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卢氏死了
谢三夫人嗔笑道,“娘要买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你一个后生小子凑什么热闹。”
谢明来只得下了车,在车窗前嘱咐道,“日头快落了,娘早些回家。”
谢三夫人没掀帘子,“嗯”了一声。
谢明来眼巴巴看着那两辆马车向前驶去,消失在人流中。
他刚想去雇车,迎面而来的一辆车里传来说话声。
“六叔叔,你站在这里干嘛呢?”
是谢二虎,他和大虎从文府回家路过这里。
“六叔叔。”大虎也打着招呼。
谢明来笑道,“你们等等,叔叔给你们买糖炒板栗吃。”
说着,他去旁边买了两小包糖炒板栗,又跑回来从车窗里递给他们。
“谢谢六叔叔。”
两只虎道了谢接过。
看到这两个小人儿,韩莞的心又欢愉起来。明知故问道,“不是说要吃完晚饭才回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二虎道,“娘还不知道吧,前太子被废了,文家的两位哥哥好高兴……呃,不光是他们高兴,我们几个哥们都高兴。文府有事,我们就不在他家讨嫌了。”
大虎又豪爽道,“晌午我们喝酒以示庆贺。文大哥和任二哥、鲁二哥满了十岁,他们喝了果酒,可惜我们只能喝米酒。哼,米酒,说的好听是酒,其实就是甜汤。我们又不是没喝过果酒,连青……”差点把太爷爷偷偷给他们喝青花酿的事说出来,赶紧改口道,“他们满了十岁,该喝。嘿嘿……”
那个老头为了讨两只虎的欢心,有时候没有一点底线。
韩莞一人戳了一下他们的脑门,嗔道,“你们还小,不能过早接触烈性酒,会把脑子烧坏。”
两只虎言不由衷地“哦”了一声,对视一眼。大虎很惭愧,二虎一副“就知道你会说秃噜嘴”的表情。
韩莞又说了明天暂时不回乡下,推后一天回去,已经让人给张老先生送了信。
次日巳时,韩莞让两只虎去韩家玩,她去卢氏的家一趟。
还是上午,日头就火辣辣的。韩莞把车棚两边的帘子卷起,才有一点微风吹进来。
卢氏一家后来也搬离了荷花后街,韩莞没去过她的新家,只听说在哪里。
郝雷赶着马车去了卢氏家。刚来到胡同口,就看到里面第四家挂着白幡,门口有人披麻带孝跪着哭。
郝雷停了车,回头说道,“姑奶奶,那家好像出事了,奴才见卢氏的两个孙子披麻戴孝。”
韩莞掀开车帘看了看,对蜜珠说道,“你下去看看。”
片刻后蜜珠上车,“姑奶奶,是卢氏死了。据说卢氏听说太子被废,一下就晕厥过去,夜里就死了。”
卢氏死了!
虽然韩莞没问到想问的,心里还是痛快,说了几个“该”字。
这个世界,害原主最惨的,一个是小包氏,一个就是卢氏,这下都死了。小包氏是韩莞出了手,而卢氏是老天收拾的。
韩莞直接去了韩家。
韩宗录也回来了,几人正在吃晌饭。听说韩莞还没吃,让人加了一副碗筷。
听说韩莞才从卢氏的胡同口回来,老太太冷哼道,“今天天还未亮,她的的孙子就来咱家报丧。还巴望着我让韩家的人去帮着料理后事,怎么敢想。”
按理,卢氏是老太太的庶子媳妇,跟她及后人的关系最近,韩泊述同韩泊深也是同父的亲兄弟。
但是,卢氏害韩莞害的最深,韩泊述居然要把韩宗录送给好男风的人,这两件事令老太太至今也忍不下那口恶气。别说让人去帮忙,连吊唁都不让后人去。
韩泊深不太赞同,劝道,“娘,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这个关键时候不去帮忙或是吊唁,别人要说闲话。”
老太太气得第一次跟他发了脾气,红着眼圈说道,“你还想去帮忙,去吊唁?他们是怎样欺负你亲闺女、欺负你亲儿子的事都忘了?”
韩泊深说道,“娘,那,那不是没有什么事吗,他们还都好好地坐在这儿。大哥一家家破人亡,可怜呢。”
老太太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自己的儿女不可怜,去可怜害你们的人,你脑瓜子里装的是什么?泊深,我不求你有出息,不求你拎得清,但总要分清个最基本的好歹吧……”
韩泊深见老母亲生气了,吓着了,赶紧跪下说道,“娘莫气,儿子错了,再也不敢了。”
见他们母子如此,江氏带着晚辈都下桌退了出去。
其他人是吓的,韩宗录和两只虎是气的,韩莞是看不上那副德性。韩泊深这种烂好人,有时候比某些恶棍还让人恨。
众人都没吃饱。
韩宗录说道,“走,咱们去街口的馆子里吃。”
除了江氏没去,所有人都去了。
吃完晌饭,也不想回韩家,韩莞领他们去了自家玩。
天太热,孩子们都困了,去床上歇息。
韩宗录跟韩莞说着些韩家的事。
家里什么都好,唯独韩泊深不让人省心。他每月五两月银,总是觉得不够想多要。老太太给了几次,怕自己心软不忍拒绝,就把她的私房都交给韩宗录保管。韩宗录难得回家,只给老太太留点日用银子。他一回来,韩泊深就伸手要钱,他不给,韩泊深还大骂他不孝……
家里人都知道他是拿钱贴补章氏母女,他不灵光的脑子就是认为他跟韩泊寿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韩泊寿留下的孤儿寡妇饿肚子。无论怎样说道理他都听不进去……
“好在小包氏死了,否则爹跟她搅在一起扯不清,更让人生气……”韩宗录气得直摇头,“二妹和三妹由老太太教导,我还放心。可二弟在家我不放心,等到明年他满了七岁,我想让他去星月山庄读书,跟两只虎一起生活……”
他的脸微红,忍下想说的话。
韩莞也怕韩宗亮跟韩泊深学到不好的毛病,点头同意。又笑道,“等你娶了媳妇生了儿子,也去星月山庄生活。”
韩宗录的脸更红了,他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