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群体穿越
天幕变幻不休的云气抖了抖,似乎也被这个卡bug般的问题震撼到了。</p>
许久,才吐出一行字:“人数不限。”</p>
于谦若有所思,拱手谢过天幕。</p>
关于如何最大化利用这次穿越机会,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p>
但具体如何实施,还是要等回去之后和自家陛下商量了再说。</p>
副本任务已经终结,于谦在崖山世界的停留,也进入了最后一日的倒计时。</p>
春色烂漫时分,于谦给白鹭洲书院的学生们上了最后一课。</p>
这节课,并没有特定的主题。</p>
只是漫谈几十年前的那个时代,那些人的诗歌。</p>
他说起谢翱的“登西台恸哭”,说起刘辰翁的“百年短短兴亡别”,说起邓剡的“水天空阔,恨东风,不惜世间英物”。</p>
说起最多的,还是文天祥。</p>
说他“天地有正气”,说他“留取丹心照汗青”,说他“化作啼鹃带血归”,也说他,“世态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p>
经年已过,恍成隔世。</p>
唯有心上明月,始终如一。</p>
“我即将出趟远门”,最后,于谦告诉学生们,“我不在的日子,你们要好好读书。以后在朝也罢,在野也罢,都要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不负本心,不负此生。”</p>
学生们笑着说好。</p>
于谦立在薄暮晚凉之中,目送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远去。</p>
身后题写着“止水”二字的牌匾,迎着夕阳,熠熠生辉。</p>
更远处,书院创始人江万里的塑像巍然屹立,眸中凝结着最后一缕霞光。</p>
斜晖慢慢沉了下去,落入湖中。</p>
天地间,再无他人,一切都寂静下来。</p>
这场落日绝不是终结,远方的莽莽平川之上,一个新的黄金时代即将开始。</p>
于谦在风里站了很久,直到天幕发出了微光,催促他归去。</p>
他笑了笑,同这个世界道别。</p>
来时,他孑然一身地来;走时,也除了白鹭洲的江上清风,山间明月,什么都没有带走。</p>
于谦最后一次凝眸回望白鹭洲书院,这个他守了大半生的地方。</p>
每一处楼阁轩榭,每一本经史子集,都早已熟稔了千万遍,妥帖安放在心中。</p>
从前的他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一生。</p>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崖山,死在庐陵,死在建康城外的江上,死在征战的路途中……死在先生之前。</p>
可是他没有。</p>
四十年的岁月,足够他从悲恸欲绝的挣扎,变为云淡风轻的坚守,浴火重生,历经风霜。</p>
天幕上,景泰位面的众人已经开始吵吵闹闹,一派欢天喜地,迎接他的回归。</p>
不能再等了啊。</p>
于谦迈出几步,忽然又折返回来,走进书斋,摘下了壁上悬挂的那一张文天祥所制的「正气歌」旧琴。</p>
“就让我留个念想吧。”</p>
一瞬过后,他消失在天际。</p>
天幕上:</p>
【陈文帝陈蒨】:唉。</p>
【陈文帝陈蒨】:不知为什么,明明于谦得分不错,算是个好结局,朕的内心却充满了惆怅。</p>
【秦孝公嬴渠梁】:于谦和文天祥的师生情真的很好哭。</p>
【汉光武帝刘秀】:看得朕怪难受的。</p>
【魏武帝曹操】:孤眼中仿佛进了沙子。</p>
【唐肃宗李亨】:于谦是目前为止最能让朕共情的挑战者。</p>
【汉武帝刘彻】:这话说的。</p>
【汉武帝刘彻】:目前为止统共才三个挑战者,你不跟于谦共情,难不成要去跟那打架的蚩尤、摆烂的李渊共情?!</p>
【宋孝宗赵瑗】:所以,于谦,你决定好穿越到哪个位面了吗?</p>
宋孝宗此言,一石激起千层浪。</p>
众帝王又开始了哄抢:</p>
【秦始皇嬴政】:于谦,大秦在等你。</p>
【宋孝宗赵瑗】:于谦,大宋和幼安在等你!</p>
【宋高宗赵构】:于谦,岳飞在等你!</p>
【魏孝文帝元宏】:于谦,朕和整个大魏的子民都在等你!</p>
【梁武帝萧衍】:这是又又又要吵起来的节奏。</p>
【大秦天王苻坚】:有点惶恐。</p>
【大秦天王苻坚】:于谦都这么热门,过一阵子,不会冒出来一堆人来抢朕的景略吧。</p>
【魏武帝曹操】:苻坚,你真是每次都能离谱出新高度。</p>
【魏武帝曹操】:孤虽然多疑,也只是疑心“总有刁民想害朕”</p>
,你却总疑心别人要抢你的丞相。。。</p>
【北齐神武帝高欢】:王猛也要参赛吗?</p>
【北齐神武帝高欢】:别说,朕确实挺心动的。</p>
【清圣祖康熙】:王猛“临殁之时,犹惓惓以善作善,为人臣之所当勉”,朕也甚是心向往之。</p>
【永乐大帝朱棣】:朕也想要一个王景略,他擅长治理民生,正好留在后方,辅佐太子监国。</p>
【周世宗柴荣】:朕亦然。</p>
【周世宗柴荣】:王猛一来,朕就可以给他封丞相,当朕出征在外的时候,为朕坐镇中枢。</p>
前秦位面,苻坚见此,神色冷漠无比。</p>
呵,这一个个的还真敢想。</p>
