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2
chapter 32
这么一看, 被动的那方一下就变成了五条悟。
关于什么时候接受五条悟这个问题，神山旬自有考量。
反正就算他这么慢悠悠地钓着五条悟，对方也不会跑。对于难得上钩唾手可得的猎物，神山旬一反常态没有选择立刻在一起。
“我怀疑你只是想要把我当做厨师。”
在连续做了几顿饭只能得到神山旬不冷不热的回应后, 五条悟丢锅铲不干了。
偏偏当事人还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
“我只是在享受五条老师追求我过程中的乐趣。”
开什么玩笑, 难不成以为他之前被气到血压升高的经历就可以用一句‘我喜欢你’一笔勾销了吗？
五条悟双手撑桌，俯视着神山旬的脑袋, “在一起之后, 你也可以慢慢享受。”
“得到手了就不珍惜的道理，你还会不知道吗？”神山旬意有所指道。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五条悟偏过头去, “你的身体激素水平都很正常, 说明我对你来说，和其他人是一样。”
他酸溜溜地说道：“和手机里的那个人一样, 都是随手可丢的存在吧。”
答应过的事情, 神山旬不会毁约, 还真就不再联络那条被五条悟删掉的鱼。
从而也就说明了, 不管之前和你聊得有多火热朝天，距离拉得有多近，神山旬下一秒就能把你视作垃圾一般丢弃。
“真是的。”五条悟咕哝着, “明知道你是个人渣，我还在期待什么。”
趁早逃离神山旬的游乐场才是五条悟最好的选择才对。
五条悟很气, 为什么在别人那里那么好骗的神山旬, 到他这就不好使了。说好的神山旬是个恋爱脑，为了爱情奋不顾身，怎么轮到他剧本就不对了？
他也想看臭小鬼对他温温柔柔予取予求的样子！
别人有的待遇, 他要有！别人没有的待遇, 他也要有！
不过这对五条悟来说, 是暂时还是个稍远的目标。现在更关键的是，怎么才能让神山旬不再钓着他了。
神山旬深谙怎么把控局势，也明白该如何在鱼儿心绪不稳胡乱猜疑想要逃离鱼塘时稳住对方。
“你是特别的那一个。”
他说话的口吻极为平淡，既不显得深情到让人感觉浮夸做作，也不让人觉得是随口敷衍，仿佛他只是在深思熟虑后，平静地说出此时此刻他的真实感受。
这可不是为了哄人的甜言蜜语。
五条悟的愿望是神山旬近来能听到最清晰的一个人，也是最让他感到心动的一个人。
噗通噗通——
是心跳在加速的声音，在沉寂的室内本该不甚明显，五条悟却听得无比真切，仿佛就在耳畔，那是属于神山旬最为真实的，名为心动的生理反应。
像是无可奈何般，五条悟低低地笑出声，“……真拿你没办法。”
“你都这么喜欢我了。”五条悟屈指轻弹了一下神山旬的额间，“那还不快点和我在一起！”
要是真委曲求全，那就不是五条悟了。
神山旬直言道：“我不要。”
“诶？”
神山旬：“五条老师，你的告白没有让人感动到有立刻答应的想法，我总觉得我好像被你胁迫了。”
有了之前的话，神山旬的刁难都被蒙上了一层另类的色彩，更让人往这是恋人之间使小性子的方向贴近。
“不要得寸进尺啊臭小鬼。”五条悟无语道：“你还挺有仪式感的，难不成你和你之前的对象在一起也有什么不同的过程吗？”
说是柠檬也好，好奇也罢，自以为稳操胜券的五条悟信心满满，绝对没人敢截胡他的未来老婆。
那就稍微打听一下臭小鬼过往的情史，到时候再找机会好好治他。
“我都是礼貌地问他们要不要和我谈恋爱，一般来说他们都不会拒绝。”
五条悟有些意外道：“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在一起了？”
神山旬点点头，他要是敢将一切细节都披露，保准今晚连饭都没得吃。
五条悟吐槽道：“好普通，那么你就是故意不和我在一起？”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神山旬比划了一下，“进度太快了，不像谈恋爱，像是凑合搭伙过日子。”
“哈——？”五条悟不满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稍微也想要一点让人心跳加速到爱上你的感觉。”神山旬大言不惭道：“毕竟你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我感觉不到你有什么魅力。”
这话也只有神山旬敢这么说了，无论是最强咒术师的头衔还是显赫的家世在他的眼中，可能还没有五条悟的脸来得有价值。
但他喜欢的人，哪个人没有一副出众的好相貌呢？
更别说五条悟的性格实在烂。
直男癌晚期的五条悟正思考着神山旬话中的意思，这时，有一只不长眼的咒灵溜达了进来，还没摸到门口，就被五条悟轻松祓除。
