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 67
Chapter 67
谁能想到, 一直以来都被刀剑们、太宰治、五条悟就连齐木楠雄都隐藏的秘密，就以这种方式被轻巧地揭开了。
暴露了，但也没完全暴露。
“这是你的术式吗？”
名为真人的咒灵将自己扯下来的衣服领口收好, 他好奇地蹲下身凑到了神山旬的身旁, 异色的双瞳倒映着金发青年抱头蹲下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姿势, 他伸出手戳了戳神山旬的手臂。
柔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眼前为他重新赐名的金发青年并非他第一次接触到的人类, 或许他与其他人类都一样，只要他稍微使用一下术式，他就会被改变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神山旬的声音闷闷的，“不是。”
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 总不能是认主仪式吧？他是没见过神明收纳神器时的场景，但内心下意识肯定了这无疑就是认主仪式。
“可是我能感觉到我的归属权在你的身上。”真人摊开了手, 他的笑容无比纯良，“不过却完全不会影响到我的行为和思想, 很了不起的术式。”
“而且……”真人深深地嗅了一口周身的空气，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很香。”
“你别问我。”神山旬崩溃地抬起头，直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人学着他的姿势, 抱着双膝缩成一团, 可怜兮兮道：“那你是打算抛弃我吗？”
神山旬迟疑道：“……要不然我给你换一个主人？”
他转头望向夏油杰站着的位置, 心想着反正都是他也不想要, 不如转让给夏油杰, 假设这个咒灵这么想要一个主人的话。
诅咒师安慰完两个被吓得不轻的小女孩, 察觉到神山旬的注视，他在心中权衡了一番，说道：“既然是阿旬你收服的，那这就是你的，留一只特级咒灵保护你，我觉得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你怎么就这么有谦让精神了？
昨天还说只要他人活着，其他的部分不要也罢的那个残忍xie教头子呢？
“这样真的好吗？”真人仍然不依不饶着，“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转让给其他人。”
听出了真人话中不情愿的意思，神山旬反倒疑惑起来了，“我们才认识不到20分钟吧？”
夏油杰好心补充道：“15分钟最多了。”
“对于一个只认识15分钟的人，你就死皮赖脸要跟着我的样子。”神山旬不理解道：“……你该不是来碰瓷的吧？发觉我好说话，你就打算吃定我对吧？”
真人不解地眨眨眼，“碰瓷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其实是故意的……”神山旬正要解释，他瞥见真人茫然的神情，不似故意在装傻，而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心中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悄然浮现，“你是不是才刚诞生不久？”
“从我有意识开始到现在——”真人点了点头，他比划了一个数字，笑着说道：“大概是3天？”
“不会吧——？”神山旬扯了扯嘴角，“我可不想带小孩子，你能……”
他嫌弃的话语还未说完，真人就气鼓鼓地贴到了神山旬的眼前。
“就算是我被这么对待也会生气的。”
真人伸出手将神山旬的双颊向外拉着，看着他扭曲的五官上懵逼的表情，心情奇异得好了起来，“你得负起责任来。”
咒灵想起了他曾在东京街头看到头顶奇怪耳饰的人为了揽客对路人的称呼，他毫无羞耻之意地直接喊道：“主人~”
神山旬吓得差点重心不稳地仰倒摔在地上，还是夏油杰一把拉住了他，让他免于摔倒的命运。
整个过程，真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明明他才是距离神山旬最近的人，但他连伸手的打算都没有，仿佛没有任何一点的同理心，也不在乎。
夏油杰扶稳了神山旬，他打量着蓝发咒灵的面貌，“被[窗]登记在册的特级咒灵名单上没有他。”
“那我们的运气真是不错？”神山旬扯住了夏油杰，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夏油杰垂眸看着咒灵和真实身份不明的神山旬一致眼巴巴地望来，像是没有任何主见等待家长决定的小孩。
“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诅咒师叹息一声，“待太久可是会被猴子们以为是什么怪人的。”
