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星夏
关上窗户的林墨默默拿起了卷筒纸准备奖励一下自己。
林墨小时候，他的父亲带回了一只小狗。
林墨高兴得直接蹦了起来。
“爸爸，我们现在也要养狗了吗？我来给它起个名字吧！”
“不要随便给它起名字，也不要对它产生感情。明年我们就要吃掉它。”
父亲这样说着，同时摸了摸林墨的头。
但小孩子喜欢小狗子是不可能被阻止的。
有一天，林墨带着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狗画册回来了。
“爸爸！我们家的狗是不是沙皮犬？”
“不是，这是我在市场上花五十米买的小狗，哪是什么沙皮犬。”
“肯定是沙皮犬！看起来一模一样！和书里的一模一样！”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那年的夏天非常炎热。
从事农活的林墨父亲在院子里生起火，开始煮水。
“别啊！我说别啊！啊！不要吃啊啊啊啊！老师说吃狗肉的人是野蛮人-！爸爸是野蛮人！”
林墨抓住父亲的裤脚，拼命地抵抗。
“现在的老师都教些什么啊？小子，为了给你们赚钱花，老爹我也需要吃点好的保持身体健康，明白吗？”
“那我们就去买牛肉吃啊！买牛肉来吃！不要吃狗啊啊！”
林墨在街上大声喊叫。
“如果我有买牛肉的钱，我就不会养狗了。唉。那我们去抓只鸡吃吧。去金先生那儿，换上衣服。”
父亲坐在廊下叹了口气。
他也不忍心吃掉儿子那么喜欢的狗。
林墨和他父亲乘坐卡车到达了饲养鸡的金先生家。
在林墨的父亲和金先生交谈时，林墨在鸡舍里轻松抓住了一只公鸡的脖子。
“哈，林墨现在是11岁了吗？那么小的手能够这样抓住鸡脖子。将来如果他学点武术之类的，也许可以挣点生活费。”
金先生双手环胸，笑着说。
林墨的父亲眉头一皱。
“你想让老子的孩子变成乞丐吗？我打算让林墨上大学。他坐办公室工作再好不过了。”
“有钱送他上大学吗？”
“我从现在开始攒钱，总会有办法的。”
在金先生和父亲交谈时，林墨在养鸡场里跑来跑去。
“儿子！我们回家。”
林墨的父亲选了一只合适的鸡，然后叫林墨过来。
“爸爸，那我们是不吃狗了吗？”
“是。”
“那我要给它起个名字！”
这是林墨童年时期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
车厢颠簸。
林墨眨了眨眼，从梦中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回忆起刚才的梦。
“大福。”
这是林墨给它起的名字。
就这样，大福伴随着林墨度过了他的学生时代。
‘原来父亲也老了吗。’
久违地梦到了童年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他正在回老家。
林墨从金先生那里得知父亲受伤了。
‘他以前那么健壮，现在居然因为在路上摔了一跤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父亲的腿伤得非常重，走路都很困难。
作为唯一的儿子，林墨不能不去看望。
颠簸，颠簸。
火车的速度减慢了。
熟悉的风景渐渐出现。
嘎——
火车停了下来，林墨随着人群下了车。
观察着那些不时变化的风景，他登上了去往家乡的公交车。
从市区乘坐公交车大约三十分钟就能到达林墨的家乡。
看到的建筑变得越来越矮，不久之后，一片稻田展现在眼前。
再过一会儿，一个只有大约5000人口的小镇出现了。
“唉，先抽根烟吧。”
林墨从公交车上下来，走进小巷，点燃了一根烟。
“林墨？是林墨吗？”
有人跟着林墨走进了这条巷子。
那个人的声音清脆又明亮。
林墨刚要点燃烟，就抬起了头。
一个皮肤健康且晒得有些黝黑的女孩站在那里。
“你是谁来着？”
林墨试图回忆。
那个女人他似乎在某处见过的。
“你连小学同学都不认得吗？”
“嗯？”
“还记得那次你搭讪王楚楚，然后差点被退学了吗？”
女孩说出了他那令人尴尬的过去。
林墨尽量保持镇定，勉强笑了笑。
“……我们确实是同学。但你不是王楚楚吧？”
“王楚楚在高中时因为怀孕就结婚了。现在她在北河住。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唐雅柠？裴彤彤？韩楚颖？崔晓芳？”
林墨说出了好几个女生的名字。
那位棕色皮肤的女孩侧头，双臂交叉地站着。
“你只记得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孩的名字啊。真的是，难怪上学的时候女孩们都躲着你。”
林墨仔细看着她的脸。
她的五官确实很好看。
‘那我怎么会记不得呢……？’
见林墨想不起来，女孩轻轻笑了。
“李星夏。”
林墨手中的烟掉了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美女。
他回忆中的女孩和眼前的这位似乎并不匹配。
“你是那个‘猪女’吗？”
“你还真记得。”
“胖乎乎的，满脸痘痘，大家都因为你脸上的那些痘痘叫你‘猪女’的那个李星夏？”
“确实是这样，你也没必要描述得这么详细吧。”
“啊，嗯，对不起。不过，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哇，你不再是‘猪女’了，现在长得和大明星一样。”
听到这话，星夏愉快地笑了，挥了挥手。
“你还是老样子呢。我总是能看见从外地回到这里的人。你这次是因为你父亲才回到家乡的吧？他摔倒受伤了？”
“是啊。现在真的觉得他老了。”
“时间是不会骗人的。我也正好在那附近有事，我们一起走吧。”
星夏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林墨的肩膀。
林墨羞红了脸，努力调整了下表情。
他们边走边聊起了往事。
尽管很久没见，但话题之间并不尴尬。
笑声就像击打乒乓球一样此起彼伏。
当他们走过乡间小路时，远处一个肌肉发达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
他的深色皮肤因为汗水而闪闪发亮，似乎刚完成了农活。
“喔，这不是林墨吗？”
“金先生！”
“你父亲一定在等你。赶快回家看看吧。他的腰也受伤了，基本不能动了。”
金先生拍了拍林墨的肩膀。
林墨咳嗽了一声，这力道居然如此之大。
“好痛。”
“去过军队的家伙居然还这么娇气。”
林墨眯着眼睛笑了。
但突然，林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先生？你嘴巴外面有点像青蛙的腿。你吃了青蛙吗？”
金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接着遮住了它。
“稻田里那些肥美的家伙们，我一看到就想吃啊，哈哈。”
“额为什么要吃青蛙呢？”
“小子！青蛙有多好吃知道吗！”
金先生再次将突出的青蛙腿放入口中嚼了起来。
嚼、嚼。
肉和骨头被咬碎的声音响起。
滴！
血从金先生的嘴角流下。
林墨皱起了眉。
“吃没煮熟的东西会有麻烦的，先生。”
“是吗，哈哈。你去看你父亲吧。他肯定很想你。”
金先生站在原地，直到林墨和星夏走远，他还在看着他们。
看着林墨和星夏的金先生的眼睛显得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