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小孩子

    这是安宁讲述的经历。

    先说个姐姐跟我说的吧。我这里是小城市，这个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个市第三中学，城市小，两山加一水，三中离我家蛮近，靠山脚。原来的时候，三中每年都要死几个学生。死法都是看起来很平常的意外，可是就都在那几天。我表姐大我十二岁，跟我说。那天学校组织上山去植树，她们班一个女孩子去山上的蓄水池舀水，但是桶掉了，慢慢飘到中间去了。班主任看见了就骂了她几句，就是不爱惜公共财物什么的。我姐姐她们是一个组的就安慰，还买了个冰糕大家一起吃了。

    那女孩家里也不是困难的那种，起码班主任要陪个桶还是算小钱的。可是也不知道那女孩怎么想的，晚上硬是要拉他男朋友去捞桶，他男朋友还跟一起上自习的同学无奈的说了下就走了。后来两人上山，男的拉着女的去够桶，女的划了一脚掉水塘里了，男的吓得大喊，周围有人听见就往去跑，男的一想有人了就下去救他女朋友，前后也就几分钟，等人们赶到两个人都淹死了。校领导不敢声张，趁着学校暑假做了法事把校门整个方向大小什么的都改了，近几年就没在出事了。

    我姐姐说到现在一想到这女的下午还跟他们同吃了一根冰糕就害怕。而且说那女的平时也不是那种特别执着的人，不拘小格的性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从丢了桶开始脸就阴恻恻的，可能那时候就被盯上了。想想还是挺邪的。

    讲个最近的。我们家人比较多，十三个小孩，我最小。这只是我妈妈这边。前不久我姐姐生了个小外甥，一接到电话我们就跑去了。那时候姐姐还没出产房，小外甥已经出来了。我这个姐姐是我们这十三个孩子里比较持家的，很省钱。她没去医院，去了妇幼保健院，我们这里的就是家里实在没钱了才去那里生孩子。我妈他们都说不知道我姐姐怎么想的。而且这地方比较偏经常的生意是帮人做人流。不知道大家有没听过越小的鬼越邪。我当时进去就觉得特别不舒服。一进去肚子就开始痛，整个地方灯光不太亮，血腥味很浓。不过我们都没在意，帮了很久忙就回去了。

    我是夜猫子，晚上回去后十二点过了才睡。我很少记得梦，但是那晚的梦真的特别真实。我梦到我拉开门准备去上厕所，一拉开门发现我们家客厅密密麻麻站的趴的全是小孩子，房子暗的只有黑色但我看得特别清楚。他们全部面无表情死死盯着我，我一瞬间就惊醒了。但是太真实了我都分不清是不是刚刚我真的有见过。一身冷汗啊。然后觉得头很痛就开始发烧，尽管一直迷迷糊糊但我再没睡着。

    后来小外甥要满月了，我们就去家里看望。小外甥特别可爱，醒了就看着我们。但是总是看向没人的地方特别开心的笑。我们都没在意。回家后晚上睡觉我又做了那个梦，醒来后又开始发烧。但这一回我又睡着了，做了另一个梦，很长，就是一个小婴儿一直不停找我要我和他玩，我知道他不是人我就跑，到处跑。我是回族，我们有个清真言，大概类似于佛经吧护身的，我就一直念一直念一停下来他就又来了。后来我就一直不停念把自己念醒了，发现嘴里真的在念，口干舌燥的。出了一身汗，也不发烧了。

    我就一直算是身体比较虚的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能看见吧。我在一中也是靠山的。去年快暑假的时候高一高二都放假了就剩我们高三的。我们学校是中考完新高一就入学了上一月课。那天我陪我同学去请假，因为老师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搬在高二那，也上课了，周围就特别安静。我等在办公室门口，余光老看到一个穿白衬衣裤子提的特别高的矮个子老师往过走。可是走了很久还一直没走到头，我就想看看为什么走那么慢，一转头，什么也没有！我当时就有点慌，办公室里面的声音也突然安静了。我就安慰自己看错了。但是一转过来那个人还在不停往前走，正视又没有。来回几次我已经吓得不敢动了，在我马上要崩溃了的时候，我同学推门出来了，我拉起我们同学就跑，晚上回家就开始噩梦连连，烧了两天。我外公听说就去清真寺让阿訇对着茶叶念了经给我我喝了就好了。