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肉体凡胎
沙僧连忙抠喉。想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二师兄，你不是说是灵果么，怎么给我吃眼珠子？”
“大师兄老是叫我呆子，我见你才是呆子，那东西长得像眼珠子，才叫龙眼，不是真的龙眼。你吃出血腥味了？”
沙僧停了手，回味一番才道：“甜甜的。嘿嘿，我误会了，误会了，二师兄莫怪。”
“你个傻子……”猪八戒睨了他一眼，转而问灵宝天尊，“尊者，那镇元子怎么办？就这样吊着？”
“先这般续命，我先去老君处，看看能不能求到一颗合适丹药。”
“好，那这便由我师兄弟二人守着。”
灵宝天尊驾云而去，留下猪八戒和沙僧面面相觑。
一众人又挪到厢房之外，猪八戒和沙僧将其他童子支走，随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支着下巴望天。
“二师兄，你说，会是什么人抽了镇元子的仙骨，他得道成仙都多少年了，当年人参果的事，大师兄都没在他手底下讨到好，这天上地下有几个能跟大师兄比肩？古往今来，能够大闹天空的可就大师兄一个！”
“谁知道呢，不过绝不是什么善茬。”猪八戒碾捻着一片落叶，低声呢喃，“天庭和雷音寺都沦陷了，镇元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沙僧有些犹豫，左右摇摆了一会，才下决心道，“其实我在遇见师父和两位师兄之前，曾遇到一个人，也不一定是人，他身上的气息让我捉摸不定，不过他显然不是同道中人。”
“哦？他同你说了什么？”猪八戒顿时来了兴趣，两眼放光。
“他说他拯救苍生。”沙僧淡淡道，“我在流沙河时因为身上痛，所以吃了不少无辜之人，他让我放纵自己的欲望，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让你吃人呗。”猪八戒嗤之以鼻，“就这还拯救苍生呢，苍生恐怕都不够他吃的。”
“我总觉得如今仙佛两界境况与这人有关系，只不过他道行高我太多，我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一个人搅乱两界，这人能和猴哥比肩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炷香后，一阵青烟从远处飘来，不一会就落在五庄观。
“清风、明月，快去取些水来。”
之前的青袍道人驾云回转，手上捧着东西，一边吩咐清风、明月，一边往厢房里冲。
猪八戒和沙僧“噌”的一下站起来，拍屁股跟上了。
青袍道人手里捧着的是一枚人参果，与五庄观的莹白色人参果不同，这枚果子是玄色的，如一团晕不开的墨，浓重难散。
沙僧将幻化的水递交给青袍道人，青袍道人就着水顺势将人参果送到镇元子口中。
“刚刚忘记问了，你这人参果哪来的？”等人参果喂进嘴里，沙僧才想起人参果的事。
这么奇怪的人参果，也不知道有没有沾染婴灵的怨气和因果。
镇元子脸色见好，青袍道人这才发现身边的猪八戒和沙僧，“两位是？”
“法号猪悟能，你也可以喊我天蓬元帅。”猪八戒揣着手，老神在在的说道。
“沙悟净！”沙僧言语简明，随后又追问道，“你这黑漆漆的人参果哪来的？可是那树上的？”
青袍道人双手合十，见礼后才道：“贫道一鸣，见过两位长老。不知两位长老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你这道人，我们正经问你，你不答，你反倒问我们，这是什么道理？”沙僧愤愤说道。
“嘿，小道士，你看我们傻吗？”猪八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那树上挂的人参果还是什么香饽饽吗？那上面萦绕了怨气和因果，镇元子吃了不死也活不了！”
“这不是人参果，只是和人参果相像。”一鸣道人说道，“师父之前算过师兄命中有一劫，便留下此物救师兄于危难。这是师父羽化前卸下的灵力，师兄的灵力与师父灵力同属一脉，故而他老人家的灵力可以修复师兄的灵台和经脉。”
猪八戒一挑眉，他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遭。只是他有些好奇镇元子师父，毕竟之前也没听谁说过。
“原来如此！”沙僧点点头，并未多想，反向望向猪八戒，“二师兄，你再瞧瞧，看看镇元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
“他师弟在这呢，让他诊断。”猪八戒靠着门框上，懒洋洋的说道。
一鸣道人闻言，抬手搭脉，一盏茶功夫他便收手。
“师兄灵台已经修复，只是仙骨被抽，已是肉体凡胎，以后再修行恐怕多险阻。”
“那什么时候能醒？”
“这……不知。”
沙僧眉头一皱，行吧，还得等。
日落月升，灵宝天尊一去无影，好在镇元子已然悠悠转醒。
“师兄……”
猪八戒挤开床前的一鸣道人，“镇元子，渡婴河上保护阵法是怎么回事？”
“还有五庄观的灵根为何吸食婴灵的灵力？人参果中裹携的怨力和因果是何缘故？”沙僧紧跟着问道，“天庭和雷音寺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镇元子抬眼，迷茫的看向来势汹汹的两人，揉着脑袋说：“你们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我五庄观寻事？”
“妖孽？我是你猪爷爷…哎，不对，镇元子，你不识得我们？”
“你等妖孽，我为何要识得？还不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沙僧傻眼，“二师兄，镇元子不会傻了吧？”
“傻个屁，要是傻了，还能知道五庄观？还能知道妖孽？”猪八戒说道，“小道士，还不快来看看你家师兄怎么回事？”
两人退后，一鸣道人上前抬手欲查看，手未到，却被镇元子拦了下来，“师弟，我无碍，这两个妖孽是怎么回事？五庄观何时容妖孽进出？你失职啊！”
一鸣道人脸色微囧，解释道：“师兄，这两位是观音菩萨点化长老，是助唐僧西天取经的。前身是天上的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
“天蓬？卷帘？他们不是在天庭好好的么？怎么成了这副妖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