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亡命鸳鸯
天亮了，今天是平安……好吧，不怎么平安的一夜。
当艾克斯拎着那么一大袋垃圾出门时，娜娜副队长已经在她的房门口等她很久了，跟蹲点npc似的。
但是娜娜副队长的精神看起来不怎么好，像是压根没睡般，脸上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满是疲倦之色。
这很少见，以至于艾克斯都略微有些惊讶。
当然，真正让艾克斯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睛变了色，从原本亚洲人常见的棕褐色瞳仁变成了一片宝石般的血红。
很漂亮的颜色，是红宝石，艾克斯很喜欢这个色调。
一下子，艾克斯感觉娜娜副队长顺眼多了，于是主动打起了招呼，彬彬有礼地像个绅士。
“早安，娜娜副队长，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鸟儿在唱歌，鲜花在绽放。”
而娜娜副队长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仍旧无精打采着。
昨日的她还是很善于说话的，今天的她却是沉默了起来，异常反态。
主动说话，挑起话题的人变成了艾克斯。
“刘介队长呢，你不和他在一起么？”
——原本娜娜副队长都是一直和刘介队长一组的，不会脱离团队。
——在这里专门等着她是很反常的。
“刘介已经在食堂吃饭了……队伍和其他队合并，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而已。”
娜娜副队长的言语有点前后不搭，眼神飘忽溃散，手时不时就会在胸口处抓挠，像是想要把胸膛里的脏器抠下来一般。
不过艾克斯不怎么在乎这些事情，说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美丽的女士，今天你的眼睛很漂亮，比昨日更加动人。”
就那么随口一说，艾克斯便拎着一大袋垃圾下了楼，娜娜副队长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她没有关注艾克斯手上拎着的可疑袋子，也没有过问昨日的任何事情，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艾克斯这个人身上。
明明那袋子还在不断往外滴血水，走一路，滴一路的血迹，见到这情况的玩家纷纷绕开，娜娜副队长却浑然不觉。
艾克斯把那么一大袋厨余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随后便去了食堂用餐。
到了食堂的半路上，精神恍惚的娜娜副队长才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干嘛。
——自己为什么跟着魔一样地盯着那女人看？
——自己不是过来跟艾克斯商量事情的吗？
有种无法自控的欲望让娜娜副队长一直想看向艾克斯，这种异常从人类的正常脏器被怪异的脏器取代后便开始。
想要把对方撕开，品尝柔软的内脏，舔舐血液，吸吮骨髓。
她的心肺已经不是人类了，而属于某一存在，就像所有诅咒之物一样，持有者会被诅咒之物的情绪所感染，进一步同化。
或是憎恶，或是疯狂，或是暴躁，或是恶毒，再或是……爱慕。
不要指望怪异会有正常的感情和表达逻辑。
它们都是极端化的扭曲感情，它们对于爱的理解或许是把人吃下去，吞咽咀嚼，血肉完全融在一起。
就像一些生物有‘朋友’这个概念，却是朋友好吃一样。
娜娜副队长克制着那些东西，无视了内心的喃喃低语，她看看了那蔚蓝却又虚假的天空和完全不刺眼的阳光，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她是自己，不是别人……不能被怪异取而代之。
这次是她和艾克斯一起享用早餐，黑发金瞳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很有食欲，哪怕早上刚刚扔了一个大型裹尸袋也是如此。
又是好几种口味的三明治，接着是金枪鱼饭团，鱿鱼饭团，鳟鱼饭团，还有一大碗速冲的豚骨拉面。
甚至还追加了一大堆的烤排，不知名的排骨就摆在她的金属盘上，当娜娜问起这个是什么的时候，艾克斯说是狼肉。
娜娜副队长很确定自动贩卖机里没有卖狼类烤排的，艾克斯却吃的很香，撕扯着排骨上烤地焦黄流油的肉。
若是想要知道这些狼肉哪来的，最好还是别问了。
因为这是艾克斯私藏了那头大狼的一部分尸块然后让那些西装员工进行精加工的，当认出自家部长的尸体时，那些西装员工的表情可谓精彩。
属于是活久见了，差点没绷住。
娜娜副队长只是单方面地看着艾克斯享用早餐，就感觉自己饱了。
她扯起话题，随便聊了起来，在吃饭的时候，这黑发金瞳的女人应该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不然为什么谈事情都要在饭桌上谈呢？自然是饭桌上好说话。
“艾克斯，北川佐子和王强回来了……”
娜娜尝试性地抛出一个信息，测测对面女人的反应，但是艾克斯连回答的功夫都没有，就在那里干饭。
把最后一口狼肉咽进去后才敷衍地说了一句哦，颇有点‘所以呢，关我屁事’的意思。
反应平淡，压根不在乎那两人的死活。
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的后，艾克斯慢条斯理地说起来。
“北川佐子已经被开除了，她不能回去上班，但是……”
这句话说了后娜娜副队长等了半天就没有听见艾克斯说下文，都快把娜娜副队长给急死了。
下面呢？下面没了！
把碳酸汽水喝完后，艾克斯才把下半截话悠悠地说出来。
“王强没有被开除，他应该正常上班。”
艾克斯似乎只在意员工上不上班的事情，至于北川佐子和王强发生了什么，她并不在意。
娜娜副队长要抓狂了，跟艾克斯待在一块儿很容易血压暴涨，这个女人感觉跟没有常识一样。
她急了，或许是【未知心脏】的影响，娜娜副队长对艾克斯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而非以前单纯的畏惧。
甚至敢这样拍着桌子，指着这黑发金瞳的女人呵起来。
“不是这件事，那不是重点！停下，让我说——艾克斯，北川佐子一个死人活了你就不惊讶吗？”
“今天早上王强拉着北川佐子去刘介那里了，王强昨晚根本没回寝，他和刘介是一个宿舍的。”
她试图向艾克斯表述这件事的严重性，但能让着女人惊讶的事情可没几件。
“哦……可是在这里，本来应该死去的人若无其事地回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艾克斯的反应很平淡，就跟今天踩死了几只蟑螂一样。
——什么叫做本来应该死掉的人还能跟往常一样回来工作？这是变成鬼了吗？
娜娜副队长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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