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左脚先进门，与朕命里不合
王雄看到眼前第三份和第四份诏书，在万分恐惧之余，竟然莫名的感到有些可笑。
因为这两份诏书和第二份诏书也只有一个地方不同，把廷尉卿王雄的名字换成了廷尉左监和廷尉右监名字！
而这四份诏书，竟然都是合规的正式诏书！
怎么会这样？！
你好歹也是皇上，怎么可以如此把诏书当儿戏？！
如此一来，朝廷法度还有没有一点严肃性？！
若说皇上痴傻，把诏书当儿戏正常。
那司礼监的那帮无根无性的太监们，他们在威胁之下做出这种行为也正常。
可那华旷大人，怎么会也跟着他们儿戏？！
他可是从先帝在世时就执掌中书省，经历了多少风浪，怎么如此胡来？！
他不知道，此刻华旷大人带着一个中书舍人，也在永乐宫待着呢！
他们和刚上任的掌印太监魏贤一起，成为了生产合规诏书的工具人！
司马钟看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廷尉正王雄，笑道：
“干嘛板着脸呢？开心点嘛！”
“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朕就是想和你们玩一个小游戏，游戏的名字叫‘囚徒困境’。”
“规则很简单，你和你的副职是对手，他们也会看到这三份诏书。”
“任务便是：今夜加个班抓捕并审问骁骑将军刘泌，证明他们行刺朕确实是贾家在背后指使，拿到口供。”
“如果你们都答应与朕合作，事后我给你们每人官升1级。”
“如果你愿意答应合作，他们不愿意答应，那他们就是乱党骨干，要诛杀他们九族，而你功臣，朕给你官升2级。”
“如果你不愿合作，你的两个副职中有人愿意合作，那朕就给他官升2级，诛你家的九族！”
“如果你们都不愿意合作，那朕便将你们三人全部格杀！”
说着，拿出一根香，点燃，插在桌上的小香炉中。
瞬间，屋内檀香袅袅，给人一种宁静淡雅的感觉。
司马钟接着道：“给你1柱香的时间考虑，朕先去看看两位副职的意见，待会再来找你。”
廷尉卿王雄看着司马钟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四份诏书，满脸铁青，嘴唇发干，陷入无尽的纠结之中。
为什么皇上要如此？！
这就是痴傻皇上的任性玩乐吗？！
即便自己愿意提审禁军的骁骑将军，那禁军也不会放人吧！
更不用说，还必须要审出刺杀皇上的行为背后由贾家指示的口供！
这不就是让屈打成招吗？！
这样的供词对于皇后一党也没有多少威胁吧！
反而会让自己和家族陷入党争的旋涡中心，成为牺牲品。
可若不愿意合作，而那两个副职有人愿意合作，那就会被看作乱党，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
就在香炉中的香快要燃尽的时候，司马钟再次出现在廷尉卿王雄面前。
司马钟的黄袍常服上沾染着一大片血迹，如同点点梅花，盎然绽放。
他笑呵呵地朝王雄道：“廷尉正大人，考虑得如何啊？香快烧完了哦。”
“要不要与朕合作，今夜加个班？”
廷尉正王雄犹豫着道：“皇上，臣……”
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司马钟打断。司马钟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道：
“香还差一点点呢，你先别说，给朕留个悬念。”
“朕先给你说说另外两个副职的情况，廷尉左监林俊臣已经同意合作了，廷尉右监死活不愿意，并想要行刺朕，已经被朕当场格杀。”
“你看，染得这一身的血，恶心死了。”
司马钟看了看香炉，道：“现在香已经燃烧尽，公布你的选择吧。”
廷尉卿王雄满脸凄惶，叩首道：“臣，愿意合作，接诏！”
这个决定很难做，他刚才还在犹豫，可看到皇上黄袍上那充满血腥味的血渍，以及皇上双眸中那含而不露的杀意，他屈服了。
这样选择至少不会马上死去。
至于审问中会得罪皇后，也可以想一些方法。
比如让已经同意接诏的林俊臣主审，自己则只作为监审，到时候把责任推出去就行。
或者更绝一点，派人偷偷把皇上的计划告知皇上，这样就可以在皇后那么立功。
司马钟满脸和善地笑道：“廷尉卿王雄，你当真愿意接诏，今夜审出贾家与乱党密谋行刺朕的口供？！”
廷尉卿王雄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臣……愿意！”
司马钟听他说完，呵呵一笑，道：
“王大人愿意与朕合作，朕很高兴。”
“不过，王大人刚刚进门的时候是左脚先进门的，这说明你与朕命里不合。”
“所以，朕不愿意与你合作。”
接着，悠然地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廷尉正王雄，笑道：
“朕刚才已经把你廷尉卿的职位许诺给林俊臣了，所以你现在就是与禁军密谋行刺朕的乱党。”
“这是是你行刺朕的凶器，快拿好，行刺吧。”
廷尉卿王雄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皇上，只觉得脑袋被巨锤敲击着，剧烈地震荡着。
这？！
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合作便可以升官吗？！
怎么我都愿意合作了，皇上反而不同意？！
左脚进门，命里不合，这是什么鬼？！
把匕首递给我又是什么操作？！
我什么时候就成乱党了？！
他迟疑两息，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猛地叩首于地，发出“砰砰”的声音，面色凄苦，道：
“皇上，臣，真的愿意合作！”
“臣愿意连夜突审禁军统领，愿意审出皇上要的口供！”
“皇上饶过臣，臣真的愿意呀……”
司马钟笑容依旧温和，蹲下，擦了擦苍白惶恐面容上的泪痕，道：
“一个中年大丈夫，不要遇到点事就哭，哭哭啼啼的，哪有一点乱党的样子。”
接着，捏着王雄的手，把匕首塞到他手中，道：
“你看，要行刺朕就要这样拿住匕首，是不是很简单？”
王雄疯狂地想把手抽开，扔掉手中的匕首，却被司马钟攥得死死的，无法摆脱。
现在的司马钟是战力达到29的“四流”武者，可以轻易的举起200斤重物，欺负王雄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简直太简单了。
司马钟抓住王雄的手，控制着他手中的匕首一横，把自己的黄袍划开一道裂口，笑道：
“王雄大人，你看，是不是很简单，就差一点点就刺杀成功了，比刚才的右监大人厉害多了。”
廷尉卿王雄看着皇上龙袍上的那到裂口，心里直打哆嗦，吓得鼻涕泪水流了一脸，不停摇头，道：
“皇上明鉴，臣不愿刺杀皇上，臣不是刺客，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