他和他的丞相情比金坚,视逾性命,岂是外面这群小妖精能轻易诱惑得了的!</p>
他怒气冲冲地回怼道:</p>
【大秦天王苻坚】:做梦。</p>
【大秦天王苻坚】:本位面的挑战者是朕,不是景略,你们一个个趁早死了这条心!</p>
【楚宣武帝桓温】:呵呵。</p>
【楚宣武帝桓温】:那年我入山见王景略,他不肯跟我走,这才便宜了苻坚小儿。</p>
【楚宣武帝桓温】:他合该归我桓氏所有。</p>
【大秦天王苻坚】:滚!!!</p>
【宋孝宗</p>
赵瑗】:都别歪楼啊。</p>
【宋孝宗赵瑗】:于谦,朕已经在给你建造王府了,考虑一下来朕这儿吧。</p>
【景泰皇帝朱祁钰】:赵小羊,你也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廷益不会跟你走的!</p>
【宋孝宗赵瑗】:小钰,你好无情qaq</p>
景泰位面。</p>
朱祁钰看着天幕上一群人哄抢于谦,郁闷不已。</p>
纵然他知道对方一定会选择留在这里,可还是好气啊!</p>
正想着,一道光华闪过,于谦出现在了殿前。</p>
他怀抱着一张古琴,风采卓绝,眉间青山如故,宛如遗世而独立的霜天万里,气骨凛冽。</p>
肩上还趴了一只正在打盹的王安石……</p>
不对,一只毛绒绒的时空兽小獾。</p>
“于大人!”</p>
“老师!”</p>
“石灰兄!”</p>
众人纷纷欢呼着迎上来。</p>
吏部尚书王文冲在最前面,人未到,声先至:“石灰兄,你可算回来了!”</p>
“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紧张死了,时时刻刻盯着天幕,都不敢合眼,生怕你是横着回来的!”</p>
大学士商辂过来拉住了他,神采飞扬道:“明日我定了酒席,请务必赏光啊!”</p>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是今天?</p>
因为今天陛下要开宫宴(微笑)。</p>
江渊大发感慨道:“于大人,能重新见到你,这感觉真好。”</p>
陈循绕着他一阵啧啧赞叹:“哟,这不是我们太/祖陛下的帝师嘛!”</p>
太医院院使董宿摸着腰间的银针,笑容可掬:“回来啦,老夫早就准备好给你的若干修养疗程了,你说个时间吧,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p>
于谦:“……”</p>
其他都可以,但扎针这个就不必了!</p>
最后,他一抬头,望见朱祁钰立在阶前,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言不语。</p>
景泰八年的正月即将过去,枝头寒蕊初发,寒风吹动簌簌,一星半点的冷香缀满他明黄衣袍。</p>
于谦见到自家天子的神色,再无一丝病容,一直担忧的心思便放下了大半。</p>
他笑着行礼道:“陛下,臣幸不辱使命。”</p>
朱祁钰如梦初醒,三两步走下长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廷益,快随朕进殿!”</p>
他真的有好多话想和对方说:“你在副本一待就是数十年,一定很想念我们,所以今晚就来开夜宴,普天同庆。对了,你之前提过的那个江万里,还有周瑜的祠堂,朕也传令让开始修缮翻新,供奉香火了。”</p>
于谦微微讶然,似是没想到他连这种小细节都记得:“多谢陛下。”</p>
朱祁钰又道:“还有本位面的白鹭洲书院,那里现在虽然废弃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朕已经下旨让他们重新修建招生了……”</p>
“还有谢翱的墓园……”</p>
“还有文山先生流落在民间的手迹,以及原本就在紫禁城中的孤本,都被朕</p>
收集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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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实在是太开心了,一整晚的宴会上,他只是在拉着于谦不停地说话。</p>
仿佛自登基以来,就从未有过如此轻松愉悦的时刻。</p>
从前,他总是在忧虑很多。</p>
担心眼前人,担心自己的病,担心家人,担心百官,担心这江山社稷。</p>
他在风霜凛冽中,被迫坐上了一个此前从未想过的高位。</p>
虽百般单薄伶仃,惶恐惊惧,仍旧要打起精神,一力支撑起摇摇欲坠的王朝。</p>
他那时甚至觉得,自己离宋徽宗、宋少帝等人国破家亡的境遇委实相差不远。</p>
幸好他还有眼前人。</p>
于廷益一直都在。</p>
于谦见他说着说着,忽然沉默起来,就顺手给他倒了杯水:“陛下,都过去了。”</p>
朱祁钰溢满星子的眼眸倏然一亮:“嗯,都过去了!”</p>
他转头看着于谦,有点困惑:“感觉廷益好像有些变化。”</p>
于谦:?</p>
朱祁钰用一种不确定地语气说:“大概是……开朗了许多?”</p>
于谦哭笑不得。</p>
陛下,开朗了许多的明明是你才对吧,你以前可没这么能说会道的。</p>
朱祁钰目光移向他搁在手边的古琴:“这琴是文山先生的……”</p>
