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母亲病重

    时间过得很快，只在一息之间，期末考试就来了。这次考试我格外重视，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考试，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要一个好成绩让母亲开心。

    可惜天总不随人愿，事总不绊人心，我这次考试还是一塌糊涂。大抵因为刘佳慧的事情，但我清楚的知道，还是因为自己不好好学习的缘故，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考完试后，放学了，我看到了刘佳慧飞奔跑完校门，我悄悄的跟去，果然是去找陈斌。如果是先前我心里可能还会有一些幻想，那么，现在我心中的执念可能就完全消逝了。树枝被雪压折，掉落在地上，好似尘埃落定。

    回到家后，看到父亲已经回来了，可我心中却没有了欣喜，转而之的是无限的悲伤。我知道，父亲回来，大抵是母亲的病情特步严重，已经到了不得不回来的地步。

    父亲话不多，常年外出打工的他一年只回来一次，面对我这个儿子，没有读过书的他怎么也挤不出一句话来。面对这个父亲，本就不善于表达的我也是挤不出话来。就这样，父亲静静给我做饭，招呼我吃饭。

    第二天，父亲一大早叫我起床，然后骑着摩托带我去三姨妈家接妹妹。半年不见，何佳愈发可爱，现在的她也学会了打扮，懂得了爱美，给自己打了耳洞，头上戴上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发卡。父亲没有和三姨母多说什么，似乎他们的关系并不好，便带着我和何佳去了医院。

    母亲自那天看了报告后就开始住院，此时在旁边照顾她的是我的姑姑。母亲看到我和何佳，异常兴奋，叫上我们坐在她旁边，开始问东问西。

    下午，母亲带着我和何佳出去玩，我们在这个小县城里四处的闲逛。以前以为县城很大，现在却觉得是我把自己想的太小。

    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基本逛完了县城所有的地方。路上，母亲依依不舍的紧紧握住我和何佳的手，我隐约的感觉到，这可能是我和母亲最后一次在一起闲逛了。

    母亲的状态很好，每天上午就在病房里输液，下午和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会在医院里闲逛。何佳又被送回了三姨妈家，我也像之前在医院那样，不停的游荡在每一个楼层，去感受这是是非非。

    几乎每天病房里都是繁忙的，我们家所有的亲朋都会一个一个拿着东西来看我母亲。为了给母亲治病，父亲四处举债。

    日子就这样过着，可有一天，父亲突然告诉我，我的舅舅要来，让我一会见到他的时候记得叫舅舅。

    “舅舅”，这是多么生疏的一个词语，我从未见过这个舅舅，只是在几个姨妈那里听到过这个人的存在。父母在我出生之前就和这个舅舅决裂了，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我焦心的等待下，那个所谓的舅舅也是终于来了，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军大衣，表情严肃，但从他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像，太像了。

    他并没有像其他亲戚那样拿着大箱小箱的东西，却是只拿了一个烤鸭。我并不稀罕别人送的东西，但这种巨大的反差感让人心生厌恶和不满。

    父亲一直在暗示我向他打招呼，可我只是盯着这个所谓的舅舅看，并没有对他说一句话。我知道母亲并不喜欢这个人，甚至对这个人极为厌恶。

    从他进入病房开始，病房的气氛便极为怪异。他来到母亲病床前，开始询问母亲，尽是一些客套话，让人极其厌恶。

    “舅舅”走后，母亲对我说，她走之后，不要让这个人到她坟前哭，我答应了。

    我不知道母亲和这个“舅舅”有什么样的矛盾，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的话，让我知道了母亲可能真的时日无多了。

    后来，母亲的病情开始逐渐恶化，先是下肢不能行动，再到后来渐渐神志不清。后来，我在医院已经变成了累赘，父亲便把送到家里，我每天就去伯伯家吃饭，晚上在自己家睡觉。

    在家期间，一个自称是我伯伯的人三番五次的来找我，要给我钱财，都被我给拒绝了。

    我家早已举债无数，这点钱有没有没有区别。况且我知道这个人，他是我父亲的亲哥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便和我家决裂了，而我一直在他家吃饭的伯伯则是我父亲的堂兄。对于母亲痛恨的人，我是不会有一点好脸色的。

    岁月流转，很快距离开学就只剩三天，然而这天，我发现了我的书还在医院，于是我的姑姑便来接我去了医院。

    走进病房，我看到母亲身边围满了人，而母亲则是在病床上静静的躺着，手臂上输着液，而在她的右边床头柜上，我去看到了一个机器，上面有着一个一个的波浪，像极了电视上的给人抢救时的机器。

    我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母亲，一句话都没说。少倾，父亲把我的书递给我，姑姑便领着我走了。

    我心中是无比的悲伤，想到母亲做过的种种事情，一时间悲痛万分。

    想要流泪却被我给止住了，身为一个男子汉，我不想让姑姑看到我流泪的样子。可我走上电梯时，心中的情绪还是忍不住了，我的泪入水库开闸放水吧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我不想让姑姑看到，于是背过身去。

    我虽然一直在流泪，可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姑姑还是发现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