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询问
沙僧闻言，便停了动作，等白光散尽，原先幼龙模样的小白龙已然是当初模样，小小的屋子装不下他巨大的躯干。一晃眼，他便化作人形，英俊风流，潇洒不羁模样。
“小白龙，你怎么样？”沙僧进一步问道。
小白龙闻言抬眼望去，端方持重道：“沙师兄。”
“小白龙，你记起我了？”
“当然记得，沙师兄，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在这？师父又被妖怪抓走了？”
得了，这是想起之前的事忘了后面的事，沙僧不得不解释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倒是你，身子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灵力在体内运行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地方不适，“我身体无恙。”
“那便好。”沙僧说道。
小白龙现在已经成年模样，后续不说可以出力做事，但至少不会成为负担，沙僧放心不少。
不同于沙僧的心安，二郎神从小白龙恢复人形开始，眉头便皱紧着没松开。猪八戒站在二郎神身边，见他面色不好，便问道：“二郎神，有什么不妥吗？”
二郎神也没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说道：“他换了肉体，不，准确来说，是灵体和原身合二为一了。”
“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他之前为什么要用灵力塑造身体盛放神元？”
此中缘由沙僧最为清楚，他至今还记得幽暗无光的海底之下，那个没有理智满身魔气的小白龙。
“他的肉身被锁在西海深渊，不可能短时间挣脱锁链到玉泉山。”沙僧张口否认。
小白龙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是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肉身又是怎么回事？”
不得已，沙僧便将四海遭屠杀和控制一事告知小白龙，顺便还将在西海深渊里看到的事一并告知，“你父王本想着让我和二师兄带着的你的神元灵体逃出西海，后来在南海孤岛之上，你吞噬尽岛上的雾气，便破珠而出。不过那时的你成了一个不记旧事的小龙崽，后来我和二师兄探查一些异变，便将你安置在一处山洞。没曾想被二郎神发现带回了青霞洞。你在洗魂潭浸泡了七天，后来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四海遭难？那我父王呢？他怎么样了？”小白龙急忙问道。
“你父王暂时无碍，你倒是先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记不得了。”小白龙揉揉前额，“我恍惚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一个黑色的蛋壳之中不得脱控。后来蛋壳碎了一道裂缝，我便逃了出来。睁眼便瞧见你们了，我还以为我叫妖怪抓了去，师兄们将我从妖怪手里救了出来呢。”
“除了这个奇怪的梦，你还记得什么？”沙僧继续问道。
“就是和师父一路取经的事，我记得我们走到灵山了，后来的事便不记得了。沙师兄，你说我回过西海，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于小白龙的询问，沙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胡乱的安慰着，示意他修养身体后，沙僧几人便欲出去，相谈天庭的事。
“等一下！”小白龙喊住众人。
沙僧等人停下脚步，回头望去，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白龙试探着问道：“师兄，你去过东海吗？”
沙僧不明所以，老实交代，“去过啊，之前去找你，顺便去东海拜访。只是遗憾的是，我去时东海已经叫人屠杀殆尽了。”
“师兄当时没遇到东海龙族？”
沙僧摇摇头，“没有啊，我找了一圈，本想看看有没有存活下来的龙族或虾兵蟹将，也好打听情况，只是可惜竟无一人存活。”
小白龙垂下眼眸，语气带着迟疑，“是吗？”
二郎神盯着小白龙 ，见他面色带着犹豫和迟疑，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在他身上闻到了龙族的血腥味？”
小白龙闻言猛然抬起头，显然没想到二郎神竟猜到他心中犹疑之处，他目光在二郎神和沙僧之间游移，忽而定定的看向沙僧，“师兄，你身上有东海龙族的血腥味，那是吞噬龙族才会残留下的味道。”
这是第二个，或者说第三个人将自己和龙族关联起来了，若说之前九头虫那样说，自己完全当作他胡言乱语，只是为了刺激自己。即便二郎神之前也有所质疑，自己也只当他看错了。自己和龙族就没单独遇见过，怎么会沾染龙族的因果呢？
不过，现在连小白龙都这么说，沙僧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之中，难不成自己真的吞噬过龙族，不然身上为什么残留龙族的味道？不然二师兄问自己龙族的味道时，自己会回答的那么顺口？
难道自己就是当初屠尽东海的那个人？自己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了？
沙僧茫然的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气氛一度尴尬。
猪八戒咳嗽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小白龙，你闻错了，沙师弟都成圣了，怎么会做出吞噬龙族的事来。若真的那般，他早就坠入魔道了，哪能心平气和在这和你谈天说地。”
二郎神闻言只是看了猪八戒几眼，见他面色坦荡荡便冷冷的勾勾嘴角，并未多言。
小白龙思索一番后皱起眉，说道：“那怕是我闻错了，师兄你莫怪啊。”
沙僧摇摇头，“我不怪你，你才恢复成年模样，先好好修养一番，后面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去做呢。”
小白龙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打起坐来。
一众人鱼贯而出，猪八戒和二郎神并排走在前面，“我竟不知道，天蓬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好哥哥了？竟谎话连篇掩盖事实。”
猪八戒闻言也不做反驳，只是淡淡开口，“眼下再追究过往有什么意义？就好比当年云华仙子被玉帝压在桃山之下，就此殒命，二郎神你不照样成为仙界的执法天神？”
这种话二郎神以前听过太多，现在对他已经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他瞥了眼猪八戒，不再多话。
落后他们两步的沙僧此时才从自己的回忆中拔出心思，而后快步走到二郎神身边，开口问道：“神君，那个龙崽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