于谦:“是「正气歌」。”</p>
朱祁钰沉默了片晌,伸手在沧桑的琴弦上轻轻一拂:“病树前头万木春。”</p>
于谦见他一直盯着琴看,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陛下也想学吗?以后我教你。”</p>
“朕可以吗?”朱祁钰惊讶道。</p>
“当然可以”,于谦觉得这只是小事一桩,“左右现在是承平之世,无甚可忙碌。”</p>
他话锋一转:“关于穿越机会,陛下可有想法?”</p>
朱祁钰认真地想了想:“哎,这个嘛,只要廷益不弃本位面而去,其他朕觉得都没问题。”</p>
于谦:“……”</p>
陛下,你的底线未免也太低了些!</p>
他为朱祁钰分析道:“天幕穿越不限人数,这就意味着,在极端情况下,甚至能够派出一支大军进行穿越,直接左右那个位面的局势。”</p>
朱祁钰:?</p>
这是未曾设想过的道路!</p>
王文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皆无比悚然地看着他。</p>
“石灰兄,你这是什么思维”,王文两眼发直,叹服道,“居然还怪有道理的!”</p>
商辂一脸跃跃欲试:“宋朝的许多位面都无比弱小,我大明派军出征,岂不是轻易就能横扫他们,彻底占据那个位面?”</p>
于谦赶忙打断他:“不可,这只是理论情况。”</p>
商辂不解:“怎么说?”</p>
于谦冷静地思索道:“这个穿越很可能是单方面的,也就是说,去了不一定还能回来。”</p>
“即便打下一个新的位面,两处难以通行,对本</p>
() 朝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况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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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愿远离故土,死生不见。”</p>
众人恍然大悟。</p>
王文一听,顿时就沮丧了起来:“既然只能单方面穿越,若是派的人多了,会对我们造成损失。若是派的人少了,直接就被那个位面的朝廷镇压,完全等于做慈善!”</p>
于谦陷入了沉思,忽而道:“做慈善也行。”</p>
众人:?</p>
夭寿啦,咱们一向勤俭持家的于少保忽然转了性!</p>
于谦一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脑补什么,扶额道:“后世大明将亡,或许能以此助上一臂之力。”</p>
众人:!</p>
妙啊!</p>
“朕记得”,朱祁钰精神一振,“后世有两个皇帝涉及到了大明灭亡,一个是【崇祯皇帝朱由检一个是【永历皇帝朱由榔】。”</p>
他往前翻看天幕记录。</p>
崇祯曾说过,李闯王即将打进京师,大明岌岌可危。</p>
这个李闯王本人,也拥有天幕发言资格,是【大顺皇帝李自成】。</p>
永历皇帝朱由榔,则是南明皇帝。</p>
在天幕上,他被清世祖康熙怼过,称他擅长逃跑,五年内逃了十余次,时人皆蔑称“走天子”。</p>
天幕给出的信息太少。</p>
崇祯和永历到底谁前谁后,大顺和清朝到底谁最后取得了天下,这是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p>
于谦沉吟半晌:“应当是崇祯在前,永历在后,清朝是最后的赢家。”</p>
朱祁钰深以为然。</p>
崇祯时期,尚有北方的京师,永历时期,却仅能称之“南明”,显然更加靠后。</p>
眼下,清朝已经有好几位皇帝发言过,大顺却只见了李自成一个,没准是个草头班子王朝。</p>
但仅靠这些消息,还远远不足以断定到底该援助谁。</p>
朱祁钰遂在天幕上发言:</p>
【景泰皇帝朱祁钰】:崇祯皇帝朱由检,永历皇帝朱由榔,二位在吗?</p>
【宋孝宗赵瑗】:???</p>
【宋孝宗赵瑗】:小钰为啥他们两个啊,他们也没开口参与争夺于谦啊。</p>
【魏孝文帝元宏】:于谦什么时候点头来本位面?朕已经在准备封王的仪仗了。</p>
【武悼天王冉闵】:孤也在准备了。</p>
【景泰皇帝朱祁钰】:你们赶紧死心,廷益就留在朕这里,别的哪儿都不去!</p>
众帝王见朱祁钰如此发言,压根不信:</p>
【汉武帝刘彻】:于谦,是不是朱祁钰胁迫你了,你出来说句话。</p>
【宋孝宗赵瑗】:不是吧,你们难道要浪费一次穿越机会?!</p>
【武悼天王冉闵】:于谦人呢。</p>
【宋高宗赵构】:朱祁钰别太荒谬了!</p>
于谦微微皱眉,发送了一条消息上去:</p>
【明景泰位面太子太傅(刚升职的)于谦】:多谢各位关心,我们已经决定进行群体穿</p>
() 越。</p>
【秦始皇嬴政】:???</p>
【汉武帝刘彻】:???</p>
【唐太宗李世民】:???</p>
【宋武帝刘裕】:???</p>
【宋仁宗赵祯】:感受到了大佬们的震惊。</p>
【成化大帝朱见深】:群体穿越……这是什么神奇的东西。</p>
【景泰皇帝朱祁钰】:就是本位面决定派出一些人马钱粮,前往崇祯皇帝朱由检,或永历皇帝朱由榔的位面,进行支援。</p>
【景泰皇帝朱祁钰】:你二人速来陈述情况,不得有误。</p>
崇祯位面。</p>
