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了,沈暮做好了饭,等着魏婉回来。
魏婉左右张望了一下:“丹雪呢?”
“今天是秀儿的生辰,她今天和孙伯他们一起在火锅店里吃。”沈暮一边将手里的碗筷摆放在桌子上,一边回道。
魏婉眉心微蹙:“秀儿生辰,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我好给她准备个生辰礼物。”
沈暮淡淡的说:“你近几日在忙制盐的事情,她便说不必告诉你。”
“哦,这几日确实对店里的事情不怎么上心。”魏婉转身正欲进屋。
沈暮皱眉道:“你去哪儿?”
“回房啊!”魏婉诧异的道。
沈暮的目光淡淡的从魏婉身上移到满桌的饭菜上:“过来吃饭吧!”
这是他能放下的最低姿态了,希望魏婉能别不识抬举!
魏婉看了眼今日格外丰盛的饭菜,眼神瞟了瞟:“我不是很饿。”
“那你是不吃吗?”沈暮的语气已隐隐透露出不悦的意味,随即道:“不吃,便倒了。”
“额……那么浪费做什么?”魏婉步伐缓慢的走到饭桌前,颇为不自在的拿起筷子。
沈暮身上的冷气稍微散了些许,旋即也坐下身子,拿起筷子默默的吃着。
他们俩人都不说话的吃着饭,气氛微微有些冷凝。
沈暮开口道:“今天的饭菜,还合你口味吗?”
突然被问话,魏婉一时之间呆愣,嘴里的饭菜差点吐了出来。
“挺好的,挺好吃的。”
“嗯。”
……
魏婉打破沉寂:“嗯,我有个想法,想来说给你听听也没什么。”
“说吧。”沈暮抬了抬眼眸,眼底隐隐浮现兴致。
魏婉沉吟片刻道:“我觉得,我这火锅店生意还不错,我想除了在兰陵县开一家,在邻县都开上一家,反正投入的资金也有了,我想让整个江南都是我开的火锅店,若是挣得多了,那就让整个大晋朝都有火锅店。”
这件事情,她考虑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付诸行动。
刚好借着这次整顿盐场,她不如去考察一下,其他县能不能也开一家火锅店。
沈暮缓缓的点了点头:“想法不错。兰陵县的火锅店已经有人慕名而来,若是多开几家,生意应该也不错。”
“你也觉得吧!”魏婉勾了勾唇:“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盐场的事情过去,我就着手准备开连锁店的事情。”
“连锁店?”沈暮诧异的抬头看着魏婉。
魏婉神情一顿,连忙开口解释道:“呃,就是很多个火锅店的意思!我觉得这样叫很别致。”
“嗯。”沈暮虽然心底还存有疑惑,然而,却并没有再多问什么,他的脑海中回忆着徐天赐的话,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魏婉。
魏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吃的差不多了就搁下筷子道:“你要是吃好了,我去洗碗?”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洗就行。”沈暮直接道。
魏婉垂眸,眼珠在眼眶中打转。
沈暮就已经将桌子上的碗筷都端了起来,准备去洗碗。
魏婉莫名其妙的看着沈暮的背影,心底逐渐生起一丝疑虑,但想想不用自己洗碗,就何乐而不为的回了房间。
沈暮眼眸晦暗如深的盯着魏婉禁闭的房门,屋内的烛火明明暗暗,可见她并非是回房就睡。
“沈大哥,嫂子是个好女人,你好自为之吧!”诚如徐天赐所言,魏婉真的是有常人不能有的智勇双全。
他问过自己的心,也许,他是应该正视他自己的心。
沈暮煮了壶茶水,端着过去敲了敲魏婉的门。
魏婉从床上翻身起来,只穿了一身中衣,满头墨发卸了钗簪,随意的披散在自己的肩上。
她诧异的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端着茶水的沈暮,客气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然而,沈暮却厌恶极了这种客套,他更想像之前那样,魏婉对他毫无保留。
“我煮了些茶,助眠的。”
他竭力忍着心底的不悦,平静的说。
魏婉感激的说:“谢谢。”
“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沈暮自顾自的端着茶水走进房中,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他将茶具都放在桌子上,才转身凝视着一脸茫然的魏婉:“我的意思是,如今我们两个是夫妻,没必要如此客套,倒显得是我薄待了你。”
魏婉眨了眨眼,讪讪的说:“那你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就回去吧?”
沈暮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话。
“那个丹雪还没回来吧?都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去接接她?”魏婉见他脸色不对,连忙改口岔开话题。
沈暮叹了口气,正准备一言不发的离开。
魏婉突然问道:“温惜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能成为当朝皇后,一定是个很不一般的人吧?”
她卯足了力气,才问出这句话,她其实不想把这个女人当回事儿,可她终究觉得,自己还没有开始的恋爱,就因为这个女人彻底断了。
沈暮眼神复杂的凝视着魏婉,久久不开口说话。
魏婉见他这个样子,便已明白,温惜筠应当在她心里,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吧!
“你如果不想说,那就算了。”
“并非。”沈暮吐出两个字,良久才又道:“名门闺秀,端庄大方,明事理识大体。”
至少,他所看到的她就是这样。
魏婉的心口又泛起丝丝阵痛,她强颜欢笑道:“怪不得呢!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睡吧!”
沈暮看出了魏婉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问道:“你,你没事吧?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魏婉眼神黯淡的说,她伸手推着沈暮的身子,将其推出房外。
沈暮看着禁闭的房门,恨不得骂自己两句,做什么说话就不过脑子。
魏婉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缓缓的蹲下身子,目光凝视着桌子上那壶茶水。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温惜筠’三个字。
名门闺秀,端庄大方,怪不得能让沈暮这样优秀的男子为她驻足,也怪不得能做上当朝皇后,光凭‘脱簪待罪’便知,此女绝对不简单。
魏婉舒了口气,起身将桌子上的茶都倒在了窗边的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