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价值三万两白银
“你敢!”赵嘉宁脸色骤变,这事儿怎么能让皇兄知道。
皇兄本来就因为她嚷着嫁给沈暮哥哥而避着她,如今再因为她上门在镇国公府乱闹,一定会对她更加失望。
魏婉继续悠然道:“镇国公府多少年的底蕴啊,想来光是外面放的这些栽花的瓷器,就价值不菲,国公爷刚刚立了大功回到镇国公府,就被公主如此对待,若是让国公爷知晓,岂不是要以为是皇上故意针对国公爷,若是让皇上知道,岂不是要君臣离心……”
“不许告诉沈暮哥哥和皇兄,多少银子,本公主赔得起。”赵嘉宁喘着粗气,咬着唇道。
魏婉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私下解决,如此最好不过了。”
金蟾将手中的花瓶交到惜梅手里,转而目光认真严肃的蹲下身子,拾起一块蓝紫色的碎片:“波斯进贡的水蓝琉璃瓶,当年波斯只炼制了五件,其中一件被先皇赐给了老国公爷,价值至少八百两白银,再加上先皇御赐,恐怕还要再高上几分。”
赵嘉宁当即瞪大了双眼:“价值八百两的波斯水蓝琉璃,怎么可能被放在外院栽花,你胡说,你故意诓骗本公主!”
魏婉的嘴角也挨不住抽了抽,这栽花的瓶子真的有那么贵吗?还是金蟾故意报大了数目?
哪知,沈丹雪轻蔑的嗤笑一声:“这水蓝琉璃瓶,我阿娘看着好看,我阿爹就栽了花放在外面,让我娘欣赏不行吗?价值八百两白银,可一点都没有说少!”
金蟾又换着捏起一个指甲盖厚的湛青色透明,被甩的缺了个口的瓷杯道:“这应该是南海进贡的二品茶具,饮茶之时,能从杯身看出茶色,从而判断茶够不够新鲜,且此中材质可使茶凉的十分慢,这我没记错的我的话,应该是老国公大战南海,南海皇子为了讨好老国公,进贡给先皇三套,老国公一套,价值一千二百两。”
“你,怎么可能!”赵嘉宁捏着披帛,谁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院里的石桌上。
沈丹雪继续道:“别那么大惊小怪,我阿娘觉得放在屋里碍事,放在仓库积灰,就放外面咯。”
“这块理石,看纹路应该是我朝石老先生亲手所出,应该是方才长公主拿瓶子不小心砸到那锦鲤池壁,砸掉溅出来的,价值三百两,这个便宜点。”
“这副图,是前朝大家所画,价值六百两白银。”
“哟,这木制太师椅,所用的木头和刀功都是万里挑一,价值四百两白银!”
“……”
金蟾从院中看到堂内,边看边说,而赵嘉宁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三炷香过后,放下最后一个残缺物伸了伸懒腰,对魏婉颔首道:“回夫人,损失共计四十三件,价值三万两千二百两白银。”
魏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本以为最多也就几千两,哪知镇国公府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宝藏库啊!
随随便便一块瓷砖都好几百两,沈老国公还真是宠妻如命,趣味雅致啊!
“咳咳,三万两千二百两白银?可有谎报?”魏婉恢复平淡的脸色。
金蟾勾唇,眸光精明:“奴婢不敢谎报,这都是按照市面上最低的价格了,有些价值不可估量的,也是奴婢凭借所用材质,所制工艺,拟了个最低价。”
“镇国公府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名贵的东西,公主府都不敢这么富贵!”赵嘉宁怒吼一声。
沈丹雪睨了她一眼:“镇国公府自开国皇帝在时便有,底蕴深厚,这些东西,都是历代皇帝因功绩而赏,日积月累,自然就有这么多值钱的物件了,岂是你公主府能比的。”
“你!”
“公主难不成是不想赔了吗?”魏婉缓步走到赵嘉宁身前:“长公主脾性这么好,一定言而有信,不如这样,臣妇给长公主摸个零头,三万两白银,五日后,长公主若没派人来送,那臣妇便派人上门去取。”
“贱人!”赵嘉宁脸色狰狞,扬起手臂,却在看到门口的人影时,神色顿时怔住,转而用最快的速度变得柔弱可怜,她眉头轻轻蹙起,眉尾向下垂,眼眶红润,唇珠向上嘟着。
半举的臂膀又柔弱无依的贴在胸口:“姐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欺负我?”
魏婉唇角抽搐,这妮子变脸也变得忒快了些!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惜梅等人欠身道:“奴婢/奴才参见国公爷。”
魏婉勾唇,原来是瞧见沈暮回来了,既然你想演,那她就陪她玩玩呗!
“夫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魏婉转过身,朝沈暮依偎而去,语气还夹杂着嗔怪之意。
赵嘉宁看见身姿修长,面容冷峻的沈暮,一颗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沈暮哥哥还与五年前的模样一般无二,甚至比五年前更具有魅力!
只是,这样的沈暮哥哥却被一个村姑霸占着,简直暴殄天物。
“沈暮哥哥……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魏婉打断。
魏婉仰着头,如小鹿一般无辜清澈的眼睛瞪着沈暮:“夫君,妾身没有保护好国公府,妾身罪该万死。”
沈暮看着魏婉这幅鬼灵精的模样,心底好笑,明知她本性并非如此,却也是由着她胡闹。
他沉着脸,扫了一圈这满地狼藉,尤其是看到那些个贵重的不可估量的东西被砸成碎片后,脸色愈发难看。
“谁干的。”
冷肃的三个字自他口中说出,无端带着一股煞气。
赵嘉宁眼神躲闪,方才的无辜可怜也消散了不少,她只是来给魏婉那个村姑一个下马威,并不知道这些东西这么贵重啊!
“夫君,长公主也不是故意的,您要怪就怪妾身吧!”魏婉抬眸朝沈暮睨了一眼赵嘉宁,仿佛是在说,看吧,刚一回京城就惹来这样的人,把你的家都砸了,还要欺负你老婆!
沈暮幽长沉重的目光落在赵嘉宁身上,沈丹雪添油加醋的道:“哥,幸好你回来了,否则赵嘉宁还指不定要怎么欺负我和嫂子呢!”
“你砸的?”沈暮眉梢微挑。
赵嘉宁心急如焚,低下头,绞着手中的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