朱由检看见这一行发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p>
如今已经是崇祯十七年,王朝即将覆灭。</p>
他早在数年之前,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那个最为绝望的未来。</p>
他真的很努力了,宵衣旰食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事事亲力亲为。</p>
鬓角已染上了风霜,生活也十分简朴,甚至龙袍都打上了补丁。</p>
可是,无论他拼尽全力如何挣扎,却都只是在坠落向更深的深渊。</p>
他急得要命。</p>
可越急就越乱,几乎完全迷失了方向。</p>
【崇祯皇帝朱由检】:景泰爷爷,能不能把于谦给朕,朕迫切需要他的帮助。</p>
【景泰皇帝朱祁钰】:?滚。</p>
朱祁钰一脸冷漠。</p>
他只是打算在行有余力的情况下,捞对方一把,这个朱由检上来就想要他的命?</p>
崇祯并没有太过沮丧。</p>
他早就知道朱祁钰不可能放人,所以,他的第一目标本就不是于谦。</p>
这仅仅是一种争取利益最大化的谈判手段而已。</p>
【崇祯皇帝朱由检】:那,景泰爷爷,可以借商辂一用吗。</p>
【汉光武帝刘秀】:商辂是谁?</p>
【宋孝宗赵瑗】:之前于谦给文山先生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是大明连中三元的考神。</p>
【崇祯皇帝朱由检】:商辂在成化年间担任大明首辅,人称“我朝贤佐,商公第一”</p>
。</p>
【秦孝公嬴渠梁】:比起于谦如何?</p>
【崇祯皇帝朱由检】:……</p>
【崇祯皇帝朱由检】:你最好不要问一些让大家都尴尬的问题。</p>
【崇祯皇帝朱由检】:大明煌煌三百年间,也只出了一个于谦而已。</p>
朱祁钰略微有些纠结,目光看向商辂:“弘载,你……”</p>
商辂语气淡淡:“听凭陛下安排。”</p>
朱祁钰更加举棋不定起来。</p>
如果是多次穿越的话,他倒不介意将商辂借给崇祯一段时间,但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是有去无回。</p>
此时,于谦温声问:“陛下的心理价位是什么?”</p>
朱祁钰不假思索地说:“最好把我那皇兄,还有什么石亨、徐有贞之流的,通通送过去,眼不见心不烦。”</p>
众人:“……”</p>
陛下,</p>
您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p>
这是去援助呢,</p>
还是去害人呢。</p>
天幕上,</p>
崇祯又开始了哭诉:</p>
【崇祯皇帝朱由检】:景泰爷爷,你是不知道,朕每天都过的是什么日子。</p>
【崇祯皇帝朱由检】:朕自登基以来,勤勤恳恳,夙兴夜寐,何曾敢有半刻歇息。</p>
【崇祯皇帝朱由检】:可朝中,满是虎狼环伺,衮衮公卿尽起异心,恨不能顷刻将朕卖与闯贼,竟无一人愿为社稷尽忠!</p>
【崇祯皇帝朱由检】:诸臣误朕甚矣!</p>
【明太/祖朱元璋】:???</p>
【明太/祖朱元璋】:反了,咱要将这些大臣统统剥皮楦草!</p>
【永乐大帝朱棣】:食君之禄,胆敢不忠君之事,该杀!</p>
【景泰皇帝朱祁钰】:……这么严重?!</p>
景泰位面,百官一时都被崇祯朝的情况吓到了,面面相觑。</p>
无一人尽忠?</p>
这还能叫朝廷么!</p>
天幕上,一群亡国之君望见崇祯的抱怨,也纷纷感叹了起来:</p>
【金哀宗完颜守绪】: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跟朕一样的倒霉蛋。</p>
【金哀宗完颜守绪】:纵竭力励精图治,也无法守住国家。</p>
【后唐庄宗李存勖】:唉,朕也曾三矢复仇,威武一时,到头来却……</p>
【东魏孝静帝元善见】:朕已经尽力了,无奈高贼欺人太甚,终是无力回天!</p>
【东魏孝静帝元善见】:朕愧对大魏列祖列宗啊。</p>
【蜀后主刘禅】:相父在天有灵,一定会责怪朕吧……</p>
然而,此时,一行行血淋淋的字迹飘过了天幕:</p>
【永历皇帝朱由榔】:诸位千万不要被崇祯所蒙骗!</p>
【永历皇帝朱由榔】:他励精图治个鬼!他的勤奋,正是导致大明覆灭的罪魁祸首!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大明也不会这么快就亡了!</p>
【永历皇帝朱由榔】:景泰爷爷,你千万别信他!</p>
南明,永历位面。</p>
永历皇帝朱由榔,看着他的堂兄崇祯在天幕上诉苦,气得七窍生烟,人都快炸了。</p>
他娘的,崇祯还有脸哭!</p>
谁哭都轮不到他来哭!</p>
永历皇帝生性柔弱,本来也只是远蕃庶子,根本没指望过当皇帝。</p>
可是没办法,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就得担起这份责任来。</p>
好在他也并非孑然一身,有晋王李定国,愿意扶持他。</p>
李定国是大明最后的战神,一身转战千里路,只手撑起半壁天。</p>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将星,在崇祯年间,居然因为活不下去,被逼起义造反了!</p>
