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气丹
蔺依把窗户关严实，在房间布置好结界。
从乾坤袋里拿出她制药的家当。
直到傍晚，野鹤才买完东西回来。
蔺依把炼制好的丹药递给野鹤，“这是绝气丹！”
野鹤好奇地拿起来，仔细查看，“传说中能让人假死的药？”
蔺依点头，若有所思盯着野鹤。
“毕竟我第一次炼这种东西！不知道效果如何，要不你试试？”
野鹤二话不说，直接把药丸扔进嘴里，没有一丝犹豫。
蔺依勾了勾唇角。
“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没解药呢？”
“老大，您不会伤害我的！”野鹤咧嘴笑起来。
蔺依胸腔一颤，心里的疑云逐渐消散，她跟着轻笑一声。
“去床上躺下！”
“是！”
野鹤站起身，走到床铺边躺下。
片刻后，他便没了呼吸，浑身变得冰凉，甚至开始僵硬起来。
蔺依反复检查，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她把准备好的解药，放进野鹤嘴里。
这绝气丹，蔺依本来是为自己准备的。
戚奕秋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也一定会杀了自己。
但是，只要他给自己留下一个全尸，蔺依就有办法活下来。
小二送来了酒菜，蔺依坐在桌前，倒了一杯酒，听到身后有动静，她仰头一饮而尽。
野鹤走到蔺依身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头有些疼！”
蔺依把一个黑色陶瓷药瓶拿出来。
“把这个吃了！”
野鹤接过药瓶，打开盖子，倒出一颗黑色药丸，一口吞下。
蔺依在野鹤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忙！”
“是。”
吃完饭，野鹤回了自己房间。蔺依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修炼。
一晚过去，她能明显感觉听力比之前更加灵敏了。方圆十里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
女子哭喊的声音吵得蔺依脑仁疼。
“臭娘们，你跟谁在那儿，眉来眼去，当我是死人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蔺依伸了个懒腰，换了一套男装，在脸上掐了一个易容的法术。
从客栈里慢悠悠走过两条街，来到饼店。
铺子上没人，里屋传来女人凄惨的哭声。
蔺依咳一声，嗓音低沉粗狂。
“老板，不做生意吗？我要五个大饼！”
男人凶神恶煞走出来，衣服上沾染了大片血渍。
蔺依一把折扇打开，一滴透明细小的水珠，裹挟着药丸，朝男人嘴里飞去。
蔺依收起折扇，走到一边坐下。
周围陆续有人过来买饼，男人怒斥一声，“哭什么哭，还不过来帮忙！”
一个身子矮小的女子从里屋走出来。
一瘸一拐，路过蔺依身边时，她抬了一下头，左眼周围青紫一片，嘴角又破又肿，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
一张脸左边大右边小。
突然一巴掌过来，女子没站住，跌倒在地上，男人揪起女子的头发，“看什么看？让你干活不行，只知道勾引男人！”
女人赶紧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对不起，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
女子的妥协，却换来男人更加无情的打骂，甚至生意都不做了。
蔺依泯了一口茶，觉得茶水苦涩难耐。
周围很快围上一圈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大家都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女子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喂，吴哥，要揍媳妇，先把饼买了再继续，我家主子着急要呢！”
男人对着女子的肚子，狠踹一脚，女子面色惨白，弓着腰，一口鲜血吐在男人脚边。
“真晦气，看我一会儿不打死你。”
男人转身拿帕子擦干净手，打算继续卖饼。
突然，他身子一僵，整个人往后倒去，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皆是一惊，有胆大的上前查看，手指颤巍巍触到男人鼻间，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死，死，死人了！吴大饼死了！”那人惊慌失措地跑开。
蔺依手里拿着饼，咬了一口，味道和牛皮纸一般难嚼。
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女子艰难地撑着身子，爬到男人身边，小心翼翼推搡着男人的肩膀，察觉到男人彻底死去后，才颤抖着肩膀哭出来。
哭声里透着绝望，周围传来哀叹。
“哎哟！真可怜！”
“他家还有个卧床的老母，下有一对童孺。”
野鹤拨开人群，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吃饼的蔺依。
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走到桌边坐下。
“老大！你出门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蔺依给野鹤倒了一杯茶。
“听说这家饼一绝，过来尝尝。”
野鹤半信半疑问：“好吃吗？”
“难吃。”
蔺依手指敲着桌面，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让开，华仙神医在此，都让开。”
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自动让开一条路。
一个身着白衣的江湖郎中穿过人群，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身上挂着一个药箱。
郎中走到男人身边，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
随即站起身，准备离开。
女子赶紧抱住江湖郎中的腿。
“华仙大人，求求你，救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救救他！”
“准备后事吧！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江湖郎中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两个弟子把女子拉开。
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地上都磕出一滩血渍。
“华仙大人，求求你，救救他，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直到郎中离开，女子也没起来。
蔺依上前，把女子扶起来，“他那么对你，你还要救他？”
女子脸上血泪纵横，连连点头。
“为何？”蔺依问。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离开了他，我该怎么活下去！”
女子低声抽泣，蔺依拿出手帕，擦干净女子脸上的泪痕。
“别哭了，我帮你救他！”
女子喜出望外，看着蔺依。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周围的人哄笑声一片。
“华仙医都没办法，你这个小白脸，在这儿吹什么牛皮。”
蔺依半蹲在男人身边，手中变化出水珠，凝成一片叶子，在男人身上洒了几滴水，她闭上眼掐了个绝。
最后在男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蔺依站起身交代女子。
“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醒过来了！”
女子跪在地上，又要给蔺依磕头。
蔺依赶紧把人扶起来。
“别别，我可受不起！”
女子抽泣，“公子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
蔺依拍了拍女子的肩，拿了一个热乎乎的饼。
“这个就当做谢礼啦！”
蔺依离开饼店，身后传来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