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杀豚了,救命呀
芜寿在湖水里无依无靠地转圈圈,毛团儿和小灰鸭终于睡醒了,沿着她的味道,找到了她。
毛团儿水性不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灰鸭一个纵身,钻进了水里,游到了芜寿身边。
芜寿那个球球儿被小灰鸭顶在身上,修长的脖颈绕着她的身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毛团儿那个气呀!
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他不管不顾地扑进水里,绒毛毛遇水,他很快变成了个落汤熊。
芜寿慢慢撒着气,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尾鳍还不停地给毛团儿撩水。
毛团儿有怒也不愿意对着芜寿发,但是也不想饶了她,他绒毛毛里一身的水,疯狂甩头,整个湖面范围全都是毛团儿滴落的水滴。
芜寿和小灰鸭在水里自然也不能幸免,两小只也被淋了个浑身湿透。
水里可以芜寿的天下,她肚皮胀大,灌了一肚子水,然后拿出吹唢呐的劲头,对着毛团儿的方向,
“噗~”
淋了大神仙松渊一身。
松渊前襟湿了个透,见芜寿半条豚身子立在小灰鸭上,鄙视地瞥了一眼丑巴巴的小灰鸭,不由分说地用袖子把芜寿一卷,便回去给芜寿喂奶了。
奶妈子松渊嫌弃地瞅着浑身湿淋淋的芜寿,
“怎么弄这么脏?”
“哪有,我一条豚,去清澈的湖水里洗澡啦,你不让我洗完,就把我带回来了!”
芜寿刚灌了一肚子湖水,也不变回人形,两只小鱼鳍拍打着肥美的鱼肚子,豚唇撅撅着,看起来,可爱极了。
松渊情不自禁地戳了戳她的鱼肚子,
“噗~”又是一股湖水从肚子里面吐了出来。
“你别戳我,我生气呢!”芜寿的肚子鼓起来了一些。
松渊又戳了戳,这回倒好,吐出来的湖水像是劈了叉,变成了喷泉,连着芜寿肚子里面的气一起被戳了出来。
芜寿:气!
松渊:戳~
直到芜寿把最后一口湖水吐了出来, 气则越胀越大,芜寿又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大皮球。
“快些把气撒了,喝奶了!”
松渊拿着一大瓶子仙奶诱惑芜寿。
芜寿气撅撅的,看到仙奶却馋极了,她敏锐地闻到这次的仙奶没有怪味儿,但是撒气还需要好久好久,
“松渊,松渊,我好想喝奶呀,你帮我直接灌到豚身子里面吧~”
“胡说,这样会呛到的!”
芜寿哪里肯依,急着喝奶的她跳到松渊的手心里,豚唇吻着奶瓶,心急不已,
“等不了了,奶瘾犯了,人家要喝要喝嘛~”
松渊受不得她这般抓耳挠腮的模样,见她的豚唇一开一合,便滴了几滴仙奶到她喉咙深处。
芜寿轻巧地咽了下去。
“多一点嘛~”
松渊经不住芜寿的软磨硬泡,便多倒了一些。
“咳~”
“咳咳咔~”
“嗝!”
“芜寿!”松渊一声惊呼,就见芜寿吐着满嘴的奶泡,呛死了过去。
松渊别提多懊恼了,看着豚身子僵硬,出气多,进气少的芜寿,方寸大乱。
想到自己以前学的应急手段,赶紧拎着她的尾鳍,让芜寿倒立了起来。
一边倒立,还一边拍打芜寿的后背。
“嗝~”
芜寿的豚鼻子里冒出来一些奶渍,松渊见到希望,越发用力。
芜寿终于一口气“嗝”了出来,满嘴的奶泡,虚弱无比地躺在松渊的手中。
松渊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把芜寿护在胸口,躺在了芜寿的小床上。
缓了良久,芜寿的气终于通畅了,她挣扎了两下,巴掌大的豚身子无法挣脱松渊的桎梏。
“呼”的一声,芜寿变成了人形,一身纱裙,湿淋淋地裹着自己的身子,趴在松渊的胸口,来回来去地扭动着身子。
“还不老实!”
松渊恨不得把她四肢废了,化作一块暖玉,绑在自己的腰带上才好。
“松渊,我,”
芜寿支支吾吾,盯着桌子上的仙奶瓶子,小脚脚一点点往边边上蹭,身子一个劲地往侧面歪,
“我还没喝饱呢。”
“还喝?不怕呛死?”
松渊箍着她的细腰,惩罚性的举起了手,芜寿被他养了近千年,只长年纪,不长脑子,每每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么多年的哺育喂养,松渊当爹又当妈,作师又作友,
失败透顶!带大一个这样不知深浅性命的小奶豚!
松渊一个玉石一般冷静的大神仙彻底被芜寿激怒了,见芜寿还扭动着身子往仙奶那边钻,便知道,此次定然要给她教训不可!
“啪!”
松渊高高举起的手,落在了芜寿扭动的小屁屁上,疼倒是不疼,芜寿却惊呆了。
千年相依,松渊何曾打过她一下?
今日不过是喝奶呛到了,便挨了他怒气冲冲的一巴掌?
芜寿可受不住了,千年的养尊处优,在虎视眈眈的仙界,芜寿没收到过半分委屈,今日竟然被松渊打了屁股!
“哇哇咩咩咩——”
芜寿放声哭嚎,那声音比唢呐可大多了,险些将房顶子掀翻。
可见芜寿的确是有些音乐功底的……
“你,你真的疼吗?半日不见,你还学会耍泼皮了!”
松渊自然知道自己的力道,不过轻轻拍了下,怎会引得她嚎啕大哭?
芜寿才不理,一边像是杀猪一般嚎叫着,一边用小拳头拍打着松渊的胸口,
“杀豚了,救命呀,呜呜呜。”
“啪~”松渊被她扭了个满头大汗,见她不知悔改,还敢胡说八道,便又加上了几分力道,拍在了她的屁屁上。
芜寿的豚肉肉细嫩至极,这一下险些把她的肉肉给拍碎了,芜寿放声大哭,师兄师姐们听到芜寿的哭声,都悄悄来到了芜寿门外。
松渊指间轻弹,招引了一团仙气将芜寿的小屋子团团围住,禁制外人的眼光,冷峻的面具罩住内心的柔软,冷冷地说,
“你也学会了仗势!他们进不来,现在也听不见了,”
松渊翻了个身子,将芜寿压在床上,自己则撑着手臂,看着她,
“你喊呀,你哭呀,没有人能来救你!”
芜寿竟然瞬间便把哭声制住了,她也知道多少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她眼眶里含着热泪,嘴角撇撇着,揉了揉自己被扇肿的小屁股,
“松渊,芜寿错了,芜寿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两句委屈又带着几分撒娇的小嗲音,把松渊的气吹了个烟消云散,松渊看着芜寿一身凌乱,脸上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可欺,
“以后可莫要如此耍赖了,知道吗?”
“嗯嗯。”芜寿点了点头。
眼角微红的氤氲像是被雨水打落的海棠,海棠花瓣轻颤,勾的松渊心头说不出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