李定国十岁的时候,因为家乡闹灾荒,父母双亡,只能出来投身行伍,杀出一条生路。</p>
同样是十岁,永历还在桂王府吃吃喝喝,郑成功还在当他的锦衣玉食二世祖。</p>
永历政权的高层领袖,清一色都是李</p>
定国这样的早年农民起义军将领,昔日反明,今日为了抗清,为了保护山河社稷,又重新选择了归顺明朝,血战到底。</p>
这些人不图名,不图利(毕竟永历确实啥都没有),只是为了抗清,为了心中道义。</p>
所谓“海盗守国门,流寇死社稷”,正是如此。</p>
永历简直不敢想象,他堂兄崇祯当年的执政到底有多荒谬,才会把一群明明可以成为忠臣义士的人,直接给逼反了!</p>
【永历皇帝朱由榔】:呵呵,堂兄。</p>
【永历皇帝朱由榔】:你还有脸说“诸臣误朕”,我大明从来不缺忠臣良将,只是你不会用而已!</p>
【崇祯皇帝朱由检】:!!!胡言乱语!!!</p>
【崇祯皇帝朱由检】:朝中若有忠臣,朕何至于被逼到如此地步,十五年间换十几任首辅皆不顶用,是他们欺朕太甚!</p>
【景泰皇帝朱祁钰】:……</p>
【景泰皇帝朱祁钰】:由检,你十五年间换了十几次首辅?!</p>
【汉光武帝刘秀】:离谱,原来朱由检是这种勤奋法。</p>
【宋仁宗赵祯】:如此瞎搞,朝廷不乱都不合理。</p>
【崇祯皇帝朱由检】:景泰爷爷(大哭)</p>
【崇祯皇帝朱由检】:如果你不帮朕,朕真的只能找根绳子,自挂歪脖子树了。</p>
永历皇帝见此,勃然大怒。</p>
朱由检居然出来卖惨,好不要脸!</p>
他担心朱祁钰会被说动,赶紧输入道:</p>
【永历皇帝朱由榔】:</p>
“是啊,堂兄你倒是上吊煤山,一死了之,死得痛快,死得伟光正,死得青史留名了!</p>
“你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心?怎么就不能像一个有良心的人一样奋战到底?</p>
“看看你给后人留下了怎样一个烂摊子!”</p>
“你过得再苦,至少还有一个完整的江山,朕如今却只剩云南、广东一隅之地!”</p>
“今日局面,小半沦丧于清军铁蹄,大半却亡于南明各个政权的内耗!”</p>
“但凡你稍微有一点脑子,将你的太子朱慈烺提前送往南京避难,哪里会有后来的惨祸!”</p>
永历皇帝痛斥着崇祯,声嘶力竭。</p>
像是要将这些年间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p>
一旁,晋王李定国和延平王郑成功都充满诧异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般。</p>
永历平时见了他们二人,都是细声细语,唯唯诺诺。</p>
更是一听闻外面有风吹草动,就收拾包袱准备逃跑,简直怂得一批。</p>
居然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p>
崇祯位面。</p>
朱由检看见天幕上一行行扎心至极的字迹,简直要气昏过去了。</p>
这个朱由榔他知道啊,是桂王一系的庶子。</p>
等下就叫人把这厮抓起来,看他以后还能不能成帝!</p>
【崇祯皇帝朱由检】:你放肆!</p>
【崇祯皇帝</p>
朱由检】:朕身为大明天子,</p>
岂会存心害自己的百姓,</p>
不过是天灾人祸频至,朕一人已无力回天。</p>
【崇祯皇帝朱由检】:换你在此,所作所为,怕是还不及朕!</p>
永历扫了一眼崇祯的回复,满脸不屑,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回复道:</p>
【永历皇帝朱由榔】:笑死人了。</p>
【永历皇帝朱由榔】:朕放在你那个境地,什么情况不知道。不过,朕如今全力支持晋王,在云南和广东恢复生产,休生养息,可没有哪个当地百姓,出来说朕一句坏话。</p>
【永历皇帝朱由榔】:反观堂兄你啊,朕的晋王那么好,却被你生生逼反,真是贻笑天下!</p>
【崇祯皇帝朱由检】:呵。</p>
【崇祯皇帝朱由检】:看你口口声声不离晋王,怕不是成了被权臣所控的傀儡天子。</p>
【崇祯皇帝朱由检】:朕看你这晋王,跟祸国殃民的魏阉也无甚区别。</p>
本来吧,永历皇帝怒斥了一阵堂兄,前所未有的心情愉悦。</p>
谢谢,真的有爽到。</p>
本打算就这样算了,结果,他看到朱由检居然开始怼李晋王了!</p>
这还得了!</p>
朱由榔瞬间暴怒,伸手在御案上重重一拍。</p>
在他这里,天大地大,晋王最大,他要火力全开,骂死崇祯!</p>
【永历皇帝朱由榔】:</p>
“哼,堂兄,敬你的话,叫你一声先皇,不敬你,你就是亡国之君。”</p>
“朕是对晋王信任过度又怎样?莫说晋王本无篡逆之心,即便有,又如何?”</p>
“朕根本离不开他,若非他昔日来安龙救驾,朕的骨灰都早不知道葬在何处了。”</p>
“他在一日,江山就有一日希望,他若离去,朕必顷刻亡国!”</p>
“朱由检,你一个十年换十余次首辅,亲手逼死最后忠臣孙传庭的多疑昏君,你懂什么?你有何资格来质疑朕的用人之策?”</p>
“朕告诉你,李晋王就是朕的命,你骂朕可以,但你骂他一句试试看!”</p>
沉默。</p>
许久之后,崇祯皇帝再未作回应。</p>
大约是被骂到自闭了。</p>
