无关,为何要把她牵扯进来?”
“我说过,陵儿是我往生阁的人,我自不会动她。”南宫轩冷哼一声,“有何关系?最大的关系便是他是那个女人之子!整整二十年,那个女人因为她而弃我那一天起,这一天我带着阿父的期望等了十六年,皇位,权势,都是属于我的!”
南宫轩双手呈雄鹰展翅般张开,笑声穿透整个暗阁,回声荡荡响起,显得恐怖无比。
乾坤殿。
御座之上,身着龙袍的男子指尖似有若无地敲打着龙首,目光沉沉地望着殿外,那高高挂起的银盘被乌云笼罩,盛帝心中忽地升起一丝不安。
云妃双手之间轻轻落在盛帝额间,轻而缓慢地揉着,察觉到盛帝心中不安,柔声道:“皇上在担心明日会有什么变故?”
盛帝拉过她的手,叹气一声:“知朕者,云儿也。”
“左相大势已去,朝堂上已无同党,罪恶滔天,一切都已准备好,明日卯时城门关闭,皇宫禁军也已全数同行,他插翅难逃,皇上莫要杯弓蛇影。”
刹那间,一阵狂风袭起,殿内烛火猛地灭了一截,盛帝心中不安更加强烈,他朝门外大声道:“小福子!”
福公公打着哈欠昏沉沉地小步前来,躬身道:“皇上,奴才在。”
盛帝沉声道:“从大理寺到左相府,不!明日行刑必经之路都加派人手,这左相权势滔天,绝不会就此摆手。”
福公公应了一声,慢慢退至大殿后。
心中同样不安的,还有躺在床榻的南宫翊,他辗转反侧,拾衣走到窗前,望着空中那一轮明月慢慢从乌云中冒出来,又被乌云遮掩。
脑中突然又浮现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垂头哑然失笑,毫不遮掩自己眼底的柔情,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而开。
尚书府,长乐院。
南宫翊缓缓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熟睡的女子后,心中不安才缓和了些,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脸色一沉,往日楚忆陵不管熟睡几分,只要有一丝的动静都会惊醒,今日却双目紧闭,他察觉到不对劲慌忙跑到床前,颤着手缓缓探上她的鼻息,轻缓地呼吸声打在他的指尖,紧绷地弦才松开。
南宫翊弯下腰,蹲着身子抚起她额前地碎发,带着浓浓的眷恋轻声唤着:“陵儿,吾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边。”
轻轻地吻在她的脸颊,男子眉心微动,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连。
月色下,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屋檐之上,满是杀意地眸子透过窗直直望着屋内,双手紧握拳又松开,恨不得冲上前将靠在床边的男子撕碎。
南宫翊似感到了一抹视线,余光一瞟,站起身大步走到窗前,望向刚刚那道身影的方向,轻轻地关上了窗。
半刻无声,南宫轩才从树后探出头来,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紧闭的窗,消失在夜色中。
还在熟睡中的楚忆陵长睫轻轻颤动,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怎么也走不出梦境。
在她面前的是一座浩大的宫殿,里面的人无论是奴婢还是皇子,各个都是穿金戴银。还有一张和蔼又亲切的女子朝她招手,她不受控制地朝她一步步走去,女子搂着头戴金冠身穿龙袍的男子,那男子朝她温柔地喊道:“陵儿,走到阿父身边来。”
楚忆陵顿足,皱着眉摇头道:“不,你不是吾阿父,吾阿父是户部尚书楚轩。”
可这自称是她阿父的男子却觉得很亲切,楚忆陵又望了望一旁笑得明媚的女子,那双明亮地眼眸与她犹为相似,她一时愣了神,神情眉眼之间与她一模一样!楚忆陵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阿母?”
女子温和一笑,静静望着她一言不语。
楚忆陵已然红了眼眶,哭着大声喊道:“阿母您为何要抛下我离去?阿母您不要我了吗?”
眼前的人一瞬间一下全都往空中飘去,从脚到身子慢慢消失,楚忆陵猛地扑向前,想要抱住苏子陵,却直直从她身体穿过,碰不到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