整个过程，他连回头看一眼都懒得。
咒灵尸体化作的齑粉在房内消散，两个人都幽幽地感慨道：“好像完全没法创造什么让人产生这种心跳加速分泌多巴胺的契机。”
五条悟叹息道：“无敌真是寂寞。”
神山旬跟着赞同道：“确实，太强的话，连个对手都没有，更别说制造危机了。”
“还不都是你的错！”
两个人互相指责起来。
神山旬：“都怪你太强了！我这种吸引咒灵的体质要是换作其他人来保护，我都爱上对方十次八次了。”
五条悟挖挖耳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什么十次八次？你对那些老头子也有兴趣？没想到阿旬你意外的重口味。”
神山旬小声道：“除了老头子以外，不是也有别的年轻咒术师吗？”
察觉到什么的五条悟眯起了眼睛，“你刚刚是不是想到杰了？”
神山旬：“……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就在这里，你还敢想别人？”五条悟臭着一张脸，拉着神山旬往外走，“走了，不是要心动的瞬间吗？我去给你搞一个。”
五条悟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比较的对象，是其他术师趋之趋之若鹜的存在，自信心建立极佳，不承认自己弱于谁一头。不是他对杰有什么意见，只是唯独在宣示主权的这个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为了挚友退让的。
他们站在庭院里，神山旬和五条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五条悟的手中正捏着刚抓来的一只咒灵。
可怜的咒灵在五条悟的手底下像是个橡胶气球，毫无反抗能力地任其搓扁揉圆。咒术师玩弄了一小会咒灵，才将其放生。
低级的咒灵不存在什么智慧可言，全凭着本能行事，刚被恐怖的威压震慑过一番后，慌不择路地逃窜着。
它逃跑的路线不过才飞出一小段距离，就嗅到了一股极为香甜无比诱人的气息，马上就忘记了自己还在咒术师的威慑下，毫无理智地朝着神山旬的方向飞去。
这还真是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神山旬莫不是唐僧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五条悟的拇指抵着下巴。
之前五条悟没有用神山旬做过他到底对咒灵有多大的吸引力的实验，现在不时为一个好时机。
在咒灵与神山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快要触到鼻尖近在咫尺的一厘米，五条悟精准无比地将咒灵祓除了。
“怎么样？有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没有。”神山旬面无表情道：“我感觉血压升高了。”
“那我等下再抓一只等级更高的来看看。”五条悟像是没看到神山旬不乐意的表情般，说道：“多抓几只会更刺激。”
感到刺激的应该是咒灵才对吧？
神山旬的内心毫无波澜，被他的气息吸引而来的咒灵频频在他周身游走，找寻着一个适合的角度咧开了血盆大口试图将他吞入腹中。
他见识过很多咒术师祓除咒灵，大多数面对数量如此之多的咒灵的攻势都狼狈不堪。不过在五条悟的面前，祓除这种低等级咒灵，似乎比在路边捡到五元钱还不值得一提。
这要是之前的神山旬，早就撂担子不干了，现在却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五条悟进行着实验。
五条悟当然不会深究神山旬到底喜不喜欢他这种愚蠢的问题。
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
要说神山旬为什么没立即选择和五条悟在一起——其实他也在苦恼着，因为五条悟的愿望有两个：
一个是想要肃清咒术界的毒瘤高层。
另一个就是希望能继续和夏油杰并肩作战。
就算神山旬想偷工减料只完成一个，那么以上的两个愿望，不管是哪一个都让神山旬感到头疼。
这家伙平日和他不对盘就算了，就连愿望也和他不对付。
让已经叛逃的夏油杰回来是绝无可能，只有选择让五条悟跟着夏油杰一起离开的这个选项。
咒术界药丸。
另外肃清咒术界的毒瘤高层的愿望，神山旬还年轻，不想替人背负上杀人的罪名在局子里蹲到死。
再说了，五条悟自己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神山旬帮他做？
这是要他把一辈子都搭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