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富家千金x破产少爷(31)
索然无味的平淡生活,随处散发着温馨的感觉。
但,总有一群不长眼睛的,跟屎壳郎一样追着人不放。
放学档口,校园里形形色色的学生穿梭着、三两成对,欢声笑语。
习惯性从偏门离开的沈鱼鱼,再一次被人堵住了。
葛舫的出现吸引了大波他的小迷妹,二人在人群的注视下拉拉扯扯,瞬间引起了小迷妹的不满。
“那是葛学长的女朋友吗?我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啊,是新交的吗?”
“我之前和她一个班上过课,他们班的学生都说她去整过容了。”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咱们学校什么时候又出了个美女了?看来校花评选还得再来一次吧。”
“就凭她?整容脸死开点!”
她们直接是畅明了说,恶意扑面而来,沈鱼鱼瞅了眼被葛舫拽住的手腕,皱着眉往自己这边轻轻拽了拽。
“你是不是有病啊!”沈鱼鱼口不择言道:“你就这么喜欢当舔狗?”
女主不见了就来找她了?
真他妈好大的一张脸!
葛舫明显是用了劲的,任凭沈鱼鱼怎么挣扎,手腕上的动静丝毫不变。
“你到底跟我父亲说什么了!”葛舫态度很恶劣,眸中刺出的狠厉直戳沈鱼鱼脑门,他咬着后槽牙道:“你就非得跟我过不去吗?嫁给我你有什么好处?”
我呸!
眼看挣脱不了束缚,沈鱼鱼眼神下移,直接打上了他那名牌鞋的主意。
她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了上去。
葛舫吃了痛,拧着脸退后了几步,顺势放开了沈鱼鱼的手腕。
“我跟你过不去?”沈鱼鱼揉着腕间通红的一片,嘲意道:“就你?我不差钱也不差人,我是图你的猪脑子还是图你烂泥扶不上墙的能力?”
“老哥。”
“下次说这种话前,能不能先低量低量自己!”
“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反胃!”
沈鱼鱼偏过头干呕了一声,嫌弃之色溢满双眸。
葛舫浑身气的发抖,如若不是在人群中,他那蠢蠢欲动挥起又放下的手掌,怕是真的要落在身前不断刺激他的人的脸上。
这场戏的走动,愣是让周围人疑团满腹。
男生们统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更甚有人支棱着手机现场录像。
女生们则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是她们那眼神算不上很友好。
沈鱼鱼退后了几步,用挎包遮住了自己脸,几分阴影落在她的侧脸上,添了几笔淡彩。
“你父亲的脑回路,你这个做儿子的都参透不了,你来问我?”沈鱼鱼嘲讽道:“还嫁给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丢脸都丢到学校来了,你葛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葛舫握紧双拳垂落在身侧,嘴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他望向周围不断靠近、且越来越多聚集的人,警告的看了一眼还冲着他笑的沈鱼鱼后,仓皇的离开了。
像极了夹着尾巴逃走的黄鼠狼。
这场戏的男主角走了,女生们也纷纷散开。
沈鱼鱼偏头看了看还举着手机录像的男生们,思考再三后将挎包松开了。
整张脸彻底暴露在他们的屏幕之中。
沈鱼鱼笑了笑,也不在意自己的豪言壮志被记录,反而道:“记得给我美颜哦。”
说完,转身直接离开。
李叔还没回来,提前打好的出租车早已经等了许久,沈鱼鱼一上车,司机的脸色就黑成了锅底。
沈鱼鱼抽出几张钞票,司机脸上的阴沉瞬间转变为喜笑颜开。
他乐呵的询问:“您是要到哪儿去?”
经过刚才一遭,好心情全都被打消了,沈鱼鱼抿着唇报了个地址,打算去王桉那里看看学校的建构效果。
“小姑娘。”司机一边望着马路上四周的状况,一边好意提醒道:“去城东坐出租车可是很划不来的,虽然说现在国家富强、道路条件也不断改善了,但……”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后视镜的那双眼睛就牢牢的盯着沈鱼鱼手上再次抽出来的几张钞票。
他当即就笑着奉承道:“没问题!没问题!去哪儿都没问题!”
