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刺杀之人浮现
金碧辉煌的宫殿下,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一道踉跄的脚步声在殿外踌躇徘徊,双手上下敲打着,眉头紧皱。
“一向不卑不亢的骁骑参领,犯了何事会有这般严肃,难得一见啊! ” 一道浑重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
骁骑参领转过身,脚步声随着台阶的高低越来越近,四皇子南宫筠那张面带戏谑的面孔随着台阶的起伏慢慢浮现。
&34;骁骑参领李某见过文德王。 ”他脸上的严肃依旧。
南宫筠放慢步子走到他的一侧,话里有话地说道:“本王若是没记错,李参领是当年的武科状元吧。”
橘红的烈日悬挂在白云之上,强烈又霸道的光布满在雪白而高耸的城墙和东秦每个角落,从宫门到大殿道路两旁的侍卫个个一身戎装,在烈日下站的笔直,神情一丝不苟,一派国泰民安之象。
耀眼的日光透过屋檐洒在两人身上。
南宫筠长吁短叹:“东秦登基十九年来,他国屡次向我国宣战,李参领守卫东秦数年,从旧历到东秦都是一代猛将,定远侯都已是世袭制,安享晚年,为何李参领却还只是个参领。”
又是一阵寂静。
“你可知为何父皇不见你。”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心中一阵恻然,疑惑抬头:“为何?”
“因为你触碰到了皇上的逆鳞,应该多学学左相,阳奉阴违 ” 说完斜眼望向一旁,转过身对十米外的公公说道:“福公公,麻烦跟父皇通报一声,儿臣文德王求见。”
与此同时,尚书府的花园。
铺满青石的小路上,两道身影扶持着小步走来,走在前的妇人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忧色望着金灿灿的雪地,低头叹声。
“夫人,奴婢知您这些年不好受,可事已至此,您就算尽心尽力待那孩子又如何呢?谁会记得您的好,您不必自责,这大小姐虽性子冷清,但奴婢看,大小姐对二小姐的模样不像装的,应该是外冷内热的,说不定已经对之前的事淡忘了,更何况当时才五岁。 ”身后的丫鬟青云见状不忍,出声安慰道。
唤作夫人的妇人正是这府中大夫人周氏。
“可这始终是吾之过错,待她再好也弥补不了当年之事。” 步子放慢了许多,语气还是担忧地说道,像是在问清云,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也不全是您的错夫人别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周氏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 “看到那孩子,心中便觉得愧疚不安。”
尚书府最大的居室里。
靠在纱窗前,挂在空中的鸟笼时不时发出吱嘎的叫声。
穿过鸟笼看去,面色红润的妇人昂首阔步往鸟笼靠近,停在了鸟笼前,半眯着双眼看着笼中的两只紧紧相依的鹦鹉,嘴角笑不见底,只身站在那便让人觉得富贵不凡,淡淡的开口:“李嬷嬷,你说这鹦鹉看着是顺从着老身,会不会在心中积怨,怪老身自作主张把它囚禁在这鸟笼里呢。”
妇人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听起来似在问她,然而平静的语气中所隐含的淡淡威仪,却让一旁的嬷嬷心里一怔。
正在思量如何开口时,妇人再次出声道:“这只鹦鹉老身从小养着,虽跟着老身最久,但现在似乎已经忘了,老身才是它的主子。”
李嬷嬷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老太君,它怎会忘呢?养了这么多年,定是知道您才是它的主子。”
“老身倒是觉得,它是怪老身管太多,已有外心啊!”
“相信它是忠心的。”
老太君手扶着鹦鹉的吃食,看着它张嘴一口一口吃着,鹦鹉又发出吱嘎地叫声。
“你瞧,只有讨食时才会向老身卑躬屈膝。”
长乐院。
窗前少女正望那厚雪积树出神,一道悄无声息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望着神情落魄的少女,有些欲言又止。
轻声道:“小姐,查出来了,桃林中四次刺杀皆是老太君所为。”
楚忆陵神情一证却又很快恢复了原样,点头嗯了一声便叫她退下。
然一处四壁漆黑的密室里。
“南宫翊,你怎么又带我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可没做错什么啊”沈琰故话中带着紧张引得跟在身后的骆白阵阵发笑。
沈琰气不过,伸腿就要蹬过去,好巧不巧,蹬到不该蹬到的人,气氛一下又冷了下来。
怒吼声:“再多说半句,给本王滚出去。”
走过漫长的岩壁小道,骆白走上前推开前方的石门,南宫翊大步跨过走到那石座前坐下,骆白朝下面愣住的沈琰说道:“世子爷,这边。”
阵阵脚步声和大铁链子甩在地上行走的声音,越来越近。
几位黑衣侍卫拖拽着衣衫破烂不堪还有鞭打痕迹,血肉四溅的男子走到南宫翊面前,恭敬道:“参见御王,卫副将一直未招。”
石座上的人眉宇间尽是厌恶,眸中柔意轻泛,却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
凉凉的嗓音,冷如寒霜道:“给了你机会不开口,那就不需要开口了,沈琰把证据给他瞧瞧。”
奄奄一息的男子抬起沉重的眼皮,盯着眼前的证据一言不发,脑中回荡着脖颈处有着骷髅头标记那男子说的话。
沈琰收起了往日嬉戏的面孔,目露鄙睨地睇了他一眼:“铁证如山,就算你不说,你的族人也会问斩,你所追求的名利都会毁于一旦。”
骆白也淡淡出声道:“王爷,依属下看不必与他纠缠,他落到我们手里,对于他上头的人而言,已是弃子。”
卫副将挣扎地起身,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拖动着绑在身上的铁链,没走两步又跌倒在地,带着血腥味的话吐出:“你这是滥用私刑!吾是一代副将,守在边境多年,就算有过也得皇上处置!”
猩红的双眼与南宫翊带着玩味的眼神相撞,看见了他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他薄唇微张:“边境多年,做过什么本王清清楚楚,你莫以为皇上不知?”
一日前。
皇宫内,养心殿。
父子俩静许,同时望向窗外,很默契都未开口,许久,盛帝不再沉默,沉郁嗓音 :“任你处置便好。”
南宫翊默然半响,方缓缓睁开双眸:“战场上有很多机会可以动手,为何选择在回京的路上,疑点太多,杀了一个还有无数个。”
盛帝脸色阴沉,目光冷如窗外飘浮的冰霜:“大理寺会全力调查,绝无就一个卫副将布局。”
“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要利用继顺藤摸瓜挖出他背后之人。”
“翊儿可有怀疑之人?”
南宫翊眸底情绪藏起,顿一顿,云淡风轻地道:“隐藏的太好了,没有证据动不了。”
盛帝像是知道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做什么就去做,有父皇给你担着。”
父子俩对视一笑,眼中藏匿许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