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再加五千两
“你把玉牌给了夫人?”六屿到抽一口冷气:“夫人来找你干什么?”
三青面色漆黑,还不是因为他嘴欠,逗弄了一下那个女人。
“没什么,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出去看看。”
随着他推门而出,六门主和七门主就扒在窗户口上,朝外看。
魏婉随意的在院中四处走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你找我?”三青站定脚步,褪去那身黑色束身衣,他穿着一身水青色绣荷样的长衫,泼墨般的发束于脑后。
那张端正带着些许轻挑的脸庞也露在外面,看着倒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
魏婉微微勾唇:“想不到那日与我对峙的是安乐门的三门主,更想不到,三门主如此英俊潇洒。”
三青脸色一顿,上挑的眼尾添了些许局促,原先不知沈国公那么护妻,才敢那么调逗她,如今知道了,他是万万不敢了。
魏婉双手垂在腰侧,神色淡淡的看着三青:“我再给你加五千两,买一个消息。”
三青面色诧异,她还敢独自一个人站在安乐门跟他讨价还价。
“五千两加五千两,这合起来就是一万两,镇国夫人好大的手笔?”
魏婉嫌站着累,自顾自的寻了个能坐的地儿坐下:“你甭管我哪来的这么大的手笔,你就说,能不能卖吧!”
三青双手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魏婉:“不妨说说,你想要买什么消息?”
魏婉抬眸,眸光凌厉:“谁雇佣你们杀我。”
她的声音清丽明亮,说出这几个字时,却透着一股干脆利落的感觉。
三青神色一怔,良久都没有说话。
“三门主,两炷香的时间,我的丫鬟在外等着呢!”魏婉的指骨轻轻叩了叩旁边价值不菲的桌沿,调侃的道。
三青开口道:“夫人,安乐门从不泄露买主消息,这是规矩,除此之外,其他的消息都可以卖。”
魏婉‘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轻声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安乐门也没有出任务被人用钱收买的先例吧?可那日,三门主还不是为了五千两放过了我?”
三青默默的别过脸,咽了口口水,他那哪是见钱眼开?他分明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也没想真的杀了她。
再说了,你想知道谁想杀你,你直接去问你夫君不就行了,何必再花五千两银子买一个已知的消息。
“夫人,你这样就让在下很难办了。”
魏婉右手肘搁在桌子上,手背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三青:“难办吗?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没有其他人知道了,你也不算是破了个先例。”
这话怼的三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若是换做别人,他早就一巴掌给拍死了,偏偏是这个祖宗,打不得,骂不得,动一下还得赔命。
罢了,罢了,就当是讨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开心吧!
顿了片刻,三青才缓缓道:“是宫里头的人,其他的我们也不知。”
魏婉神色一凛,撑着下巴的手也顿了一下,宫里面?不同随便瞎猜,就知道是温惜筠。
屡次三番的要害她……
温惜筠到底图什么。
魏婉缓缓的站起身子,从宽袖中掏出五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道:“这是买命来的五千两银子,剩下的五千两,一个月后我会给你。”
说罢,她转身迈着步子朝外走去。
神色已不如来时那般自然愉悦,三青看着桌子上的五千两银票,纠结着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六屿和老七见人走了,才一溜烟的从房里面跑了出来。
“三青哥,这位夫人还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安乐门还能如此镇定的跟你谈条件,这是算准了你不会动她啊!”六屿望着魏婉离开的方向,咂舌道。
三青苦着脸色,走到桌子边,将桌上五千两的银票收了起来:“少说两句,若是让国公爷知道你们背地里议论他夫人,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
魏婉走出去后,金蟾和程落连忙迎了过来:“夫人,您怎么样,您没事吧?”
金蟾抓住魏婉的胳膊,上下端详了一遍,才放心的舒了口气,这短短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她却觉得比什么都难熬。
魏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三门主人挺好的,我们只是说了些话,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 ”
站在柜台后的掌柜,拨弄算盘的手指微微一顿,三门主,人挺好的?这大概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魏婉和金蟾程落上了马车:“先不急着回府,去买些做脂粉的料子吧!”
“好。”
金蟾见魏婉自打从里面出来后,神色就不大好看,出声问道:“夫人,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您把奴婢几个当姐妹,有什么事只管和奴婢说,奴婢绝对不会告诉国公爷的。奴婢明白,有些话能和夫君说,有些话不能说,不能说的话,夫人也别憋着,对奴婢说说。”
闻言,魏婉心中一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事,只是知道了要杀我的人是谁而已。”
金蟾把玩着桌子上的水果刀,轻哼一声:“夫人告诉我是谁,我去把她的头都给拧了。”
魏婉笑着道:“一个姑娘家,别整日打打杀杀的,也要学着温柔一点,否则以后就没人要了。”
“没人要,奴婢就跟着夫人一辈子。”金蟾啸了个苹果,递给魏婉。
魏婉眉梢微挑:“你要跟着我一辈子,只怕人家尹大夫不愿意呢!”
金蟾面色一红,嗔怪的道:“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而此时的镇国公府,才宁静了几日,来了几个人就被闹得鸡飞狗跳。
镇国公府大门前,一个老大娘带着两个妙龄女子,站在门口大声嚷嚷着。
“我是你们国公夫人的姨母,这两个一个是她表姐,一个是她表妹,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说起来镇国夫人小时候,还是饿给把着尿带大的!你们怠慢了我们,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那老大娘瞧着已经是四五十的年岁了,骂起价来,仍旧是‘雄邹邹气昂昂的’,是半点都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