为了安慰被咒灵袭击而吓到的小孩心灵，夏油杰选了一间家庭餐厅。
自动门感应到顺着两侧打开，发出叮咚的提醒音，迎面而来的服务生笑容可掬地问道：“四位是吗？”
他们一行人加上真人一共是五人才对。
神山旬回身看了一眼，蓝发咒灵正紧紧跟在身后，服务生的目光却凝聚在了为首的夏油杰和他的身上，无视了真人的存在。
“非术师是看不到咒灵的。”夏油杰淡淡地说道，他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再像是在盘星教内总是一副面带笑意和善的样子。
他们在位置上落座，在服务生看来就是，双胞胎和夏油杰挤在了一排，神山旬坐在了靠墙边的内侧位置，他的身旁空出了一大块的位置的奇特场景。
服务员上了四杯柠檬水，递上了菜单，正打算离开时，神山旬叫住了他。
“麻烦再多给我一杯水。”
“啊……好。”服务员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蓝发咒灵靠着神山旬，他好奇地摆弄着手中的玻璃杯，也不知这样玻璃杯凭空飘在空中的场景会不会吓到其他人呢。
虽然不知道对面的黑发男人的术式是什么，他直觉对方并不好招惹，以他目前的实力贸然对上对方是没有胜算的，而且还差点被对方吸取走。
真人又扯开了自己的领口查看着上面的印记，神山旬偏头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刚才在鬼屋里没能看清，他刚想凑近去看，咒灵就拽住了他的手。
“只是看怎么能清楚呢？”
真人的力气很大，可能咒灵的身体素质都远超于普通人类的水准。神山旬被真人拽住了手腕，他要是不极力反抗的话，一时半会还挣脱不开咒灵的桎梏。
“直接摸更快点。”
神山旬：……
他就是在脱衣舞娘店也没人敢对他用这种套路……果然是仗着其他人看不见他，在这里为所欲为吗？
指腹上是微热的温度，绘有憎字的那块皮肤和其他的皮肤的触感不太相近，微微凸起了一小片。
真人带动着神山旬的手，引导着他从锁骨下方的名字往上抚去，锁骨上的凹陷处，还有脖颈上粗糙像是拼接而成的缝合线。
在此之前，神山旬从未想过咒灵会和人类一样，都拥有着一副拥有着热度的身躯，他也没有见过如此贴近与人类样貌的咒灵，下意识地总会把他当做人类来看待了。
他们之间有一种用语言难以形容的玄妙联系。
“你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契约吧？”
真人松开了手，见神山旬的手还停留在脖颈的缝合线上，那是对人类来说的致命处，对咒灵而言也同样能让人感到威胁。
他乐得看着神山旬着迷犹豫的表情，心生愉悦地想要看到他的脸上出现更多。
真是简单好懂。
“现在有改变主意了吗？”
“……我没有。”
神山旬恍惚地回过神来，他与对面三人别有深意的目光对上，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总、总之我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
真人优哉游哉道：“那你知道该如何解除契约吗？”
这就问倒了神山旬。
神山旬掏出手机反复确认了一遍短信上的内容，为什么上面没有写该怎么解除契约？绝对是故意的！
他哀叹地按住了额头，准备联系夜斗，看着能不能不着痕迹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真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乐此不疲地想要激发出神山旬更多的情绪，而非浮于表面的浅显情绪，只有在这个时候，神山旬身上的味道会变得更为浓郁。
“我总会找到的解除契约的方法。”神山旬点出了与夜斗的聊天窗口，边说道：“我还不想对一只出生3天的咒灵负责。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纠缠我，但是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真人无辜道：“因为我想契约好像对我们两者之间产生了什么影响。”
神山旬想到了药研藤四郎，他耐心地解释道：“契约可能导致你对我产生原本不应该有的依赖心理，等到契约解除后就不会了。”
反正等到契约解除后，这样的影响还没消除他也不用负责了。
真人徒然从座位上逼近了神山旬，他将人逼到了墙边，他的手触到了神山旬的眼底，金发青年不解歪过头，本来整齐的金发因他的动作撇向了一边，将那双绿眸更为真切地显露出来。
真人想起了他遇到的第一个人类手上戴着一枚绿宝石的戒指，翠绿的色彩就算在黑夜之中泛着璀璨的色泽。
神山旬的眼睛比那颗绿宝石还好看。
真人单纯地问道：“那我想知道，契约也会导致我出现喜欢你的这种情感吗？”
哐当——
夏油杰手中的玻璃杯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