又或者,多疑如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朱由榔可以如此信任李定国,甚至交托性命。</p>
然而,他沉默了,朱由榔却没有。</p>
此刻,朱由榔脑海中的愤怒已经压倒了一切,对崇祯展开了三百六十度炮轰:</p>
【永历皇帝朱由榔】:</p>
“堂兄,你造成甲申之变,罪不容诛,万死莫赎!”</p>
“多少百姓因你而惨死,不得不参加起义,谋一条生路;鞑子因你而入关,发动剃头令,多少城池被屠,良田成荒丘!”</p>
“若不是你害朕,朕焉能落到此等地步!”</p>
“是,天下人都嘲笑朕只会逃跑,一听见危险就离开,是【走天子】!”</p>
“朕确实软弱无能,可朕知道,活着才有希望,朕活着一日,才有大明,</p>
朕一旦被死被抓(),</p>
&amp;amp;rdqu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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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废物、懦夫!”</p>
永历皇帝说了一大通,到最后,已然红了眼眶。</p>
他好恨!</p>
不仅恨仓促自尽的崇祯,更恨这如悬崖刀剑般对他步步紧逼的命运。</p>
天下人都笑他才疏学浅,性情软弱,毫无英雄气概,不堪为人主。</p>
他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崇祯的勤勤恳恳,刚烈骄傲,更比不上前任隆武帝的中兴之才,光复之志。</p>
可他真不是一开始就想着要当这个皇帝的。</p>
南明形势危如累卵,如果有的选,谁会自愿来当亡国之君呢?</p>
哪怕当年死在乱军中,也比如今这样日复一日担惊受怕要好。</p>
他甚至连死都不敢死。</p>
天下所有的抗清力量都打着他的旗帜,尊他为共主,精神领袖。</p>
他一死,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希望“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了。</p>
朱由榔望着天幕,一时泪流满面。</p>
旁边,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递给他一块手帕。</p>
朱由榔一转头,看见李定国温和深邃的眼眸,登时绷不住了,号啕大哭道:“晋王!朕不要做这个皇帝了……”</p>
一时慷慨赴死易,然而,用余生背负着世人的希冀往前走,却难如登天。</p>
他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p>
李定国长长地叹息一声:“陛下莫说气话。”</p>
朱由榔攥着他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朕说的都是真心话!”</p>
“晋王,朕这个皇位坐着也没有意思,不如禅让与你。”</p>
“你以后若能扫灭鞑清,再造伟业,朕的禅让不失为一段佳话。若打不过他们,最多咱们君臣一同赴死便是了……”</p>
李定国神色复杂。</p>
自从之前他排除千难万险,从安龙把朱由榔救出来,接到自己身边,这位陛下就一直对他有种奇怪的依赖。</p>
三天两头就要卖惨一下,对他哭诉,“朕好苦,朕好难,朕只有你了,晋王你一定要救救朕。”</p>
但李定国还真就被这一套拿捏住了。</p>
他是流寇出身,并非大明纯臣,一向行事只忠于自己的本心。</p>
本心为何物?</p>
体悯弱小,守护生民,让自己从前颠沛流离受过的苦,后人不必再受。</p>
他想保护的是天下苍生,这个“苍生”里面,当然也包括朱由榔这个可怜兮兮又倒霉催的小皇帝。</p>
但另一方面,他也深知。</p>
朱由榔无论从哪条标准来看,都绝不符合一个中兴之主的标准。</p>
莫说比之汉光武帝刘秀,即便是比起前朝隆武帝,甚至他曾经的义兄、后来成为叛贼的孙可望,都远远不如。</p>
李定国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只得安抚地拍了拍永历皇帝:“陛下莫哭。”</p>
朱由榔委屈地抓着他衣角:“晋王是不相信朕</p>
() 的禅让之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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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可不管永历是不是有苦衷,在他这里,菜就是原罪。</p>
他冷然道:“原来你也清楚自己德不配位,若是隆武陛下坐在你这个位置,如今我们已经一路北伐过江了!”</p>
朱由榔明显瑟缩了一下:“朕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朕……”</p>
郑成功可不惯着他,语气锋芒毕露:“口口声声说着要让位,你分明吃准了晋王绝无反心,才在此惺惺作态!”</p>
