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棋子

    来自人鱼的金色血液顺着那把被丢出去的天使之刃流下，一滴滴滚落在翎破损的胸口前。

    冰冷的血，所带来的治愈力量，能让她胸口的血肉飞速愈合。

    法洛斯错愕的回过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他捧在手心的女孩，那个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灵魂，在两股灵魂交织在一起后，竟然能毫不犹豫的，贯穿他的心脏。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法洛斯？”

    那副空洞的躯体，终于被赋予了上了缺失的灵魂，眼神变得生动。

    却也掺杂着熟悉的狠厉。

    果然是她。

    法洛斯突然笑了，收起利爪，点点头，不顾插在胸口的刀刃，转身就想抱住她。

    在司若途手中，那把天使之刃拧动起来。

    “唔——！”

    鲜血更加汹涌的喷薄而出，法洛斯眼底的温情，被痛苦和悲伤所掩盖，紧紧握住刃尖，固定住她的动作。

    他声音沙哑，语气哽咽，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她：

    “你就这么恨我？”

    猛力一抽，司若途将那把剑从他的身体拔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握紧在手里，做出备战姿态，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恨吗？谈不上。我从来不会去恨一个人，因为这种无聊的情感毫无意义。让我不爽的人，除掉就好了。”

    “是啊，这就是你啊。”

    转过身来，他嘴角带血，一步步走向她，不顾对着他的利刃，让那把剑再次穿透了他的胸膛。

    金色的血顺着剑身，沾染了她的手指。

    他还是想抱她，总是这样莫名的执着，疯狂到让司若途也不得不生出一丝惧意。

    他握着剑，哪怕掌心被刺破，也不让她拔出，一点点缩短着二人的距离。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司若途，杀人如麻的雇佣兵，司若途。

    她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法洛斯踹倒在地。

    对这种人，她不会心软的。

    因为她曾经死在过他的手上。

    另一边，悄咪咪爬起来的翎，悄无声息的将刘大壮收进了第二空间，眼见她这边胜负落定，强撑带伤的身体向司若途招手。

    “快走，别跟他纠缠。”

    快步跑过去，握住她的手，天使的翅膀扇动着，带着二人向人鱼岛领域之外而飞去。

    躺在地上的法洛斯却笑了。

    他的笑容越来越疯狂，喉咙里发出声音似乎能穿透所有东西，直接摩擦在她的骨头上。

    让人遍体生寒。

    随着他的笑声，一时间，原本空无一物的天幕，一个个黑影浮现，手中寒光闪闪。

    司若途见过这些模样的人。

    这就是她当初见到的那种刺客，在她保卫新系防线，监测毁蚀时，所遭遇的那个刺客。

    法洛斯跟毁蚀是一伙的。

    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

    毁蚀和人鱼，天使和智者……

    人类，不过是这些古老文明斗争中无辜牺牲的一颗棋子。

    没有给司若途更多遐想的空间，那群黑衣刺客逐渐包围了上来，闪着寒光的匕首从四面八方而来。

    而她们，只有两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