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直是女生也挺好的吧？
咚，咚，咚。
姜巧双手交叉在胸前，用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自己的手臂。
她正在等待进入厕所的林墨变回男生。
吱呀。
门打开了。
抓住门框的手指很细长。
林墨似乎想掩饰尴尬，面带笑容地站在那里。
“好，好像出错了？姜, 姜巧姐姐？”
“喂，你这混蛋……呼，算了。先坐下。”
“啊，纠正一下，现在不应该叫我混蛋，而是小妞。姐姐？不，学姐？啊，啊啊！”
人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姜巧安静地站起身，拿起一个枕头。
她用枕头压住林墨的脸，然后紧紧握住拳头。
噗！
从枕头里飘出的羽毛在房间里到处飘散。
林墨安静坐着。
她看着姜巧，一边把玩着弄乱的头发。
“哈，学姐的意思是，许完愿，睡醒后变成了女人。这意味着再许一次愿望，再睡一觉醒来可能就会变回男人！”
姜巧喝完一大杯凉水，擦了擦嘴。
她拿出笔记本整理思绪，笔在她手指间轻轻转动。
“仔细听好了笨蛋林墨。你的愿望有三个。复活死去的狗。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愿望是否被实现了。”
姜巧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林墨的愿望清单。
“……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见到大福。呜，嗝。”
林墨突然哽咽，眼中泪水止不住往下淌。
看到这副样子，姜巧递给她纸巾。
“哼呜呜。”
林墨清爽地擤了擤鼻涕，顺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还有，因为想用上半身思考的愿望，所以把你的蛋蛋拿走了。”
姜巧眼神怪异地看着林墨。
尽管像往常一样有很多傻话，但今天林墨确实一次也没有表现出那种欲望。
反而在性方面显得很无知。
“最后的愿望是可以随时取消和无效化的保险。”
“问题是没有反应。”
姜巧冷淡地说道。
她提出了两个假设。
“第一个假设是这样的。你需要睡觉醒来才能实现愿望。从你不是立刻变成女人，而是第二天变成女人来看，这种可能性很高。
如果这个假设是对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再睡一觉醒来就行。”
林墨同意她的话，点了点头。
“那第二个假设是什么？”
“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林墨吗？”
“啊？学姐，您在上哲学课吗？”
姜巧忽略了林墨的问题，继续说道。
“许愿的人是男性林墨。你现在是女性林墨。问题是，这两者是否可以被视为同一个人。这类愿望都很擅长玩文字游戏。
如果第三个愿望只适用于男性林墨，那么你可能永远无法恢复原样。这是最糟糕的假设。”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可能不能变回男性？”
“对，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尽管听到这话，林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反而看起来很冷静。
林墨只是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四周，随口说道，
“那也没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喂！你是现在是女人啊！你觉得现在这样好吗？”
林墨犹豫了一会儿，她轻轻抓了抓脸颊，笑了起来。
“其实，在我24年的生活中，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头脑如此清晰。可能是从烦恼中解脱的感觉……我现在觉得可以不被涌现的情感所左右的生活真的也不错嘿嘿。”
姜巧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伤心。
一种奇怪的罪恶感紧紧攥住了她的心。
‘是因为我吗？’
在咖啡店里的那些话，对林墨的许愿行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我现在感觉很好呢。虽然父亲和认识我的人们会感到震惊，但我只要说我去了泰国就行了吧？”
他太过于乐观和单纯。
姜巧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喂……”
姜巧想说些什么，但又停了下来。
林墨看了看墙上的钟，站了起来。
“只有睡觉醒来后，我才能知道答案。真的很抱歉，让学姐你担心了。我本来就是个有点笨的人。我先走了。”