“你这么不想当皇帝,大可以将位置让给本王。”</p>
“本王跟你一个是大明宗室远亲,一个是先帝御赐国姓,身份上,倒也旗鼓相当。”</p>
“大明既然能姓你这个「朱」,为何不能姓本王这个「朱」?”</p>
朱由榔神色一滞。</p>
哦豁,药丸!</p>
尤其是看到李定国居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心中更加紧张起来!</p>
众所周知。</p>
郑成功其实应该叫朱成功,隆武帝朱聿键的那个“朱”。</p>
隆武帝没有亲生子嗣,等于说,郑成功本来就具备继位的正统名声。</p>
只不过他一心致力于北伐,不想卷进皇室的烂摊子里罢了。</p>
历朝历代,养子继位的案例又不是没有,南燕慕容超、周世宗柴荣、宋英宗赵曙,这些都是。</p>
况且,南明的优良传统就是内斗。</p>
隆武帝的唐王一系,和朱由榔的桂王一系,那真是积怨已久,仇深似海。</p>
郑成功虽然忠于大明,却绝无可能忠于他永历。</p>
万一他真的想夺位,自己岂能争得过他?</p>
朱由榔想到此处,顿时心头发凉,往李定国身后缩了缩:</p>
“晋王,朕只是真心诚意想要让你得到最好的,延平王怎么就生气了,他真是无理取闹。”</p>
“延平王自从来了这里,每天都在怀念隆武帝。”</p>
“朕就不会像他一样让你为难,你不管说什么,朕都听你的。”</p>
郑成功:?</p>
哪来的绿茶精!</p>
他怒从心起,正准备怼回去。</p>
李定国却微微蹙眉,看着他,眸中隐约带着一抹不赞同之色。</p>
李定国:延平好像是有点过分……嗯,还是安慰一下小皇帝吧。</p>
郑成功:?</p>
你可是本王的未来亲家,居然因为这么号人跟我过不去?!</p>
不就是卖惨嘛,搞得跟谁不会似的。</p>
李定国正要说话,忽见一只修皙如玉的手伸过来,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p>
“宁宇”,郑成功眼睫微垂,将锋芒尽数敛去,只余一抹春冰流泻的清隽与茫然,“我多年背负国仇家恨,枯守东南半壁,多次风口浪尖,生死辗转,便只有收复失地、反清复明这一个信念支撑着我。”</p>
“你一向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轻易否定我吧。”</p>
() 李定国立刻表态:“这是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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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凉凉道:“我与宁宇皆当世英杰,且有共同志向,视死如归,个中境界,岂是你这等贪生怕死之人能理解的?”</p>
朱由榔:“延平王,你怎么如此咄咄逼人,此地是晋王的广东,不是你郑家的闽地。”</p>
郑成功:“我只是心疼宁宇作为南天一柱,陆战无双,却要为你这昏君所累。”</p>
朱由榔:“延平王若真有此心,之前早就该前往西南跟我们会师了,何至于三请四请,你都不来!”</p>
郑成功:“你根本不知兵事,本王镇守东南,牵一发而动全身,怎能说动就动!”</p>
朱由榔:“呵呵,你分明就是心思不诚!”</p>
……</p>
霎时间。</p>
南明身份最高的二人,陷入了激烈的争吵。</p>
被围在中间的李定国:“……”</p>
戴上痛苦面具jpg</p>
他往左看,永历皇帝目光清澈而愚蠢,正看着他,泪眼朦胧。</p>
再往右看,郑成功紧抓着他的手,薄唇微抿,一点笑意清寒,快要凝结成冰。</p>
那表情分明在说,“你要是不站在我这边,就等死吧。”</p>
李定国:好可怕。</p>
他经常因为过于优秀,被迫承受了太多!</p>
“那啥,你们慢聊,我先走了……”</p>
他刚迈出一步,二人齐刷刷转头:“宁宇/晋王,你要去哪儿?”</p>
李定国一脸冷漠:“我去北伐!”</p>
这破朝廷,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p>
天幕上。</p>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p>
【魏武帝曹操】:太孝了。</p>
【魏武帝曹操】:前有朱祁钰反驳明太/祖,“就算是老祖宗也不能跟我抢廷益!”</p>
【魏武帝曹操】:后有永历帝怒怼堂兄,“李晋王就是朕的命,他爱做啥做啥,你管得着吗?”</p>
【唐太宗李世民】:大明不愧是「君王死社稷」的王朝,就一个字,刚。</p>
【大秦天王苻坚】:这不是正常操作么。</p>
【大秦天王苻坚】:难道要为了所谓的孝道,去委屈自己最信任亲近的臣子?反正朕做不出来这种事。</p>
【吴大帝孙权】:如无意外,下面又要进入苻坚吹捧王景略的环节。</p>
【梁简文帝萧纲】:苻坚他来了,他带着对王景略的赞美来了。</p>
【大秦天王苻坚】:???</p>
【宋哲宗赵煦】:这样一来,天幕四杰也就新鲜出炉了。</p>
【南唐后主李煜】:哈?</p>
【南唐后主李煜】:瞧您说的,大伙怎么听不明白呢,要不你给大伙讲讲?</p>
【宋哲宗赵煦】:天幕四杰,于谦,王猛,辛弃疾,李定国。</p>
