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金屋藏娇
玄霜心里明白,由江湖中人出手,也不过是武林纷争,相对于朝廷出兵围剿,那罪名就是谋反了。
见她还兀自沉思,凌泽彻放开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递给她,“这是你家的,如今物归原主。”
玄霜抬眸定睛一看,玄门兵法!
“在拓跋宇府上搜出来的。”
玄霜狐疑地瞅着他,“你确定给我?”
凌泽彻点点头,毕竟当年是凌家负了玄家,这玄门兵法才会流落在外,她家人也为这兵法挺而走险而身败名裂,自己能为她做的事不多,即便将来她用兵法对付自己也是无话可说的。
他踱步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讲,“王府里还是没有变化,离开这么久了甚是怀念,不如你就此住下吧?”
玄霜扬眉看到他转身,“住下?什么意思?”
凌泽彻背对着她,思忖说道,“你留在这里,这样我才能放心。”
玄霜听了苦笑,弟弟如此,他也如此,都想把自己送到一个所谓安全的地方。“对付我父母时藏着我,对付我弟弟时也藏着我,你觉得这样我就不会受影响吗?”
凌泽彻无声地叹气……
玄霜心细如尘,试探着问,“你害怕我到时候束缚你吧?”
凌泽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玄霜心惊,急问,“所以哪怕是安排江湖中人对付我弟弟,你也不可能放过他,对吗?”
没有得到回应,玄霜一个箭步到他跟前,仰头问,“凌泽彻,你是不是不放过他?”
凌泽彻对上她那殷切又无助的明眸,一时语塞,喉节滑动,嗓音暗哑地说道,“我答应过父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乱臣贼子”
玄霜脚步慢慢往后挪,脸色苍白,轻咬下唇,“乱臣贼子?”
凌泽彻见状,抓住她双肩,郑重地说,“前有玄家一案的谣言,后有袭击朝廷一事,如今满朝文武议论纷纷,若放了你弟让我如何向父皇交待?”
玄霜怔怔地瞅着他……
凌泽彻也是忧心忡忡,“如今你弟弟和我四弟联手对抗朝廷谋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内忧外患,我也是爱莫能助。”
“那陈长老他们…”
凌泽彻打断她,“玄霜,四弟几支轻骑便摧毁三千兵马,而且来无影去无踪,那就证明他有实力造反,加上你弟是位有勇有谋的将军,边境还有独孤弘虎视眈眈,我需要有江湖中人帮忙,才能保存兵力镇压。”
玄霜心凉了半截,原来是她想多了,转身淡淡的说,“我明白了。”
凌泽彻见状心一急,刚想伸手去拉,玄霜仿佛早已洞悉,开口道,“让我回房静静吧。”
凌泽彻,“……”
玄霜说完便快步离开,与正前来复命的孔磊擦肩而过。
孔磊行过礼,忙上前递上一封密函,“太子殿下,董瑞派人送信来了。”
董瑞当初能查到拓跋宇,可见其在民间的人脉强大,现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凌泽彻接过密函打开,许久,长叹一声,“拓跋宇确实是个能人,他以经商为由把蓝田的宝马带进我国,替四弟供养了一大批战马,还私下秘密养兵操练,难怪他的铁骑来无影去无踪!”
孔磊听了急问,“那他查到端王的铁骑去哪了吗?”
凌泽彻无奈说道,“东南西北都有,分散管理,统一布局,看来四弟早早为夺位做准备了。”
孔磊见主子满眼忧虑,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也是痛恨自己无能那天让那贼人逃了。
“萧璃送到了吗?”
孔磊点头,“已经在厢房住下了。”
……
厢房里。
赶了几天的路,萧璃脸色略显苍白。
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保持平静不动声色,但内心早已躁动不安,太子已经知道端王要谋反一事,如今囚禁自己目的又是什么呢?
既然已经有了证据,那留着自己又有何用?
她心烦意乱,抚着肚子向门外走去。
“萧姑娘,你不能乱走动。”身旁的丫鬟提醒她。
萧璃轻声说,“房间太闷了,我只到亭台那里坐坐而已,放心吧,不会乱走动的。”
说着扶着门框便拾步出门,顺着连廊向院中的亭子走去。
深秋的院里,落叶铺满小径,斜阳的余晖洒落,片片落叶泛着金黄,在秋风下翩翩起舞。
萧璃在连廊转弯处,远远见到一名女子站在落叶里,风儿轻轻吹过,女子的裙摆摇曳生姿,宛如画中的仙子,清纯而唯美。
只是她的眼神冰寒,犀利而敏锐,正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
她是谁?
她是谁?
玄霜冷冷盯着来人,一名身怀六甲却娇艳无比的女子。
宁王府里竟藏着这样一位绝世美人,她不敢置信,什么时候的事?她是谁?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萧璃姑娘,外面风大还是回房吧,您若有不适奴婢无法向太子殿下交待。”女子身后的丫鬟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一边紧张地叮咛着。
玄霜只觉心一紧,仿佛一根无形的细针穿过心脏,冰冷的美眸微垂,缓缓转身离开了。
见她离开,萧璃黛眉轻皱,忍不住低声问,“那位姑娘是谁?”
身后的丫鬟只是奉命照顾好她,不敢多言,只道,“奴婢不知道。”
萧璃心思缜密,眯着眼思忖片刻,能在太子殿下府邸里来去自如的女子不多,而且生得如此沉鱼落雁的女人,难道是……,她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提高声调,又问,“太子殿下何时会回来?他藏着我这么久了不归,奴家甚是想念。”
丫鬟闻言,错愣地瞥了她一眼,一时无言以对……
没走多远的玄霜忍着心痛,想到当初自己被凌泽彻秘密藏在避暑山庄生儿育女时的情形沥沥在目……
想不到,历史重演,只不过换了个人罢了。
他果然喜欢金屋藏娇!
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径直往曾经的住过的院落走去。
当走至一半,又瞧见凌泽彻急冲冲地往那女子的院子赶。
刚刚平复的心,再也控制不住,拔腿逃出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