当林墨准备离开时，姜巧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
姜巧透过窗帘看了看外面。
已经很晚了。
她默默看着林墨。
现在的林墨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迟钝和没有常识的小姑娘。
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不安的想法迅速占据了姜巧的脑海。
“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晚上外面很危险。”
“真的可以吗？真的吗？”
林墨瞪大了眼睛。
“我会给你铺床的，你就在地上睡。”
姜巧拿出了客人用的被褥铺开。
林墨在柔软的被子上打滚，仰头看向姜巧。
“学姐，我想吃汉堡。”
晚餐是汉堡和薯条。
两人吃完汉堡填饱了肚子，又边吃薯条边看恐怖电影，一直看到深夜。
就像和亲密的同性朋友开的睡衣派对一样。
过了午夜，笑声才逐渐消失。
沙沙。
林墨将被子拉到了脖子，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她眨了眨眼。
“学姐。”
“嗯？”
“刚才电影里的那个鬼不断在我脑海里出现，我睡不着。”
姜巧往床下看了看。
“一个连真正的恶鬼都能打败的家伙，你在说什么啊？”
“也许学姐你的第二个猜测是对的，我真的可能不是那个林墨了。”
林墨的声音露出了焦虑和恐惧。
啪嗒。
姜巧咬了咬牙，强忍住涌上心头的情感。
她掀开被子，对林墨做了个手势。
“过来这里。一起睡可能会好一些。”
“真的可以吗？”
林墨反问的同时已经拿着枕头上了床。
看到旁边有人，她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如果你醒来变回了男人，我会直接踢你下床，你自己看着办。”
“如果我还是这样怎么办？”
姜巧沉默了片刻。
她轻轻握住林墨的手。
“……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的朋友当作留下。”
林墨的眼角开始泛起泪光，啜泣声安静地回荡在房间。
“呜，嗝。如果学姐是男的，我刚才可能就喜欢上你了。”
姜巧没有回应。
夜渐深沉，意识开始模糊，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响。
林墨和姜巧都睡了。
房间里只有风扇转动的声音。
嗖嗖嗖。
不知何时，一场猛烈的夏季雷阵雨开始下起。
偶尔还伴随着雷声和闪电。
听到雷声，姜巧眨了眨眼。
咚，咚。
姜巧的眼皮开始跳动，似乎从走廊里传来了声音。
咚，咚咚。
这并不是错觉。
走廊的声音通过门缝传入了房间。
砰。
有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大门。
清醒过来的姜巧睁大了眼睛。
“喂，林墨。”
姜巧摇晃了林墨。
深度睡眠中的林墨还是有些迷迷糊糊。
“学，学姐？”
“起来！”
姜巧从床下拿出一把斧头。
她慢慢地走向大门，通过瞭望孔看了看外面。
没有人。
“学姐？发生什么事了？哈。”
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的林墨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醉鬼敲的门。总之，这个地方治安不算好。”
姜巧耸了耸肩说道。
她打算喝些水，于是开了厨房的灯。
闪，闪。
灯一亮又暗。
即使拉了好几次灯绳，灯也没亮起来。
“所以说廉租房也有很多麻烦事啊”
姜巧挠了挠头。
嗖嗖嗖。
雨声越来越大。
轰隆隆。
闪电和雷声响起，室内瞬间变亮。
“啊，啊啊啊！学姐！”
林墨尖叫起来。
正从冰箱里拿水瓶的姜巧大吃一惊，看向林墨。
地上洒了满地的水。
“怎么了？”
“窗，窗户！那窗户！”
背靠在床头的林墨，手指颤抖地指向了窗户。
轰隆！
又是一次闪电。
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是一个长长的影子。
“狗？”
那是一只狗的影子。
一只狗正在窗边摇尾巴坐着。
“哦，哦，哦，哦··· 林墨。”
那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狗在吞吞吐吐地说话。
刺、刺。
狗用爪子刮窗户。
玻璃被刮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恐怖。
“我，我的朋，友。哦，哦，林墨。”
狗正在呼唤林墨。
姜巧转头看着林墨。
“大福？是你吗？”
林墨捂着嘴走向窗户。
“喂！林墨！后退！”
尽管姜巧试图劝止，林墨还是将手放在了窗户上。
只隔着一块玻璃，人的手和狗的爪紧紧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