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和药片一样苦
珠宝节活动当天,盛大的商场上,lasass品牌店门外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短剧《白玫瑰与山茶花》,偌大的门店里挤满了来来往往的情侣和女女们,她们在网络上因为短剧的吸引,打算来看看设计师新推出的对戒。
此次珠宝节活动主要是推崇一个观点——“跨越”,跨越性别,跨越世俗,跨越时空,只为找到一生所爱,看那戒指上的藤曼紧紧的缠绕在圆环上,便是寓意永不分离,共生一枝。
商场里的活动举办得很成功,那晚的销售额便达到了上千万,而在另一方的游轮上,显然就没那么简单了。
珠宝节活动有两场,一场是线下商场,面对普通消费者,而另一场便是私下,给贵圈的有钱人开的,入场规定,在本品牌消费满一千万,便可免费获得邀请函,而其余的50张票则需要花高价钱购买。
贵圈太太很多都对此次开售的白玫瑰系列和山茶花系列的戒指充满期待,有的当即便花高价开了会员卡,充值达一千万元,有些则是找各种渠道花高价购买邀请函。
当白芮和林之悠看着那一沓名单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全是不可轻易得罪的级别,于是为了预防万一,加强安保,林之悠提议在游轮上开展此年度的珠宝节活动。
于是珠宝节当天,全a城最大的码头上此时灯光明媚,一排排整齐的法拉利、保时捷等限量级豪车停靠在码头上,一排又一排的车灯把一向深陷暗黑的码头照得比白天还要明亮。
铮亮的皮鞋和恨天高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不约而同的人从车内出来,穿着华丽,排着一长溜的队伍,过安检进游轮。
安检处,林之悠安排了两个流程检查邀请函,最后自己又再对了一遍邀请函上的名单,才放人进去。
金大福还没抓到,她们这么小心翼翼的,便是希望此次珠宝节活动能顺利举行;但是排在队伍后面的人便开始有异议了,不满的嘟囔着。
于是,便开始了推搡,后面的人催促着前面的人,而前面的人又推着更加前的人,就这样不满声越来越大。
林之悠听到声音,便出了游轮,看到了这番情景,便跟身旁的秘书耳语了一番,随后秘书带着一袋袋东西,走到队伍最后面。
林之悠则拿起身旁的喇叭说:“我们的白玫瑰和山茶花系列出了一些周边,每袋礼品都不一样,最先拿到的,最有机会得到官网上说的神秘奖品,有可能是对戒哦。”
林之悠话一说完,秘书便开始分发周边,此时那些排在队伍最后的人不再嘟囔,反而有些庆幸自己排在了最后面,队伍便再一次有秩序的排着,一个个往游轮上进。
终于复核了一遍后,确认全部没问题,全部人进了游轮,活动才算正式开始!
大厅内,在场的人全部按照座位和序号坐下,曼妙的音乐声过后,灯也随着音乐声的停止而关掉,众人陷入黑暗,正当以为出现失误时,舞台上的一束聚光灯打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此次的主角——白玫瑰和山茶花对戒。
这个展示盒上的对戒和官网上贩卖的对戒完全不一样,这个是设计师专门设计的一款产品,世界上独一份,所以才召开拍卖会,价高者得之。
大屏幕上从各个角度给对戒进行了特写和描述,最后环节是由人举起展示盒在下面走一圈,让人们可以更加直观的看到对戒的模样。
当走完一圈,对戒回到舞台上,便开始了拍卖,底下坐着的人一个个举起牌子,价格一下子从一百万炒到了一千万逐步上升,后面直接被一个穿着华丽酒红色礼服的女子以八千万的价格卖断。
随即便有人把对戒包装后,连带设计图稿全部送到女人面前。
随即又推出了其他新品,拍卖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时花此时正在包厢整理妆容,往常拍卖会结束后,莫澄都会上前说几句,然后拍卖会才算正式结束。
lasass珠宝属于mc,她也隶属于mc,现在莫澄不在,那她就要学会成长,帮莫澄把这场活动办好。
化妆师给时花选了一件藕粉色的中式礼服裙,鱼尾的设计,走起路来,脚下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化妆师给时花做完造型,化好妆,便出去,房间内只剩下时花一人,时花站立在镜子前,看着眼前这个充满女人味的人,陷入深度的怀疑,她总觉得这半年来,自己变了,可哪变了却怎么也说不清,或许是内心早已发生变化,只是自己从未察觉到。
她一向不会和自己的内心交流,从未问过自己的内心,到底想要什么?