“您可坐好了!我保证让你安安稳稳、舒舒心心的到达目的地!”
没有提前通知王桉,沈鱼鱼来到城东时,他人并不在现场。
寻了处还算安静的角落,沈鱼鱼call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许久才被人接通。
王桉声音断断续续的,还喘着粗气,就像是正在接受什么酷刑一样。
他黏着嗓子问道:“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着,他突然喘息了几声。
沈鱼鱼只听见他小声的说了句‘别闹’,然后又紧接着小喘了几段,并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沈鱼鱼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催促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
她干巴巴的留下一句:“我现在正在城东,你……办完事了就来一趟,关于细节方面我们得谈谈。”
然后顿时挂了电话。
虽然心中折服于王桉办事期间还愿意接电话的职业操守,但沈鱼鱼此刻只觉得自己尴尬到抠脚。
这个电话还不如不接呢!
她没有兴趣听别人的床笫之事!
但是……
刚才的情景虽没有亲眼看见,不断升温的理念却在脑海中浮想联翩。
沈鱼鱼红着脸,紧张的攥着衣角。
没想到王秘书这种看起来有拔山扛鼎气势的人居然是下面的那个。
能压着他的人肯定绝非良辈!
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沈鱼鱼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不健康的东西甩了甩。
等热意缓缓褪去,她才进了大院子里。
正在工作的工人们不认识沈鱼鱼,但瞅见她那浑身的气质,更加卖力的干着手下的事情。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足以使人头昏眼花的气味,并不好受。
“按照工期来算,最迟多久能处理好?”沈鱼鱼单手掩着口鼻问着一旁离得近的工人。
“大概需要一年,这范围太大了。”
能在离开小世界前看到成果,沈鱼鱼就已经很满足了。
又顺着院子走了一圈,沈鱼鱼才等到王桉仓促赶过来的身影。
他不再是之前那副精英打扮,身上穿着居家服,宽大的衬衫和裤子,并不像是他的风格,头发也凌乱不已。
王桉僵着脸走了过来,歉意的朝沈鱼鱼笑了笑。
沈鱼鱼的眼神根本不敢往他身上放。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她怕会看到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王桉道:“我们去外面说吧。”
茶室里。
二人面对而坐,隔在中间的圆桌上,置放着配套的茶具,茶壶里还冒着白烟,清香扑鼻。
王桉主动为沈鱼鱼添了茶,他坐回位置上,局促的拍了拍衣服褶皱,看着对面人。
“你还有什么看法?”
沈鱼鱼道:“就是想多添些课外兴趣的教室,可以给予孩子们释放爱好的空间。”
“你看能不能这个样子。”沈鱼鱼拿出手机,将便签里记录的内容晾在王桉身前,她口头阐述道:“我们可以先张贴广告,或是在网络上发通告,让孩子的家长主动联系,并填写相关资料,这样再做教室具体的部署。”
王桉抬头看了眼沈鱼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紧接着低下头认真看了起来。
便签里的内容和她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更详细了一些。
包括广告的设计、通告的流程、以及资料里包括的问题,都一一列举了出来。
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王桉收回视线,双手交叠在胸前撑着下巴。
他启唇道:“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两人不谋而合,又展开了一番较为严谨的构思,最终结束于沈鱼鱼交给他的几张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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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宅子。
沈父这几天都没去公司,整天窝在沙发上观看着新闻,每当沈鱼鱼问他什么时,他都找了理由搪塞过去。
“真的没有吗?你看能不能再帮帮?”
