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心
书魔老者道：“小子，在你正式修习无极秘典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楚天昊拱手道：“前辈请问吧。”
书魔老者道：“我要问你的是，你，为什么要修炼？”
“为什么…？”楚天昊显然是怔了一下，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了。
他心中思衬：以前我之所以修行，是因为自幼生长于修仙门阀，深受父母栽培看中，所以，我走上修炼这条路应该说是出生使然。而现在，我修行无极秘典，是出于不愿就这般简单平凡地死去吧，至于其他原因，我还真的没有去思考过。难道真说是为了活命，似乎也不太合适。
书魔老者见他迟疑不定，淡淡道：“怎么，你是想不明白呢，还是说根本从来就没去想过？”
楚天昊思衬片刻，道：“前辈，说来惭愧，这个问题，晚辈并未认真去想过。大概只是一直以来，因了父母的关系，我对修行也有了一种向往，想着若有朝一日能如父母那般驾驭着自己的法宝自由穿梭在青天白云之间，那该是多么快意洒脱的一件事，因此，我也就…”
书魔老者点头道：“嗯，知道了，未经世事，自小受师门父母庇佑，没什么大的信念、追求、欲望，这原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今日你既然要开始修行无极秘典了，那我就必须要让你弄清楚，问什么要修炼。”
楚天昊拱手一礼，道：“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书魔老者道：“好，我问你，你为何会落到如今这个重伤垂死的境地，因为你妹妹不听劝阻乱跑乱闯吗？因为魔霭兽暴怒的一击过于强大吗？因为舍身救你妹妹吗？不，都不是，究其根本，那只是因为你太弱。换句话说，如果你足够强大，那你不但能救下你妹妹寒镜，也能保护好自己，自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境地，我说的可对？”
楚天昊想了想，觉得书魔老者说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轻轻点了点头。
书魔老者看了看他，继续道：“如果当时，不是你父亲及时赶到，那你想想，你如今该是重伤垂死，还是说已然葬身魔兽肚腹之中，而你所疼惜的妹妹又能否幸免呢？”
楚天昊也不搭话，只是安静的听着，细细思量。
书魔老者：“因为力量弱小，所以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苍白无力，不但自己性命不能保全，连自己最珍视看重、最想要保护的人也同样保护不了，即便是豁出去性命，也是无济于事。可对？”
楚天昊：“是。”
书魔老者继续道：“其实不光是人与妖魔之间，便是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的，世间，有太多的人因为力量弱小而只能受制于他人，被压迫、被杀害，祸及妻儿，灾连亲友。
也有太多人向往着清华高洁，不与污浊为伍，但是若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后盾。那他们那些所谓的清华高洁也只会像空中楼阁般难以立足，甚至被卑劣龌龊践踏。
世人大多只知怨天道不公，抱怨为什么善良的人总要受到侮辱和伤害，而奸诈险恶的人却可以锦衣玉食、为所欲为。可是，他们却没想过，弱肉强食原本便是这世间的铁则，被侮辱、被伤害、被践踏，那只是因为太弱小，如果说，他们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那又怎么被别人欺压！你觉得呢？”
楚天昊微微点头，问：“嗯，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天下之大，苍生茫茫如海，又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呢？”
书魔老者点头道：“的确，我也只是作这样一个假设，天下，不可能所有人都足够强大，但是你可以。而你，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你是否想当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形时再重蹈覆辙呢？
你既然生长于修真之门，该知道天下纷争的凶险，你的父母、妹妹将来所要面对的，可不只是像魔霭兽那般的不入流的对手，若是到危机时刻，你拿什么去保护他们，仅仅是不惜一死的一腔热血吗？勇气决心虽然可嘉，但是那样也终归只是无用之举罢了。
说到底，想要守护自己珍视的人也好，守护自己心中最初的信念也罢，这一切，都是要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行，而这，也是普天之下，六界之中，无数生灵坚定不移的坚持修行的原因——追求足够强，乃至更强的力量！”
楚天昊听着，轻轻抬起手掌，而后紧紧握起，喃喃道：“更强大的力量！战胜所有，保护所有……”
而后，他忽地抬头，朗声道：“前辈，我知道了，我要变强，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强大到当再面临像这一次一样的情况时，不会显得像这一次那样的无力；强大到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把握自己的人生；强大到可以超脱一切的桎梏，真正的做到那所谓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以前，或许我未曾去想过为什么要去修炼这个问题。一路走来，也只是因为机缘，因为父亲母亲的缘故，我踏上了修行之路。但是，今后，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修行的原因！”
书魔老者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极好，小子，记住你今天的这一番话。修行之路漫长而艰辛，要一直心志不移地走下去委实是不易，但若你能不忘今日之言，不负此刻之心，那你终有一日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强者！”
楚天昊郑重点头，道：“是，晚辈定不负今日之言！”
书魔老者道：“好，那么我们便开始吧，听好了：无极秘典共分九重境界，鉴于时间关系，我今天只给你说说第一重——筑基炼体。小子，你先坐下调息。”
楚天昊应了一声，依言坐下，闭目调息。只是此时他体内却不像往常那般规整，曾经修成的灵脉也已经不复存在，故而一股股元气在体内只能凌乱地游走，根本不听使唤。其间更有丝丝缕缕的魔气纵横冲撞，无法控制。楚天昊也不去管它们，只宁定心神，一边压制心中不时涌动出来的那种暴戾冲动感觉，一边听着书魔老者的讲解，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