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傻柱……真是个好人
轧钢厂的司机,风险还不算高。
他们的运输范围,也不出直隶附近,还算安全。
坐在车厢,颠簸的易山有点受不了。
甚至怀念自己自行车的时候。
车子终于平稳的回到厂里。
下了车。
医生们回医务室。
司机回运输队。
易山思考一番,慢悠悠的在厂区溜达着,打算去主办公楼,和李副厂长聊聊。
说起来,轧钢厂整体建设……其实也就那样。
一来嘛,这里是直隶,玩的不敢太过分。
二来,轧钢厂就是一个庞大机器的螺丝钉,还是很小的零件,随时能替换,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那种!
要聊工厂建设、福利方面,还是要数关外!
重工业区嘛。
厂房的那个占地面积……真大!
里面各种假山,怪石嶙峋,那叫一个美。
还有小公园。
甚至有的直接引河,弄个小湖,上面还得造个小亭子。
有的厂甚至有自己的动物园!
看看轧钢厂,除了车间,办公区,剩下就一食堂……惨啊。
有朝一日,自己要是掌权,肯定要好找厂里学习一下关外的先进经验!
“傻柱?”
易山看到食堂后厨后门的位置,傻柱靠墙蹲地上抽烟,打了个招呼。
“小山,嚯……你这……正式上班了?”傻柱看到易山溜达,看看他明显是新发的工作服,问道。
“来几天了,你不知道?”
易山也蹲过去,看对方抽到了烟蒂,便递了一根过去。
傻柱也没客气。
接过来。
把新烟一叼,凑到凑到手拿着的旧烟烟蒂的位置,接个火,顺便把旧烟递给易山,等他也接了,才把旧烟烟蒂在地上按灭。
吸了一口烟。
吐出去。
苦笑着开口道:“这几天,我不天天下班就去医院忙聋老太太的事嘛,每天焦头烂额,领导都批评我工作不认真了。”
易山问道:“聋老太太……没逝吧?”
“医生说,99的可能就植物人了,苏醒的概率微乎其微。”
傻柱郁闷的回答道。
易山一脸自责的神色:“都怪我!当时我是没预感到老太太那么寸,看她有拐棍,也就没起身搀扶一下,对方摔倒的时候,我想帮忙的时候也来不及啊,之后送医院的速度也太慢了,要是再快点,说不定老太太有可能就一个脑震荡,不会是这样。”
傻柱当即安慰起来:“哎……不怪你,当时情况,要搁我,我还不如你呢!都是老太太点背,这怪不了别人。”
说着。
深深叹口气。
易山也跟着叹口气:“对了,差点忘了说了,改天咱们一起吃个饭,也算是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毕竟住了你妹屋那么长时间。现在厂里给我分了房子,在灯盏胡同,过几天我采购科的事儿忙完就搬过去了。”
傻柱楞了一下:“灯盏胡同……那可离咱们四合院远着呢,怎么分那去了?”
易山一脸苦闷道:“已经不错了,这还是看在我大爷的面子上,才捞到这个一个居住环境凑合,离厂子也不算太远的地方,有的刚进厂的工人,厂里直接分配的都是差点出京城的大杂院。
说起来,也是领导班子不作为。
人别的厂都有单身宿舍。
咱们轧钢厂,那真是要啥没啥!”
“领导?领导除了会吃拿卡要,还能干嘛!你还指望他办点实事儿?做梦吧!”傻柱不屑的吐着口水。
踏马,你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奇怪!
还一幅隐隐有大料要爆的架势!
真……
易山叹口气,真诚道:“说起来,我大爷年纪也大了,老两口也没个孩子,我就怕有一天,要是和聋老太太一样寸……反正,以后你帮忙多多照顾一下我大爷大妈,有事儿你通知我,我骑着自行车,紧赶慢赶,把自行车链蹬出火星子,骑个半拉点,应该能回去。”
“你这……你不怕人戳脊梁骨吗?毕竟一大爷就你一个亲侄子。”傻柱总算是顺着话题走了。
“我能怎么办,厂里分配的房子远,一大爷家里也住不下,难不成我还能厚着脸皮,继续住你妹屋?那我成什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占便宜没够呢……”易山惆怅的说道。
“嗐,这点小事儿,那都不叫事儿,你就住我妹屋呗。反正她一年也回不了几天,除了每个月发薪水的时候,回来拿钱,顺便拿走粮本的定量,住个一天半天的,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学校。屋里空着也是空着,那几天你暂时去灯盏胡同,其余时间你就住着呗。”傻柱大手一挥,大气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易山迟疑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傻柱开解道:“你放心,我才是何家户主,这事儿我能做主,而且……要是聋老太太哪天走了,你直接和领导通个气,帮忙把房子置换一下,到时候不管是一大爷还是咱们院里的群众,肯定都欢迎。”
“这……再说吧。”
计划的很好。
和自己规划的大差不大。
傻柱……真是个好人。
“成了,你先呆着吧,我去忙了。”易山把烟蒂一弹,起身道。
“嗯。”傻柱点头。
易山撤了。
走走停停。
一路摸索到李副厂长办公室。
咚咚咚。
敲敲门。
“进来。”李副厂长的声音传来。
“厂长。”
易山推门而入,表现的很拘谨:“我和您汇报工作来了。”
李副厂长抬头,看一眼易山。
显然,他不是鱼的记忆。
上午的事儿,还历历在目。
半是抱怨,半是批评的说道:“易山同志是吧?坐坐坐,之前老钱还和我据理力争,说你是采购科的大将,不仅仅要让你下个月转正,还要给你往上多提几级,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厂里的晋升那都是有规定的,要让别人知道,普通人还好说,心思阴暗点的,指不定能传出什么怪话来!
反正我是形象不正面,不管是被人说送礼,还是别的,其实都无所谓。
关键是你这个小同志,很可能受到无妄之灾,影响以后的发展啊。”
“我明白。
钱科长是希望我尽快在采购科,承担更艰巨的工作。
厂长您不希望拔苗助长,希望我能一步步来,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
这些其实都是领导对我的爱护!
只是爱护的方式不同。
我本人事先表个态,无论职级如何,甚至哪怕是和普通入职工人一样的转正流程,我其实也无所谓,加入轧钢厂的那天起,我就打算为咱们轧钢厂贡献终生,难不成,我还能因为一点待遇问题就耍小脾气?
远的不说。
就说咱们革命先烈们,一批批的牺牲,他们要求待遇了嘛?他们甚至每天打仗,腥风血雨,在刀尖跳舞,都没有拿过一毛钱工资,哪个不是秉承着大无畏的精神,为人民当家作主,为普通人带来一个美好的新世界而奋斗?
我这点贡献和这些前辈一比……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