沈鱼鱼推门的动作一顿,她偏着头贴在缝隙上,认真听着沈父的话。
“对对对!姓李,还带了个小伙子,是他儿子。”
沈鱼鱼心下一震,瞬间耳鸣目眩,她扶着门框,撑着发软的腿心。
沈父还在交谈着,语气显而易见的出现了几分慌乱。
“什么!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城西是吗?还真以为他家只手遮天了?我家的人都敢碰,他是这些年里坐的稳了心就飘了!”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让姓李的给我记着,这笔账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屋内只传来东西被狠狠扔在地上的动静,沈鱼鱼倚靠的门也发出一阵巨响。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旁四分五裂的手机。
沈父脸色阴沉的站在客厅里,见到女儿后,神情有一瞬间的怔住,回过神顿时变成原本和善慈爱的表情。
“鱼鱼啊,回来了。”
沈鱼鱼跑了上去,着急道:“李叔怎么了!他出事了!他现在在哪?”
沈父笑意褪了下去,站在厨房门口的阿姨也低着头,浑身上下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你说啊!”沈鱼鱼声音颤抖,她两只手攀上父亲的胳膊,大喊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老李……”沈父看了眼女儿泛红的眼眶,心里责怪自己把不住门关的同时,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他出车祸了。”
沈鱼鱼木楞着后退了一步,双手无力的耷拉在身侧。
她喃喃着:“不可能……”
“他说过会回来的。”
沈鱼鱼出神的望着同样面露难色的父亲,迫切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李叔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沈父沉默不语,紧抿着唇。
但,同时也宣告着这已经注定了的事实。
晚饭,沈母和小姐妹相约,打电话通知不会回来,女主人不在,父女两简简单单的吃完饭,就各自回了房间。
阿姨压抑着悲伤安慰了几句沈鱼鱼后,也匆匆离去。
恍惚的坐在床边,沈鱼鱼头一回生出了无措的感觉。
这是她在之前快要病死时,都没有过的感受。
白云也许是感受到了铲屎官的心不在焉,更加卖力的上蹿下跳着,还来了一场显眼的猫界马拉松。
【宿主……】
和沈鱼鱼有某种联系的系统,更是最明显的感受到宿主的心境。
【是李家干的】
【李叔得罪了城西的一家富硕子弟,李家怕会迁怒到他们,就伪造了一出车祸】
“富硕子弟是谁?”
沈鱼鱼没来由的话,让白云顿时停下了躁动,它歪着小脑袋,蓝色眼睛中浮现出几丝迷茫,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它又迈着标准的猫步走到沈鱼鱼腿旁,蹲坐着认真的舔舐着毛发。
【也姓李,是城西煤矿大亨李硕】
“把他的信息传给我。”
沈鱼鱼的语气冷冽到白云都不愿意待在她身边,小家伙掀了掀尾巴跳到了桌子上,继续薅着看不出原样的羽毛饰品。
正经场合,系统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好的。
可能是升级过后的原因,这次传送消息,沈鱼鱼的脑子并没有很疼,只是分散着升起几次不起眼的针扎效果。
李硕,可谓是在城西横行霸道、欺辱女性惯了,仗着手里有点闲钱就无法无天,他是家中独子,身受家中长辈的喜爱,可以说,杀人放火的事儿他都干过,只是在家里人的包庇下,他渐渐养成了一副肆意妄为、目中无人的跋扈样。
这次返家,李叔在途中遇到了这个蛮横子弟,刚开始的欺辱李叔并不在意,卑谦惯了的人,待谁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可那李硕,竟然将矛头指向了李叔的儿子。
什么‘傻子’,‘蠢货’,‘没屁眼’的肮脏话脱口而出。
父母的爱意都是最伟大最无私的,李叔听不过去,和李硕争吵了几句,而身旁恭维李硕的人就不干了,他们撸起袖子,沙包大的拳头毫无保留的砸向李叔父子两。
将只剩下一口气的两人扔在了李家号丧的门口。
李家是小家小户,怕得罪有钱人,明面上找人医治李叔两人,实则背地里计划出一条将人毁尸灭迹的法子。
李叔心善,还在感激于家人费力费钱的同时,也同儿子深深陷入了那个无声而又寂冷的夜晚。
血肉消弭于漫天的火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