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无意义欢呼（二）
某地下室。
廉价的白炽光一闪一闪，一整墙的电脑屏幕闪回着各式各样的画面，杂乱的数据线蔓延了整个地面，费奥多尔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手指不停地打击键盘，手边的红茶凉了好久，他的目光停留在右上方的一块屏幕上。
总算是回来了。
费奥多尔从旋椅上起来，不小心腿一软，跌了一下，撑着椅边起身，便听见熟悉的话语从上方传来。
“费多卡，老是熬夜可是会猝死的哦。”境一目笑眯眯走过来扶起费奥多尔。
境一目身旁的果戈理也跟腔：“费佳你的黑眼圈好重诶。”他善解人意地提起手边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伊万精心制作的糯米粥和小菜，果戈理把它放在电脑桌边，又说：“千万不要辜负伊万的心意哦。”
费奥多尔不接茬，指了指角落，让他们去那边待着。
境一目变出两个凳子，毫不客气地放在旋椅的一左一右，他和果戈理坐下，像左右护法一样守护在虚弱的费奥多尔身旁。
“七十亿的事情最近闹得真大，连钟塔侍从也来参了一脚，”境一目说，“还有北美的那个秘密组织，是叫guild对吧，就为了那只小猫咪？”
费奥多尔：“一拳可以打死一只白麒麟的小猫咪？你的委托搞定了吗？”
境一目比出一个ok的姿势：“我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随时可以发动偷袭。”他用手指着中心屏幕上黑入的道路监控，上面是一个摇摇晃晃快要饿晕的白发青年，穿着破烂的背带裤，捂着肚子对附近商店的面包看了又看，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走掉了。
“真是个好孩子，”果戈理说，“像施纳伯君一样的乖巧善良。一想到接下来他要经历的事情，我就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要打个赌吗？”费奥多尔边吃白粥边说，“他会到武装侦探社还是港口mafia。我赌武装侦探社。”
果戈理兴奋地一跳：“那我赌小猫咪会加入死屋之鼠！”
“没有这个选项，我才不会让他加入。”费奥多尔冷漠地否定，他转头看向境一目，示意他说话。
境一目合掌：“我赌他会成为太宰治的部下。”
呀，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费奥多尔打了一个喷嚏，接着又说：“境君作弊，成为太宰君的部下不就是意味着他会跟在辣咖喱先生身后吗？这可不是多选题，不过，你赢了。”
“既然我赢了，就要有奖励吧。”
“你是小孩子吗？”费奥多尔嫌弃。
果戈理替境一目点了头，大喊：“费佳妈妈，鲁布拉酱和尼古莱酱想去standard岛上玩！我们好想念威尔斯阿姨和安德烈叔叔！听说他们家又来了一个小孩子，我们想去和他交朋友。”
境一目赞扬了果戈理这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撒娇语气，并认为他可以和太宰治打个有来有回。
“那么，境君赶紧去和中也君来一场兄弟时隔六年久别重逢的戏码吧，”说着，费奥多尔把一个旧联络器丢到境一目怀里，“扮演境君去哄弟弟真是件困难的差事。”
“别这么说，你不是也得到很多情报了吗。”
“情报半真半假，还不如不给，中也君被你教的真好，估计下一任首领已经内定为他了。”
“这不是还有太宰治嘛！”
“太宰君要能成首领，港口mafia直接就和武装侦探社合并了。”
“不，”境一目反驳，“他会直接把集团充公以换取成为一名平平常常的武装侦探社成员的资格。”
“……”费奥多尔开始拱火，“你真是了解太宰君呀～今天怎么老是挂着嘴边，连尼古莱也不提，呀呀呀——他的无效化异能如果能更上一层楼，说不定可以杀死你，境君是这么想的吧。”
果戈理配合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鲁布拉你不爱我了！”
境一目连忙抱住果戈理的大腿，整个人躺在地上，顺势勾了勾乱七八糟的电线，中央监视小猫咪的屏幕熄灭，他七手八脚地爬上了果戈理的后背，果戈理转头对费奥多尔做了个鬼脸，识趣地带着境一目逃跑。
费奥多尔勉强有了些许活力，把冰冰的红茶一饮而尽。
一阵叮铃的消息音传来，费奥多尔查看，是一个出手阔绰的委托对象——菲兹杰拉德。
“白虎找到了吗？”
费奥多尔一笑，打字回应，“就在横滨。”
又是叮咚一声，费奥多尔海外的银行账户上多了十万美金。
“对了，你推荐的那个幻想家很烦人，可以换一个吗？”
“其他的备选对象可能更加烦人。”譬如小丑。
——
漂浮在空中的白鲸里。
路易莎·奥尔科特抬了抬她的圆框眼镜，在电脑上飞快地打字。
“老鼠”这个情报贩子很狡猾，做事没有一丝漏洞，谁都无法找到他的窝点，但他提供的情报的确不假，只是，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不管是找到可以复活菲兹杰拉德大人的女儿的方法，还是追踪到与「书」这个异能武器有关的白虎。
“老鼠”在下一盘大棋，而她明明知道这一切有诈，却无法阻止guild成为棋盘上的棋子。
那个幻想家，活动在俄罗斯的杀手，她调查过有关于他的信息，生平履历全都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抹除了，只知道他如果认为委托对象无聊，就会杀掉委托对象。
路易莎的活动轨迹全在美国，平时也不怎么与人交流，性格和组合的首席参谋官爱伦坡很像，是个有些怯弱的女孩。
幻想家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外貌特征，一点也不像个职业杀手，灰色中长发，习惯扎成麻花辫，眼睛灰蓝色，高瘦，约有一米八八，是俄日意混血，喜欢穿黑风衣、束脚裤和马丁靴，随身带着一个老旧精美的怀表，他说这是他爱情的见证，他竟然还有一个同性恋人。
幻想家和“老鼠”一样狡猾，你无法从他嘴里挖出一点有用的东西，但他会表演一样来透露一些机密信息，诱导我们，他和“老鼠”是一派的，但他好像并不在乎“老鼠”的死活。
幻想家对于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很感兴趣，展现出了过人的热情；他同时和爱伦坡先生也能打好关系；露西也有些崇拜他，经常在他的身边晃悠；约翰认为他是个好人，因为他雇佣了约翰的父亲来负责他名下的一家葡萄酒庄：幻想家与霍桑的关系很差，他不信教，反倒很讨大小姐玛格丽特的欢心；连菲兹杰拉德大人也对他很是亲近，虽然菲兹杰拉德大人就是一个这么亲和的人，但幻想家绝对很危险。
今天幻想家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路易莎询问了赫尔曼先生，对方说他直接从一处舱门口跳了下去。在下午会议时，他又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了白鲸上。
他的衣领有些乱，脖颈上有个显眼的咬痕，他像是在炫耀着说是他的恋人咬的。
露西的脸都憋红了，好吧，路易莎的脸更红。
幻想家他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