【宋哲宗赵煦】:</p>
() 于谦,</p>
大明四帝轮流赞美,</p>
“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p>
【宋哲宗赵煦】:王猛,苻坚全方位无死角狂吹,“比起朕的景略,你们都是渣渣。”</p>
【宋哲宗赵煦】:辛弃疾,宋孝宗赞不绝口,“朕那文武双全,才貌皆佳的绝世天才辛幼安啊!”</p>
【宋哲宗赵煦】:李定国,永历怒怼先皇,“李晋王就是朕的命,你再骂一句试试!”</p>
【汉武帝刘彻】:众所周知,四杰一共有五人。</p>
【汉武帝刘彻】:高低得加个孝文帝他弟,“什么?朕的标志物?难道不是朕的弟弟吗?”</p>
【秦昭襄王嬴稷】:草,要素过多。</p>
【万历皇帝朱翊钧】:刘猪猪,你是懂玩梗的。</p>
【唐玄宗李隆基】:哈哈哈哈哈。</p>
景泰位面。</p>
朱祁钰陷入了沉思。</p>
如果在崇祯和永历之间选一个支援,他决定选永历。</p>
因为,南明的情况显然更加危急。</p>
崇祯就算亡国,也毕竟是被李自成所灭,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改朝换代,但南明的灭亡,却是彻彻底底换了人种,建奴取代了汉族。</p>
这就好比北京保卫战他们输了,瓦剌统治了整个大明。</p>
朱祁钰对此断然无法接受。</p>
“廷益如何看?”他问于谦。</p>
于谦绯袍绝艳,坐在月光中,一肩都是明净的月华,沉眉细思道:“选永历。”</p>
“为何?”</p>
“不破不立。”</p>
“崇祯位面,此时已兵临城下,即便救援,业已不及。永历虽困居一隅,麾下却不乏将才,一得本位面援助,便可以效仿当年太/祖起兵,重新定鼎天下。”</p>
朱祁钰听他提起太/祖起兵,不觉微笑道:“是啊,廷益还是太/祖爷爷的帝师呢。”</p>
他做了决定,准备去天幕上回应永历。</p>
正在此时,天幕上,又有数行字迹闪过:</p>
【隆武帝朱聿键】:景泰陛下。</p>
【隆武帝朱聿键】:朕也想试一试。</p>
【隆武帝朱聿键】:朕早年被祖父囚禁二十载,又因起兵抗清,为烈皇帝治罪,困居凤阳,险死生还。后于烈皇殉国之日,社稷覆灭之时,以罪蕃之身登基,散尽家财,兴募义兵。平生所求,唯有北伐中原,光复神州。</p>
【隆武帝朱聿键】:惜哉权柄全无,形同傀儡。</p>
【隆武帝朱聿键】:满朝公卿各怀鬼胎,唯有皇儿成功一人,可以信赖。</p>
【隆武帝朱聿键】:朕已托他扼守要道,预备征伐。</p>
【隆武帝朱聿键】:若得景泰陛下援助兵卒五千,船只三百,粮草三月,则可以一战摆脱朝臣桎梏,再图西向北伐,大事可成矣。</p>
朱祁钰一怔。</p>
朱聿键,聿字辈。</p>
这是唐王一脉的字系,表了又表的偏远宗室,甚至都不是永乐大帝朱棣的后人。</p>
按理说,是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能继</p>
位的。</p>
是造反登基,还是因为国之将亡,不得已而为之?</p>
话又说回来,这个隆武帝虽然血脉疏远,但听他的叙述,却感觉比崇祯和永历二帝都靠谱很多。</p>
那崇祯和永历,一个遇事只知抱怨下属,一个冲动破口大骂,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当明君的样子。</p>
朱祁钰思忖了一会,已经有了倾向,便转头看向于谦。</p>
于谦低眉沉思。</p>
朱祁钰望着他,在他的眼眸中,见到了一种坚定不移的神采,犹如利刃斩落,金铁铿锵,青峰沉默地兀立亘古的黄昏荒原。</p>
那般坚决,能让任何人心里的飘移不定、动荡不安,都顷刻间泯灭。</p>
于谦忽而道:“唐王的封地在南阳,是汉光武帝的发迹龙兴之地。”</p>
朱祁钰:“廷益的意思是?”</p>
于谦做出了一种最有可能的猜测:“证明在那个时代,隆武帝被寄予了厚望,认为他可以再缔造一次光武中兴,陛下不若再问问他的人生轨迹。”</p>
虽然因为天幕的公开性,不能问诸如北伐计划之类的具体问题,但打听一下朱聿键过去的经历,问题还是不大的。</p>
结果一打听发现……这位简直就是标准的明君模版啊。</p>
手不释卷,爱民如子,仁心尽意,英才伟略,孤孑一身欲挽狂澜。</p>
可惜就是差了些气运,命数特别惨。</p>
惨到朱祁钰甚至都觉得跟他有点同命相连了,都是本来没打算做皇帝,在绝境中被推上了高位。</p>
但是他有于谦啊,朱聿键可没有。</p>
就在这时,于谦又道:“这位隆武陛下,并不是太上皇的后人。”</p>
朱祁钰眼眸一亮:“原来如此!好的,廷益你放心,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朕这就将此事托付给他。”</p>
于谦:?</p>
不是,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啊,陛下到底明白了啥?</p>
朱祁钰在天幕中缓缓输入:</p>
【景泰皇帝朱祁钰】:隆武帝,朕答应你了,你记得顺便帮朕完成一件事。</p>
众人:“……”</p>
崇祯:“……”</p>
永历:“……”</p>
我们还在吵着架,忽然就被偷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