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无意义呐喊（十）
手变为一簇簇蝴蝶，灰蝶的图案嵌入爱丽丝的脚踝，灰色粉尘向上向上。
爱丽丝碧蓝的瞳孔泛起奇怪的灰色粉末，再一眨眼时，爱丽丝的眼睛是灰色的了。
森鸥外面色凝重，他感应不到爱丽丝和他之间的联系了。
灰眼爱丽丝变得更加娴静与冷漠，她把可爱的红裙子与蝴蝶结都衬显得幼稚极了。灰眼爱丽丝矜持地左看右看，手微微拉起裙摆，有灰蝶花纹的那支右脚整齐地被切下。
灰眼爱丽丝单脚捧起这支腿，灰色的粉尘一洗过，整个腿变成了骨头，骨干与关节是粉尘在黏和着，成了一把骨头做的西洋剑。
境一目握住原本是脚踝的剑柄，剑中央的凹槽直指尾崎红叶。
灰眼爱丽丝的右脚没有恢复，她又拔下了左脚再造出了一把骨制的镰刀，血红色的长裙像水母一样一上一下地飘浮着，她借着裙的摆动飞至境一目的身前，硬生生地挡下了金色夜叉挥舞来的双刀。
同一时刻，境一目躲开了尾崎红叶的长刀。
他重心下沉，身子后仰，在前的左脚与地面摩擦制动，再以右脚为支撑点，往后挥剑。
“嗞啦——”
锋利的剑撕开尾崎红叶一边做工精美的振袖。
灰眼爱丽丝引开金色夜叉，她们的战场在五米处的高空。
“噌！”
尾崎红叶迅速地转身，用长刀止住逼到她胸口的剑。
两者用了七分力，骨与金属惊险地擦过一下又一下，刀身在颤抖。
抹着桃红眼晕的眼流露过兴奋与忌惮，尾崎红叶仰头与处于上风的境一目对视。
她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灰蓝色的眼睛，像埋在古老仓库里的宝石，它的表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不见其下的熠熠生辉。
境一目的眼是空洞的，没有战斗中的紧张与庆幸，没有高高在上的神的俯视，他的思绪根本不在这里。
“你在想些什么！”尾崎红叶高喊，“在战斗里分心可是大忌！”
她向下朝着境一目的左肩劈砍。
境一目踮脚向右蹦了一个身位，西洋剑横在肩前，往下拉阻止长刀的再次起身，他的左脚斜着扬起，直接踩断了这把坚硬的长刀。
“不…”
又是一个上挑，剑尖停在了尾崎红叶的下巴，轻轻一动，一道伤口出现，血液顺着肌肤滑落。
境一目将剑刃贴近尾崎红叶的颈动脉，回应着说：“分心也是一种策略。”
“你输了。”境一目用余光看向院子门后的森鸥外，“那么人我就带走了。”
“呵，”尾崎红叶撩了撩散开的头发，“你不杀了我吗？”
“等到混乱的剧目上演，你会是第一位主演。”
境一目看向空中僵持不下的灰眼爱丽丝和金色夜叉。
“第一幕。”
“盛放在黑暗里的淤泥之花。”
“主演者，尾崎红叶、泉镜花。”
境一目无视了尾崎红叶惊恐与愤怒的眼神，拖走了森鸥外，灰眼爱丽丝浑身上下笼罩着的灰色粉末消散，爱丽丝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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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与福地樱痴正在下将棋。
冷血盯着跃跃欲试的梶井基次郎。
梦野久作被约翰牵制着，【脑髓地狱】发动。
赫尔曼发出讯号后边待在原地不动。
中原中也和洛夫克拉夫特陷入苦战。
直升机上的广津柳浪和立原道造被马克瞄准。
宫泽贤治举起挡在路口的一堆车。
江户川乱步、爱伦坡和与谢野晶子围坐。
露西将谷崎润一郎和国木田独步拖入房间。
虎形态的中岛敦被菲兹杰拉德轰飞到甲板上。
果戈理把霍桑与玛格丽特移交给费奥多尔。
以芥川龙之介为首的黑蜥蜴部队登上白鲸。
纪德、威尔斯与织田作之助在商业街相遇。
芥川银控制住手无寸铁的奥尔科特。
手机上插播了由公关官解说的台风避难指南。
樋口一叶率人控制着标记者的无差别攻击。
外科医生等被派往紧急避险地区参与救援。
军警们目送着阿呆鸟和钢琴人离开。
加布在兰波的亚空间里盘腿而坐。
坂口安吾收到了一大叠异能力者的入境申请。
作为最后一道保险栓的魏尔伦悬浮于空中。
泉镜花从晚香堂里醒来后就直奔前线。
逃难的人群中，很少人逆行着。
“请问，你看到了我的女儿了吗？”一个中年妇女拉住了泉镜花的衣袖，她眼里闪着泪花。
泉镜花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她长什么样？”
“和你的身高差不多，”妇女见有人回答激动了不少，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上面有兔子的图案，头发齐肩，她很乖的，不会乱跑，一定在这里附近！我等在这里，拜托你如果看到她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就等在这里！”
“你先去避难，我会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我…”
泉镜花挣脱妇女的束缚，严厉地说：“你先跟着人群走，我会保护好她的。”
说罢，她转身跑走。
境一目把森鸥外丢给巷子里的伊万后撞上了纷乱的人群，一个小女孩哭泣着蹲坐在角落。
“请问…请问你有看见我的妈妈吗？”女孩看见同样在一旁的青年，他的样貌英俊和善，看上去不是坏人，女孩便壮着胆子问。
“你和妈妈走散了吗？”境一目歪歪头。
女孩点点头，然后哭得更凶了，说的话语无伦次极了：“…在公园…有人…扑上来…妈妈…拉着的手…没有了…呜呜…就不见了…”
“喂，”境一目击掌吸引女孩的注意力，他摊开手掌，上面是一个硬币，“我给你变个魔术吧，魔术可以把妈妈变出来的。”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是这个魔术变出人需要一些时间，这样吧，我先给你展示一下这个魔术最基础的一部分，来证明我没有骗人。好不好？”
女孩弱弱地答应。
境一目攥紧了硬币，配合着嘴中“铛铛铛”的音效，再一张手，硬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草莓味的糖果。
“尝尝看是不是糖果。”
女孩接过，半信半疑地吞下，随机高兴的咧开嘴：“是甜甜的！”
“相信我了吗？”
“相信。”女孩重重点头。
境一目笑笑：“那闭上眼，等待一会儿，睁眼时，你就可以看见你的妈妈了。”
女孩顺从地闭上眼，眼前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