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甘之如饴
德懿帝是完全没有发现苏皇后的脸色不,整个人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他做梦没有想过，今夜苏苏竟然愿意留下来……
“从此我不让任何人扰我们。”男人轻抚着苏皇后柔腻的下巴，轻轻转过来，想要去亲亲她,发现她脸上闪而过的排斥和不耐,动作微微停顿。
他收回手，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皇后皱了下眉头,也不算掩饰直接:“陛下身上有股很刺鼻的味。”
德懿帝立刻松开她,“什么味？”
“桂花的香味。”
德懿帝动作顿了下,站在旁垂眸看着她,脸上闪而过的局促。
苏妃的事情,是他永远没有底气也没有办法辩解的地方。
德懿帝只沙哑:“我去洗掉。”
语毕，他就旁的惠公公吩咐:“让人准备热水，朕现在去。”
惠公公连忙低着头，“是,皇上。”
他退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苏皇后，那有些意味深长,还带着丝量。
苏皇后也光明大地上了他的视线，神干净磊落，仿佛里面没有藏着任何心思和心机。
惠公公连忙收回视线,但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帝后二人僵持了么多年,为何苏皇后竟然夕之改变了态度？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身为个奴才自然是不能过分过问主子的事，而他心里也总是为德懿帝高兴的。
想方才苏妃几乎是灰溜溜地离开,他心里面有了些担忧。
也许过不了多久,皇宫里面就有大变化。
至少帝后么多年的冷战终于有了破冰的迹象，希望从此以后后宫和平，皇上也能和皇后娘娘琴瑟和鸣。
惠公公走了之后,德懿帝依然站在离苏皇后不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她。
她方才说他身上的味恶心，何尝不是在说他恶心？
他知时半儿苏皇后肯定不能接受他，但他愿意等。
他看着苏皇后，竟然有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解释:“我身上有味，不是故意不靠近你。”
顿了，他说:“等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苏皇后心里冷笑，脸上不显，只淡淡地看着他，“陛下站那么远不累么？”
德懿帝摇了摇头，“不累，我也没有那么老。”
说着，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眸色闪烁了下，原来的固执和谨慎寸寸融化，只剩下潭黏腻的清泉盛在眸中。
岁月虽然在他脸上留下了些痕迹，还是以往那般英俊笔挺，浅浅的皱纹里面藏着抹深沉的温柔。
德懿帝恍然回少年时，低声看着苏皇后:“你还是和从前样，点没变。”
苏皇后听他话，笑了笑，“陛下说得好像臣妾与陛下几十年未曾相见般。”
实际上他们每年还是见上几次，只是时不长，每次不欢而散。
她也就任由他在那旁边站着，丝毫没有让他过来的意思，说:“况且，人哪里有不变的？么多年，臣妾自然是老了些。”
德懿帝听了她的话并没有附和，而是认真纠她:“只有我们二人时，苏苏不用自称臣妾。”
“你我不是君臣，是夫妻。”
苏皇后笑了笑，眉弯弯张脸白净得没有任何的瑕疵，“好。”
她很轻易就答应了，跟之前那个处处和他不付的苏皇后判若两人，像是下就转了性。
可德懿帝根本就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他只看着苏皇后有些恬淡地靠在龙榻上，虽然穿着身素净的衣裳，曲线依然玲珑有致，就算过了么多年也还和初他娶她时样。
哪怕脸上也有留下浅浅的皱纹，或许皮肤也松弛了些，不初青葱精致，可在他里仍然是那初美好的模样。
德懿帝不知她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总是觉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总是看不够。
他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可刚走没几步就看苏皇后突然皱了下眉头，鼻尖颤动了下，便知她是闻不得自己身上那股味，立刻有些局促地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苏皇后抬起睛看了他，没说什么，侧过身背着他说:“罢了，身上的味怕是时半难以消除，总不能让你直站着。”
她说得客气，没几分真心。
德懿帝看得出来，便也没动，“你不喜欢，我便不过去。”
苏皇后没说话，笑了笑，任由他去了。
转过身的那瞬，她里晦涩莫名，闪动着谁也看不懂的情绪。
——她本来是不想管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在冷宫中的时候，听她的阿祁竟然连喜欢个民女子得被德懿帝样威胁逼迫，她忽然就觉得自己么多年的不争不抢，清心寡欲，她自己而言是种赎罪和救赎，可是于太子来说不是种负担？
就因为德懿帝也想要逼着她先低头，先示好，他就可以随意用阿祁的婚姻大事来折磨他，甚至是圣旨将阿祁心仪的女子赐给了苏允承……
她原本以为只要让苏寒祁坐稳了太子之位，便是她个做母后的能做大的帮助，否则她不愿意再待在宫中。
可现在才恍然发觉，她能够做的还有很多。
今就趁着德懿帝她还有些感情，她应是要为阿祁筹划，苏妃知晓为苏允承拉拢阵营，她不该甩手不管。
德懿帝心中有愧，不太过于勉强她做亲密之事。
或许某日个男人也能知，同床异梦的滋味有多难熬，心上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是何等的苦楚。
她早已经心死灰，无处可伤，可德懿帝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旁的男人看着她晦涩莫名的眸，心中某处地方缓缓收紧，下沉，有种难言的无奈和纵容。
他怎么不知他的苏苏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他甘之饴，始终此。
……
狄将军驰骋沙场，向直来直往，倒还没有过么拐弯抹角的时候，斟酌:“……萱儿平日虽然表现得娇蛮，是个贴聪明的孩子，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苏允承似乎察觉什么，脸色有些沉冷，果断:“本王已有圣上的指婚。”
他么开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倒是让狄将军有些诧异，侧身看着面前的宸王。
——他虽粗心鲁莽，但看人是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