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汝南王的犹疑，司马钟的坚定
许昌，汝南王府。
年老的汝南王司马量正在书房中练习书法，今日抄写的是《孟子》之“养气”。
这时，谋士刘准和督军李龙走进来，把一份京城发来的抵报和一封司空张桦的亲笔信叫给了司马量。
司马量拆开，看过之后，又把抵报和信给刘准和李龙传阅。
三人在经历一阵错愕之后，司马量缓缓道：
“你们两个怎么看？”
谋士刘准道：“皇上，按照抵报中的信息，皇上明日就要自焚祭天，如果这样，只怕天下要大乱啊！皇上如果不在，京城必然守不住，只要京城一破，楚王司马维那个杀神自然不会讲什么军规，只怕要杀得人头滚滚。”
司马量坐在椅子上，叹道：“对啊，天下局势艰难啊！”
“所以司空张桦才写亲笔信劝本王带兵勤王，击败楚王司马维，立下功勋。”
谋士刘准道：“只怕还不止如此啊！只要皇上驭龙宾天，这皇位悬空，有能者得之！而目前距离京城最近，实力最强的便是王爷啊！”
“我以为，司空张桦也有这个意思，到时候我们与张桦大人内外配合，不愁大业不成。”
司马量摇头道：“司空大人没有这个意思，他字里行间都在惋惜当今皇上是个圣明天子，不应该自焚祭天。”
“他是想让本王击败楚王之后，再以天下劝说皇上放弃自焚祭天。”
“只是，皇上并没有明旨召唤诸王进京勤王，我们大军轻动，反而可能祸乱天下。”
督军李龙道：“王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现在楚王若是攻破帝都洛城，只怕要生灵涂炭，这正是上天赐给王爷的机会啊。”
司马量摇了摇头，道：
“天地之间，纲常最大。”
“皇上虽然辈分上是本王的侄孙，不过他是君，本王是臣，君无旨意，臣自己不能轻动啊！”
“至于京城的守卫，有司马张桦大人在，想来不会出问题吧。”
谋士刘准还要劝说，道：“王爷，这天下……”
司马量打断了他，道：“这天下若是个个都像本王这般规矩，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
“本王是强藩之中辈分最高的一个，更应该给他们小辈做个榜样。”
“你们去吧，把军备整顿好，做好随时应对准备。只要接到了皇上的勤王诏书，本王立刻出发。”
“是！”两人奏道。随机走出了楚王的书房。
司马量看着桌上的书房，叹道：
“但愿司马伦也能如本王这般心思啊，不然这天下终究要乱啊！”
……
帝都洛城，未央宫。
司马钟召集众臣议事，按照之前定下的日子，明日便要自焚祭天。
这就意味着，1200万两银子的捐款，必须在今日之前凑齐，否则司马钟就要按计划去死了。
众臣也知道皇上叫他们过来做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看起来几天没吃饭似的，不少的人连朝服上都带着补丁。
司马钟对他们这些小心思小把戏视而不见，温和道：
“众爱卿，1200万两银子的捐款凑的如何了啊？”
司空张桦目前负责捐款的收集，此事关系到皇上是否自焚祭天，他也很上心，这两天到处卖面子，当说客，吃了不少冷脸和闭门羹。他带着些许尴尬，道：
“皇上，目前捐款总额为……2万两。”
其中还有1万两是他卖掉了自己家的田产换来的，其他所有的大臣、勋贵、士族合起来，才捐了1万两。他们的理由很充足。
“现在楚王围城，大量的家产、田地都在外面，拿不到啊。看你司空的面子，捐200两吧。”
“你看我们自己这一身烂衣服，真的没钱啊。饭都吃不上了，不过既然司空大人亲自来，我多少也要捐100两。”
“我家上有生病的老母，身边有1妻6妾要养活，下面还有8个孩子，都指望自己这微薄的俸禄生活，真的是穷啊。但是司空大人都开口了，我就捐5两吧，这可是老母一个月的药钱啊！”
其他大臣都低着头，脸上都带着忧色。
他们知道自己捐得不多，却没想开总额竟然如此少。总觉得自己家困难，捐得不够，像石宠、王凯他们那些首富、二富，其他大家可以多捐嘛！他们每人捐个10万两、20万两，凑个几百万两，也就差不多可以交差了。
可现在，竟然只有2万两，连皇上提示的零头都不到，说不定皇上要大发雷霆啊。
太尉杨俊看着这氛围低沉，他自己也只捐了500两，已经是朝堂大臣中，除了张桦之外捐得最多的啦。他奏道：
“皇上，这个捐款数额确实有些大，大家也都尽力了，奈何家中能力有限啊。”
他顿了顿，道：“皇上，现在楚王攻城越来越急，我们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应对楚王方面啊。”
“毕竟楚王如果攻破京城，那是会生灵涂炭的。”
“臣以为，或许可以与楚王议和，消除兵灾，还天下太平。”
这个提议得到朝堂上不少的人支持，都出来奏道：
“臣等恳请皇上以苍生为念，与楚王议和，消除兵灾。”
司马钟冷笑道：“你们给朕听好了！”
“朕为天子，上承天意，下系黎民，绝不会与乱臣贼子妥协！”
“不仅如此，朕还要清理帝都中、朝堂上那些已经叛变楚王的叛徒！”
“朕得到了一份情报，朝堂中的官员和京城的士族，有不少都私下与楚王密谋，这些人，都要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