时花思虑着,此时房门传来了敲门声,时花问道:“谁呀?”
外面没回应,便走近开了门,没看到人,但眼角却瞥到了门下的信封。
时花拿了信封,便关门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正打开信封看,瞧见里面那短短的几句话,时花一下子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此时脚底生寒,犹如有一方冰窖困住了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肚子一下子反胃了起来;时花连忙趴在垃圾桶上干呕了起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
那信封上写着短短几个字:黎小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署名:黄陂蛇!
干呕了一会,时花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发了疯的环顾着房间周围,此时她觉得这个房间就像一个囚牢,牢外有无数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那双眼睛好像在说:“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时花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喘不过气,跌跌撞撞的起身往包里摸了许久,终于哆哆嗦嗦的拿出了药盒,生嚼着药片,苦涩味在嘴里化开,时花才突然有丝丝意识清醒,可是双手哆嗦得连药盒都拿不了了,药盒直接重重摔在地下,五颜六色的药片瞬间洒落满地。
时花瘫软在地上,看着越发严重哆嗦的手指,只能费力的拿起药片往嘴角塞,此时的时花哪还有一开始完美的形象,躺在地上狼狈不已。
时花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只觉得脑袋眩晕,药片从一个变成了三五个,她想去抓,却抓空了。
看着那些药片,时花陷入了回忆,她记得三年前,第一次发病,待在浴室洗了三天的澡,手上的皮都戳破了,也丝毫不觉得疼,后来是芷南三天连系不到时花,来到时花家中发现了发着高烧,伤痕累累的时花。
后来医院诊断时花患上了“心理创伤应激综合症”,可能还伴随着中度抑郁,那三年里,她吃了无数的药物,可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那个恶魔的脸和声音。
有一次她问陈医生:“糖果是彩色的,药片也是彩色的,可是为什么药片彩色的外衣下这般苦呢?”
陈医生当时怎么回答的,时花如今已不记得,但是她总觉得药片和她好像,都是这般苦!
拍卖会还有15分钟就要结束了,林之悠来到时花的房门前,准备提醒时花可以出来上台演讲,却在房门外听到了声响,林之悠心生不安,便想打开门进去看看情况,可发现怎么扭都打不开,门被锁了。
无奈之下,只能拨打白芮的电话,让她拿钥匙过来,没过一会,白芮拿着钥匙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芷南,林之悠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了许久,但白芮咳了一声,唤回了林之悠的思绪,林之悠这才觉得刚才的眼神有些冒犯了,便把在刚才在时花门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芷南听完后,舒展的眉头紧锁着,本来林之悠要接过白芮手上的钥匙,准备开门,却被芷南抢先了一把开了门。
“咔哒!”一声过后,芷南屏住呼吸推开了门,便看到时花倒在地上,身旁是散落的药片。
芷南来不及细想,直接上前抱住了时花,然后大声喊道:“叫医生,医生!”
当房门推开,白芮和林之悠便看见了昏迷的时花,连忙叫来医生,而白芮则和芷南一起把时花从地上抬到了沙发上,此时桌子上的信封十分刺眼,白芮一下子就看到了,想抬手去拿,却被芷南抢先一步拿走了,二话不说的便扔出窗外。
暖黄色的牛皮纸随着晚风的洗涤,一点点飘向海面,漂浮在海面上,静静的等着海水的洗涤和审判,没一会儿,便深陷海底,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