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造畜
“什么，这是人？那这身毛怎么解释？”
“你还真信啊？怎么可能是人？这小子就是太年轻，屁都没见过，我看他就是哗众取宠罢了。”
“是极是极，在下听说西边还有会说话的鸟，这会说话的狗定然也是存在的，此子太过年轻，吃过的饭比我吃过的盐都少，不足信也！”
“于秀才中肯，说得在理！”
……
姜佩出这一言，人群顿时炸开，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可似乎并没有多少人相信。
一向傻缺的张公子却沉默了，仔细地看着那趴伏在地的狗。
那面容，那不合比例的大腿，若是那狗站起来，还真的是人的模样。
越看越不对劲，难道姜兄说的是真的？
张公子额头青筋渐渐凸起，右拳紧紧攥住未给出的百两银票，一股怒火直冲云霄。
“你这狗到底怎么回事？我乃沧澜郡郡守之子张珂，快快从实道来，不得欺瞒！”张公子怒爆身份。
姜佩打心底里敬佩，张珂虽纨绔，略带点蠢，但正义感十足，沧澜郡郡守也是个好官，想来他的儿子也必然不会太差。
壮汉一惊，连忙跪伏在地，不住地磕头。
“冤枉啊，张公子，冤枉啊，这狗乃小人意外所得，怎么可能是人？世上哪有这种人啊？”
姜佩点点头，表示赞同：“世上确实没有这种人。”
张珂愣住了，一脸懵，你搁这儿玩我呢？不是你说这狗是人吗？这会儿怎么又说世上没有这种人了？
未等张珂发问，姜佩急忙补充：“可是有你，这狗，是你硬生生地造出的！你所做的就是——造畜！”
造畜二字若天降五雷般轰入壮汉的天顶百会，看来秘密不保啊！
何为造畜？造畜者，制造牲畜也。
将断奶的婴幼儿跟狗一起放入狗笼，一同吃喝长大，那他从小便会认为自己就是狗。
待稍大些，便用利刃划开全身表层皮肤，敷上特制的膏药令皮肤溃烂。
时机成熟后，便扒下一张大狗的皮毛，严丝合缝地连在伤口上。
接下来便是等待伤口愈合了，若是成功，则人肉与狗皮便会彻底黏合，不分彼此。
再教他说点人话，哼些小戏曲，这造畜，便成了。
这一过程太过残忍血腥，且感染率非常高，可以说是十不存一，不过一旦成功，那就是呼啦啦地往麻袋里装钱。
不说猎奇的达官贵人宴会上给的赏钱，就是走街串巷表演节目，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姜佩本以为，在讲究“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的古代，是不会有人愿意做这种损阴德之事的。
可他终究还是小瞧了金钱的魔力。
姜佩平静地给众人讲述着造畜的原理，众人心里皆是一阵恶寒，不禁深吸一口气。
那壮汉此刻已恼羞成怒，紧紧地攥着狗绳，牙齿咬得咯嘣作响，死死盯着姜佩，不知盘算什么。
张珂本就是嫉恶如仇之人，此时怒不可遏，直冲上前就要按住壮汉。
壮汉既然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那就绝不可能束手就擒，他抓起一把沙子，迷住张珂的双眼。
随后闪身躲过张珂的擒拿。
壮汉掏出腰间的短刀，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冲向姜佩，不错，他要报仇！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就是要报杀父母之仇！
在京城表演都没被拆穿，怎么到了阴沟里翻了船？实在是奇耻大辱，此子必须得死！
众人被红了眼的壮汉吓到了，如遇见洗洁精的油渍般，四散逃开。
姜佩身边无人抵挡，这下壮汉的目标更加清晰了！
他会鱼死网破，这一点姜佩想到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壮汉速度竟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他武功如此之高。
古人都这么猛吗？
“清远县的，都给我上！”
乐山大吼一声，没办法，只能让乞丐先帮忙稍微挡一下了。总不能让姜大哥被杀死吧？
只要争取到时间，那张公子定然能来得及返回，将壮汉擒住。
姜佩有些不愿意让乞丐帮忙，毕竟那都是自己治下的子民啊，不是残疾就是老弱，实在不忍心。
可此刻别无他法！他心一横，没有阻止。
乞丐们竟也不惧死亡，没有犹豫，纷纷站出，挡在姜佩身前。
姜佩心中暖暖的，百姓是多么淳朴啊，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把你放在心里！
可这暖意持续了不到半秒便烟消云散，壮汉几拳便打翻了前面的几人。
完全没有用到右手上的刀，看来，他只想杀姜佩一人！
姜佩心道：我去，这下不会真的要下线吧？这大康online我还没玩够呢？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他想着用手抵挡，待抓住破绽后再用上次那招裸绞把壮汉制服。
“砰——”壮汉一拳击在姜佩手肘上，震得姜佩双手酥麻，有些控制不住地连退两步。
一把泛着银光短刀直冲向姜佩双眼。
“簌——”一阵破空声传出，壮汉的短刀呼啸而过，停在姜佩面门。
壮汉的动作定格了，姜佩心惊肉跳，但还是止不住好奇去看。
那壮汉嘴里直冒鲜血，胸口正插出一柄亮银长刀。
看来自己被救了啊！
“你没事吧，你是叫…嗯…姜公子吧？认识一下，我姓陈，名为引。”长刀的主人问道。
“多谢陈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姜佩确实打心底里感激他。
“诶，区区救命之恩而已，何足挂齿。”陈引不在乎地说。
区区救命恩？这人也太不在乎了吧？看来自己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侠客了啊！快意恩仇，不求回报。
“对了，你的身份不止这么简单吧？”陈引歪着头斜眼问，那眼神充满了不怀好意。
刚刚情急之下，乐山喊出那句“清远县的，都给我上”，把姜佩的身份暴露了不少。
想来不止是侠客陈引，就连那纨绔张珂也有疑惑。
姜佩叹息连连：唉，还是把事情和盘托出吧，免得到时候被当成奸细给抓住了。
毕竟清远县更靠近北蛮，像姜佩这样把成批地把人带进郡城，还贿赂了校尉，十分可疑！
上面的若是想严查，到时自己再解释，那也不容易说清楚了。
“实不相瞒，我的身份其实是……”
姜佩只得一五一十地跟面前两位说出实情，不过美化了不少。
再稍微卖点清远县的惨。
什么连年歉收啊，什么强征税款啊，什么巧取豪夺啊。
再加上饿殍遍地，冻死骨之类的话术。二人直接泣涕连连了。
这时再适当地引出自己的操作——带人进郡城乞讨谋活路，他们又是一震。
这是什么菩萨官啊？竟然为百姓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