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光亮之下
“不可说？如今三界已然不是之前的三界了，便是玉帝和如来佛祖都能说上一两句，这人难不成比如来佛祖和玉帝身份还要尊贵一些不成？”猪八戒嗤笑道。
西海龙王见状，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那人是……是如来佛祖座前的金翅大鹏鸟。他素来喜食龙族，原先只是逮着四海以外的化形成龙的蛟龙、大蛇为食，后来外面的龙被他吃尽了，他便把主意打到四海的龙族身上。一开始龙族子孙繁兴，没觉得少上一个两个，后来龙蛋和幼龙越来越少，龙族便开始重视子嗣，这才发现金翅大鹏鸟吞食了不少龙族。
大哥曾经携带我们到天庭状告大鹏鸟，可惜我们手上的证据不足，玉帝也不好同如来佛祖闹翻，龙族被食一事便就此搁置。大约是那次状告到天庭，大鹏鸟安分了一段时间。可惜后来九渊震动，他趁着龙族心疲力竭之际一时吞食数十条龙，小龙几个儿子和孙子便在其中。
我们手上有了证据，便又告上天庭。可是玉帝明明白白告诉小龙，大鹏鸟本就是以龙族为食，他吞食小龙的儿子、孙子是顺应天道，让我等不再追究，否则……否则惹恼了西方世界，他也护不住龙族其他族人。
我们状告无门，只能缩着尾巴躲在四海之中，免得又被大鹏鸟吃了去。”
“我说老龙王，你们四海龙族原是上古青龙后裔，怎么活成这副窝囊像，连只畜生都不敢动手了？”猪八戒恨铁不成钢说道，“再说之前如来佛祖还未坠魔，这等恶事他怎么会袒护？”
“你指着他主持公道？”孙悟空冷笑一声，“狮驼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没见他来主持公道。我与那大鹏鸟斗法到了他大雷音寺，他怎么着的你没瞧见？”
“那不一样啊，狮驼岭那都是凡人，生死不过轮回之事。而四海之中都是仙家龙族，又肩负镇守邪魔之责，自然要看重些。”
孙悟空听猪八戒这么一说，并没有急着辩解，毕竟现在再说已无意义。
“此事且不再说了，老龙王，你先同将龙宫其他人安排好，我与八戒先去那九渊瞧瞧。”
“大圣，九渊现在不安稳，小龙还是陪着你们一道吧，龙宫之事我交予龟丞相安排便是。”
孙悟空闻言便点点头，“如此也好，毕竟你比我们更了解九渊。”
而后西海龙王招来龟丞相，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带着孙悟空和猪八戒一路往海底深处潜去。
“那九渊在西海深渊之下，原是安稳了千万年，但不知怎么回事，前些年突然裂了一条缝隙，那缝隙滋滋往外冒着魔气，小龙与三位哥哥费了些心力才稳住裂缝。只是后来三海出了事，便由小龙一人苦苦支撑。前段时间又不知发生何故，那裂缝又不往外冒魔气了，只是也不知道这情况能维持到几时。”西海龙王叹气道。
“你们龙族是依靠什么镇守九渊的？”孙悟空问道。
“是心头精血。”西海龙王说道，“当年将魔族镇压九渊之下的古神便由小龙的先祖青龙，老祖宗的血至刚至阳，那些魔族最是畏惧，龙血封印九渊出口，那些魔族便畏缩着不敢动弹。只是祖祖辈辈下来，到小龙这一代，血脉已没有先祖那般醇厚，只剩心头精血还带着至刚至阳之气，堪堪能做封印。”
孙悟空和猪八戒面色凝重，若按照西海龙王的说法，青龙的血脉越来越稀薄，四海之下的九渊大门迟早要被打开。
“龙族就没有一个得到青龙的传承吗？”猪八戒问道。
西海龙王摇摇头，“若是有，我们也不至于剖心取血，毕竟取心头精血伤身伤神，便是龙族也不可免。”
“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取代青龙血吗？”孙悟空问道，“其他四处并未听闻用血脉封印压制之说。”
“这个小龙也不知，但是四海镇守的九渊传承便是如此。”西海龙王说道。
“总会有法子的。”猪八戒见孙悟空脸色沉重，一旁开口安慰道。
三人一路说着，设想着很多种可能，很快便到了九渊。
猪八戒见过其他几处九渊裂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四海之下镇守的九渊。与其他几处并无多大区别，最大的不同大约便是此处的裂缝要小很多，裂缝之中竟然还透着一丝光亮。
“这处倒是特别，别的地都是黑咕隆咚的，这处居然有光亮。”猪八戒说道，“老龙王，这光亮是原来就有，还是发生什么事之后才出现的？”
“原来便有光，这裂缝从西海之下延至东海尽头，不过有亮光的只有西海此处。这亮光小龙曾查看过，蔓延了七八里路，在一处海底断崖出停住了。”
“那倒是奇怪。”孙悟空说道，“你俩在此等一等，我去看看那处断崖。”
“猴哥，我同你一道去。”
“不了，你等在此地，我去去就回。”
不等猪八戒再开口，孙悟空双腿一蹬便离去十几丈外，见状猪八戒只得待在原地。
“我说老龙王，你这处亮着光，你就没好奇扒着缝隙往里瞧瞧？”猪八戒问道。
“那可使不得，这底下可是魔族妖邪，若是叫他们沾染上，带他们出了九渊，三界会动乱的。”
“三界已经乱了。”猪八戒一盆冷水浇过来，“早就有魔族逃出九渊了。”
“魔族逃了出来？怎么会？他……他从哪里逃出去的？”西海龙王问道。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得了，我懒得说了。”猪八戒住了口。
西海龙王欲言又止，看着猪八戒的眼神带着几分幽怨，这分明就是戏弄他，把他的好奇心挑起来后结果什么也不说，这和把放生的兔子再逮回来有什么区别，白给了期望。
西海龙王心里万千吐槽，可面上仍是一副恭敬模样，他见猪八戒不愿再说魔族的事，便期期艾艾说起另外一件事来。
“圣僧，不知小白龙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现在至少没出什么岔子，但结果能不能如你我之愿，恐还要等些时日才能知晓。”
猪八戒也不啰嗦，直接幻化出一面水镜，查看小白龙所在的洞府情况。
洞府之中，小白龙的灵体和真身依旧在融合，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西海龙王见状心里大安，嘴上连连道：“小白龙这般安稳，多亏了圣僧啊，圣僧对他，对龙族有再造之恩啊。”
猪八戒拂开水镜，并未解释太多，反而坦然接受了这份感谢。
西海龙王还想再说两句时，先前探看的孙悟空回来了。
“八戒、老龙王，我打算去九渊之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